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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我的钢铁萌心:以德皇之名 > 第996章 巴黎空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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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东北郊的瓦勒德诺日上空以及巴黎其他几个方向(东方,北方与西方西北方)的上空,已然化作一片钢铁与火焰的炼狱。

德军轰炸机编队如同冲闯蜂群的铁牛,艰难地维持着队形,每一秒都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高射炮弹爆炸产生的黑色烟团几乎连成了片,狂暴的气流使得庞大的he 111和Ju 88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剧烈起伏颠簸。破碎的弹片“噼里啪啦”地敲击在机身蒙皮上,就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稳住!瞄准调车场,准备投弹!”

汉斯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即便在剧烈的噪音干扰下,他依然竭力保持着镇定。

他的飞机刚刚进行了一次剧烈的俯冲规避,避开了两架d.520的交叉火力扫射,长机机长的镇定也影响到了其他机组成员,让他们慌乱的内心感到了些许激励。

领航员兼投弹手卡尔死死趴在诺顿瞄准器上,额头上满是汗水,他努力忽略窗外呼啸而过的敌机和不断炸开的炮火,将全部精神集中在瞄准镜中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布满铁轨和车厢的巨大调车场上。

“打开弹仓!” 卡尔喊道。

汉斯猛地拉下操纵杆上的释放钮。

“铁砧一号”的机腹弹仓门缓缓打开,冰冷的空气呼啸而入。

“稳……住……”

卡尔的手指悬在投弹按钮上,细微地调整着......

“……就是现在!投弹!”

汉斯用力按下按钮。机身猛地向上一轻,成串的重磅炸弹脱离挂架,带着死亡的尖啸,朝着下方繁忙的铁路枢纽坠落而去。

“铁砧一号,炸弹投下。”

紧随其后,编队中其他成功突防的轰炸机也依次投下了死亡的载荷。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地面猛烈传来,即使在高空也能感受到那可怕的冲击波。瓦勒德诺日调车场瞬间被一连串巨大的火球和冲天而起的浓烟吞没。

因爆炸而扭曲的铁轨,被炸飞的列车车厢以及坍塌的仓库屋顶……巨大的破坏景象清晰可见。

“命中目标。” 卡尔喘着粗气报告,迅速记录着轰炸结果。

“干得好,卡尔!”

汉斯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释然,但立刻又被紧迫感取代:“所有单位,投弹完毕,立刻脱离!按预定路线返航,护航组,掩护我们!”

完成投弹的轰炸机们开始艰难地转向,拼命爬升,试图脱离这片死亡空域。而失去了炸弹负累的它们,此刻显得更加灵活,但也依然是敌方战斗机最优先的攻击目标。

“秃鹰们,跟着我们回家。” 汉斯在频道里呼喊,率领着他的编队向东北方向突围。

与此同时,激烈的空战仍在继续。

奥托的bf 109机群与法英战斗机缠斗得难解难分。

一架“飓风”被奥托精准的点射打中了引擎,哀嚎着向下坠去。但几乎同时,又一架德军轰炸机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炮弹击中机翼,整个翅膀断裂,飞机打着旋儿坠向大地,空中绽开几朵渺小的白色伞花——只有极少数机组人员成功跳伞。

他们现在或许侥幸活了下来,但如果他们没能及时向北方徒步行走一百多公里到达兰斯的话,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国人的抓捕与审讯。

“奥托,我们右侧还有敌机!”

埃里希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飞机舱壁被子弹打穿了好几个洞,冷风嗖嗖地灌进来,通讯耳机里也充满了杂音。

“看见了,第三小队,去解决他们。”

从无线电中传出的奥托声音夹杂着飞机的呼啸声与阵阵开火的声音,他咒骂了一句:

“妈的,这些英国佬没完没了!”

……

就在空中杀得昏天暗地之时,巴黎市区内的法国防空部队和观察哨却逐渐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最初所有的高射炮位都按照最坏打算,将炮口指向了巴黎市区的上空,紧张地等待着可能出现的德军轰炸机群,准备用最猛烈的火力保卫首都,保护国家的心脏。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远处郊区上空激烈的空战和爆炸声,预想中飞临巴黎上空的德军轰炸机却一架也没有出现。

“报告!敌机群始终在巴黎郊外围活动,没有一架进入市区领空!” 一个前沿观察哨通过电话急切地汇报这个消息。

“什么?你确定?”

防空指挥部的军官难以置信,他们明明可以直接轰炸巴黎,却没有一架飞机进入市区上空?

“确定!他们的炸弹爆炸声全部来自瓦勒德诺日和其他几个方向的郊区乃至是更远的地方,市区内没有任何落弹。”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水面的石子迅速在法军指挥系统内引起了阵阵涟漪。

很快的,更多的报告汇聚而来,这些汇报上来的报告表明:德国人的炸弹全都精准地落在了巴黎外围的交通枢纽上,没有一颗偏离到市区。

这个消息被火速上报,最终传到了深处于巴黎地下坚固防空洞内的法兰西公社领导人——乔治·瓦卢瓦及其内阁成员那里。

防空洞内灯火通明,电话线和电报机滴滴作响,气氛紧张而压抑。

瓦卢瓦紧锁着眉头等待着市区遭受轰炸的灾难性报告。

然而当他听到参谋军官汇报的异常情况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巨大的巴黎地区地图前。

“你说什么?炸弹全都落在郊区?瓦勒德诺日?”

瓦卢瓦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他也不太相信能够直接轰炸巴黎,给法兰西公社造成巨大破坏的德军飞机竟然没有轰炸巴黎而是轰炸巴黎周边。

“是的,主席,根据所有观察哨和防空部队的报告,德军机群始终在郊区空域与我方拦截部队交战,其投掷的炸弹全部集中于巴黎周围的铁路设施及其周边交通节点,市区安然无恙。”

瓦卢瓦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划过,从兰斯方向指向瓦勒德诺日,然后又扫过巴黎周边密密麻麻的铁路和公路网,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之前的担忧被一种更深沉的冰冷所取代。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瓦卢瓦猛地一拍地图:“德国人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巴黎的平民,也不是我们的政府机构,他们是冲着我们的交通线路来的!”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防空洞内所有的高级官员和将领,语气无比急促,无比严厉:“他们是要掐断巴黎的交通线,他们要孤立巴黎,摧毁我们的铁路调车场、编组站、桥梁!他们要饿死我们,困死我们!”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瞬间理解了这意味着什么。

巴黎,这座数百万人口的巨大城市,其粮食供应严重依赖外部输入。法兰西岛地区的农田产出远不足以满足需求,绝大部分粮食、燃料、药品等战略物资需要通过铁路和公路网从法国其他地区源源不断地运入。

一旦这些交通大动脉被系统性切断……

瓦卢瓦几乎能立刻想象出那幅可怕的图景:铁路瘫痪,车站内堆积如山的物资无法转运,通往巴黎的各条公路上排起望不到头的卡车长龙却寸步难行……城市的粮食储备,根据之前的统计,在实行严格配给制的情况下,大概也只能支撑一周到十天,即使再把配给制的配给量给削减一番,那最多最多也只能支持二十多天的时间。

之后呢?

之后就是恐慌与饥荒。

“这群卑鄙无耻的德国佬!”布卡德怒不可遏,他用力捶着桌子吼道:“德国人这是要人为制造饥荒!”

“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瓦卢瓦冷声道,他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他喃喃道:“那个讨人厌的德国宰相是不可能直接无差别轰炸巴黎市区,我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的.....”

林尚舟的个人属性决定了他会做的事情,一个自称为左翼的社民人士是绝不可能支持并实施无差别轰炸平民这种事情。

“立刻给我接总参谋部和运输部,最高优先级!”

他对着闻令而来的秘书和军官们下达一连串指令:

“第一,命令空军,不惜一切代价,加强对外围交通枢纽节点的防空保护,优先保卫仍在运行的铁路线和公路桥!”

“第二,命令所有还能起飞的战斗机,继续追击返航的德国轰炸机,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开,我们要让他们为今天的行动付出代价!”

“第三,立刻评估瓦勒德诺日及其他遭袭与可能遭袭地点的损失情况,组织最好的工程队伍,24小时不间断抢修,我需要知道恢复运输的最短时间。”

“第四,启动应急预案,全面清查巴黎所有粮仓、食品仓库的储备情况,从这一刻起开始施行配给制,控制舆论,防止有人恐慌性囤积。”

“第五,我们要立刻研究替代路线,看看能否加大通过塞纳河等水路运输的比例,或者开辟新的更隐蔽的陆路通道……”

防空洞内瞬间忙碌起来,电话声、命令声、争论声此起彼伏。

一场应对后勤危机的战斗,在地下的指挥部里率先打响了。

瓦卢瓦很清楚,德国人今天只是第一次出手,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巴黎的粮食保卫战已经开始了。

……

而在巴黎东北方的天空中,德军的轰炸机编队和护航战斗机们正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地向兰斯基地返航。

来时庞大整齐的编队已经变得稀疏而松散。几乎每一架飞机上都带着弹孔或损伤的痕迹。

无线电频道里异常沉默,失去了来时的些许轻松,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偶尔传来的报告损伤或请求援助的简短通话。

埃里希默默地驾驶着他的飞机,看着窗外一架友机拖着长长的黑烟,在另外两架飞机的陪伴下艰难地维持着飞行,显然是放弃了返回兰斯这个不算远,但对于损伤飞机而言十分遥远的地方,试图寻找最近的迫降场。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来时还在一起开玩笑的战友,此刻大概率已经永远留在了那片天空下。

战争的残酷,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烙在他的心上。

过了好久,他才在频道里低声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我们损失了好多人……约阿希姆的机组……他们没能出来……汉斯老大.....”

频道里一片寂静,只有电流的嘶嘶声。

几秒钟后,汉斯沉稳的声音响起,那声音里带着与埃里希一模一样的疲惫,不过与埃里希相比,他的声音更加平静,似乎是见过太多,经历过太多。

“我知道,埃里希。我看到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就是战争,我们投下了炸弹,摧毁了目标,敌人也会反击,我们会付出代价,今天我们能回去大多数人,已经算是幸运了。”

“可是……” 埃里希还想说什么。

汉斯打断了他,语气加重了一些,他用教导的语气对这个年轻人说:“没有可是,埃里希,记住今天的感觉,但别被它压垮。”

“我们是军人,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常态’,明天,或者后天,只要命令下达我们还得再来一次,直到一方撑不下去为止。”

汉斯的话冰冷且现实,像一盆冷水浇在埃里希头上。

是啊,这才是常态。悲伤和恐惧改变不了什么,他们只是这场巨大战争机器中的齿轮,必须冷酷地继续转动下去。

奥托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少了平日的跳脱,多了几分战斗后的沙哑和狠厉:“汉斯说得对,菜鸟。”

“活着回去,喝杯酒,抽根烟,然后睡一觉,接着醒过来后把该死的法国佬和英国佬揍下来,给约阿希姆他们报仇,这才是我们该想的!”

“你要是实在是觉得压力太大了....我倒是可以把我珍藏的杂志借给你....”

冷不丁的,奥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飞行员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也勉勉强强的为眼下沉闷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快活,有几个人听到奥托这话后嘴角抽搐了几下。

可能是觉得很好笑,也可能是因为无语。

编队继续向东飞行,将依旧喧嚣混乱的巴黎空域甩在身后。每一个幸存下来的飞行员心中都沉甸甸的,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失去战友的悲痛,更有对下一次出击的茫然和压抑。

战争,远不止是地图上的箭头和战报上的数字。

兰斯机场的跑道已经隐约在望,但对于这些疲惫的空中骑士来说,今天的战斗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