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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的江南,入眼便是婷婷袅袅的绿意盎然,日头当空却不觉得热,晴朗暖阳晒得人骨头都懒了。

平民百姓忙忙碌碌着,吆喝声叫卖声,偶尔夹杂了一点听不懂的快言快语方言,只是听那语气,总让人误以为是在骂架。实际上却不是。

“恰点没?”

男人一看两个衣着富贵的夫妻走来,毛巾往肩上一搭,弓着腰上前,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话问。

胤禛一时没听懂,有些茫然。

但在自己女人面前,四郡王不想让这个事实被发现,面不改色的说,“来壶茶,上些点心。”

男人一听,是北方的口音,瞬间变了自己的口音,“公子,您是北方来的?是京城,还是盛京?”

“京城。”胤禛简短回,又惊奇一个茶水摊的小二也会说京话,“你这京话说的还挺像,学过?”

“哎哟!公子过奖了!这不是码头每天人来人往,从这转苏州扬州的北方商客都多,我听多了也会几句。”

那男人不卑不亢的,态度虽然亲切,却没那么谄媚姿态。手脚麻利的给两人上了一壶茶,又端了两盘点心。

介绍到,“这是我们保康松针,是我珍藏的好茶,平日里都不会拿出来。一看您就是喝茶的高手,您品鉴品鉴?”

乌苏里看着外褐内青的茶杯,口径略收,杯肚外扩,瞧着十分可爱。她也有一套形状相似的茶具,不过她的那套是纯白的。

听着男人的介绍,两人轻轻闻闻,才微抿一口随后又喝一口。

胤禛向来是爱喝浓茶的,偏爱云南普洱茶。

保康松针是绿茶。

胤禛喝了两口,便品到它独特的清冽,嫩绿清澈的茶汤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还可。”

不过他更喜欢浓郁醇厚的普洱茶,口齿留香,更让他回味提神。

“我喜欢。”乌苏里平时喝花茶较多,头一次喝保康松针,感叹道,“果然不负它的名字,喝起来清爽!”

珍藏的茶被人赞赏,男人也露出自豪的笑,“这位夫人有眼光!您再尝尝我婆娘做的一口酥,配上这保康松针一点都不腻!我平常一吃就是两盘!”

闻言乌苏里捻起一块一口酥,果然一口吃下酥脆。

胤禛看着乌苏里吃着眼眸都高兴地眯起来了,嘴角不自觉弯了,“喜欢就再打包些!”

“嗯嗯!”

“宝儿!”

乌苏里立刻看去,看见泰敬,惊喜万分地举起手,连点心也不吃了,小跑过去,“三哥!”

兄妹俩沉浸在团聚的喜悦中,连其他人都没注意到,银宝小心瞥了一眼胤禛。对方脸色严肃,正襟危坐,可眼神却是温柔。

“店家,你这一口酥的方子卖不卖?”胤禛一边注意着兄妹俩,一边问。

“这……”店家迟疑地问,“您是要拿出去卖,还是……”

“不是,只是做着吃。”

“那行!我去喊我婆娘来教!”店家爽快点头。

“嗯。”胤禛朝旁边银宝使了个眼神,对店家道,“二十两银子可行?”

其实这方子确实不算是秘密,这里许多人都会,但每家都有自己的独特做法。

一听胤禛出价二十两,店家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您还多给了,您卖去自己家做着吃,这方子十两就够了。”

“无妨,”胤禛摆摆手,“玉儿!外头太阳大,坐下再聊。”

银宝跟随店家去摊子后的平房,乌苏里坐在胤禛左侧,泰敬坐在他对面。

“爷,银宝去干吗?”

“我让她去学做一口酥了。”胤禛瞧见乌苏里衣襟上落了点碎末,伸手拂去,“你接着吃,等她出来了,我们再去客栈休息。在这里玩一天,我们再坐船回京。”

泰敬看着胤禛对自己妹妹亲和体贴的模样,有一瞬心酸与感慨,妹妹嫁人啊!

“嗯?”乌苏里懵了一瞬,“是不是要给钱才能学?”

胤禛点点头,当她是心疼钱,“没多少钱。”

“四……”泰敬想起这是在外面,转了话头说道,“主子爷对宝儿真好。”

胤禛微微一笑,“玉儿对爷一片真心。”

说罢,隐隐得意看了一眼痴笑的泰敬。

“三哥,你快尝尝这茶,喝着清爽极了!”乌苏里面色一囧,忙喊泰敬喝茶吃点心,泰敬有些一言难尽,还没说出来的话堵在口里。

“谢谢宝儿!”

泰敬嘴一溜,都忘了这是在胤禛面前。

猛灌了一杯茶,泰敬这才问起,“主子爷,您这一路可还顺利?”

“在外面就喊四爷,”胤禛听着泰敬喊自己主子爷,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十分顺利,我们坐的包船。”

“是,四爷。”

泰敬年纪其实还比胤禛要大一岁,不过这话可没人敢跟胤禛提。

用完点心,银宝没一会就提着一篮点心出来,脸上隐隐带着喜色。

“四爷,夫人!”

“银宝,你么一会就学会了?”乌苏里有些诧异。

银宝点点头,“夫人,以后您若是想吃,奴婢就给您做!”

乌苏里笑着,手忍不住挽上胤禛,“谢谢爷~”

胤禛淡淡道,“我们先去客栈休息。”

转头对泰敬道,“我们这两天住在六方客栈,若是这两天没事,你也一块住那吧。”

“这几天我都有空,四爷。”泰敬拍拍胸脯,“我回去收拾两件衣服就去客栈。”

胤禛颌首,乌苏里见三哥可以一起住两天,眉眼弯弯笑着,“三哥你快点来,我还要好些话没跟你说呢!”

“嗳!”泰敬日渐黝黑的脸挂着笑,露出明晃晃的大白牙。

——

“弘皙!弘皙!”

苍白如纸的少年艰难的咳,彷佛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了,唇色隐隐泛着青。

胤礽看着自己疼爱的长子如此痛苦,心都揪成一团!

握着弘皙的手,喃喃自语,床上的人神志不清,无力的望着他。

“别怕,阿玛会找人治好你的!”

胤礽眼眶湿润了,一旁太子妃面色含忧,“太子爷,您要保重身子啊!弘皙肯定也不想您如此担忧,切勿毁哀过甚啊!”

“弘皙!额娘的弘皙啊……”

林佳氏扶坐在床铺尾,泪流满面,失声悲泣,一向骄傲的林佳氏,此刻彷佛失去了所有的骄傲。

“林佳氏住口!”胤礽低声斥责,他理解林佳氏的痛苦,因为此刻他跟她一样,但她的痛哭像是绝望的钟声。

他不愿意听到。

“弘皙病情如何了?太子如何了?”

康熙神情忧郁,心里有些难受,可他这一生经历过太多次丧子之痛,相比孙儿,他更担心自己儿子会因此一蹶不振。

“回皇上,弘皙阿哥情况不太乐观,太医正说,应该就是这两个月的事了……太子爷一直守着,听说已经一天没用膳了。”

“不吃饭怎么行?唉——”康熙沉沉呼出一口郁气,“让人给太子做些膳食送去,你亲自看着太子用膳!”

“是!”梁九功躬身退出。

“弘昱,你感觉怎么样?”胤禔担忧望着弘昱,这几天弘昱也染上风寒,胤禔生怕他跟弘皙一样,这几天都是让他跟自己睡。

“阿玛,弘昱不热了。”

“那就好,这些天不用去尚书房了,阿玛给你请假,你就好好养身子,等天气暖和些再去。”

胤禔摸摸自己大儿子的光光的脑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些。

弘昱身子可比弘皙还要弱,没法子,弘昱是早产,一直温养着。对于自己唯一的嫡子,胤禔满心的父爱。

想到病了许久的弘皙,胤禔也不忍去说什么,罕见的可怜起自己的太子二弟。

连嫡子都没有,长子又付出多年心血和疼爱,想必此刻二弟心里也十分痛苦。听说许多天,太子都没好好用膳了。

胤禔抱着自己的儿子,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