虽然还没结束,孟绍原却知道大局已定。
日本人没有任何逆转的可能了!
他现在只对一样事情感兴趣:
听说唐自环和格雷西走的很近。
你说,这也是真的奇了啊。
唐自环虽然称不上英俊潇洒,但也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怎么就看上格雷西了?
果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啊。
“有结果了。”
张辽走了进来,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刚去看了一场电影,一起吃了饭,然后唐自环亲自把格雷西送了回去。”
“什么情况?”
正在和孟绍原商量工作的吴静怡一怔。
“大案子。”
孟绍原神秘兮兮地说道:“基本可以确定,唐自环在那追求格雷西。”
吴静怡哭笑不得:“孟绍原,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人家谈恋爱关你什么事,你还专门调动特工跟踪?”
“怎么不关我事?”孟绍原一本正经说道:“你说,格雷西长成那样,唐自环怎么就看中了?”
“你当每个人都是你?”吴静怡连连摇头:“唐自环和格雷西都不是军统的人,不受家法约束,你就少操这份心吧。”
孟绍原却怔怔说道:“你说,他们的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样的?”
吴静怡和张辽面面相觑。
这主真的是太闲了,没事做了吧?
让谁闲着,都不能让孟少爷闲着,不然他一准给你闹腾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日本人正在撤退,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用,许诸他们在前面等着呢。你说,他们结婚会不会摆酒宴?”
“福津米行那里怎么办?”
“爱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没价值了。你说,摆酒宴会不会请我啊?”
“你神经病啊!”吴静怡真的快要崩溃了:“人家结不结婚,摆不摆酒宴,生不生孩子,关你屁事!”
“你也会骂脏话了?”孟绍原看了吴静怡一眼:“万一他们结婚不请我,那我多没面子啊!”
“滚!”
“滚,滚。怎么就看中格雷西了呢?哎,不对啊,这是我的办公室吧,凭什么让我滚啊?”
……
“小太爷,都准备好了。”
孟绍原也不是真闲,事情多着呢。
他就是想不明白,唐自环怎么就看中格雷西了。
据说,这个问题他反复问了将近一年。
军统局上海区总部的人,都快被逼疯了。
吃饱了撑的孟少爷,真的很烦人。
“各路人马都到了?”孟绍原有些心不在焉。
“大部分都到了,老太爷这次帮了大忙,是他亲自下的帖子,而且还把他住的范园让了出来。”
“老太爷啊,我欠他的太多了。”孟绍原一声叹息:“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大不如从前了。”常池州神色有些黯淡:“擂台一战,老太爷一把大镰刀克敌制胜,可是究竟上了年纪,回来后就病倒了,请了大夫,身体总是时好时坏。前段时候,老太爷已经在安排后事了。”
“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账。”孟绍原轻轻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老太爷帮了我这么多次忙,他现在病倒了,我却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在那想了一下:“走,带我看看老太爷去。”
“多安排点人手吧。”
“不必。”孟绍原笑了笑:“我去老太爷那里,要那么大的阵仗做什么?再说了,我这是临时起意,日本人难不成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越是精密策划的计划,越是容易暴露。
越是临时制定的行动,反而越有成功的可能性。
自己没有准备好,敌人一样没有准备好。
先发制人,很多时候并不是指的两军对垒,先动手的一方就会获胜!
真要那样,人人都会在凌晨发动进攻了。
……
老太爷的身体,的确不如从前了。
上次看到他的时候,老太爷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的很。
可这次再见到他,老太爷张仁奎刚刚吃完药睡着了。
孟绍原搬了一张凳子,就坐在了院子里。
“谁敢打扰到老太爷,帮规从事。”
孟绍原在范园下达了这么一道命令。
而常池州下达的命令是:
“谁也不许离开范园一步!”
为此,他亲自守在了大门口。
等了有两个多小时,张仁奎的儿子张启志急匆匆的走出来说道:“叔父,家父醒了,请您进去。”
张启志五十多岁的人了,可孟绍原和张仁奎是结拜兄弟,这一声“叔父”,叫的孟绍原都浑身不自在。
他赶紧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绍原啊。”
张仁奎已经坐了起来:“你说你来了,也不让人叫醒我,就在外面干坐着,这算怎么回事?”
“大哥身体欠佳,用药后休息是医嘱,绍原怎么敢打扰大哥。”
孟绍原搬了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身子骨啊,还真不如从前了。”张仁奎笑道:“不过有过去的底子撑着,又有大夫每天上门,我寻思着,还能再多活几年吧?我也不是怕死,就是看不到小日本被赶出中国,我是真的死不瞑目啊。”
“大哥,我看没有问题。”孟绍原也笑着说道:“等到咱们抗战胜利了,我还得和大哥好好的喝一气呢。”
“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张仁奎接着说道:“来,帮我起来,咱们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陪我说会话。”
“是!”
孟绍原帮张仁奎穿上了衣服,扶他起来,慢慢的到了院子里。
“老太爷,小太爷!”
刚到院子里,张仁奎的门生弟子便上前齐声喊道。
“成了,成了,都忙你们的去。”
张仁奎摆了摆手。
张启志一直都在边上侍候着。
打从父亲得病后,一直都在静养,不太爱动。
可这位“孟叔父”一来,居然兴致就变得那么高了。
“绍原啊,你做的那些事,我就算躲在范园里也都知道了。”张仁奎兴致勃勃说道:“大长我中国人的志气啊,我时常和儿子门生们说,我张仁奎这辈子做的最值得的事,就是有了你这么一个兄弟!”
“那都是大哥看得起。”孟绍原接口说道:“大哥帮我我多少忙,我都记在心里。可我实在不懂事,大哥病了,我到现在才来看望大哥。”
张仁奎摆了摆手说道:“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个道理我这个当大哥的岂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