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区议会。
那是某个凌晨的事情。
凌晨两点半,外边突然下起了大雨。
听闻雨声,醒来的孤起床看向窗外的雨。
而后,毫无征兆的,背后的,昏暗的房间,灯就那么毫无征兆的亮了。
毫无征兆。
起初孤是疑惑。
“难道之前停电了吗,孤忘了关灯吗。”孤一般都有反复确认的状况,例如有没有锁门的状况。
去关灯。
按下开关,灯亮了,更亮了,不,正常亮度。
再按,关灯。
宛如月光般,说是惨白不太像,和正常开灯的光芒比更柔和的光芒,宛如月光。
“这算多少电费啊,一直这样可怎么办。”孤搞不太懂。
灯就那样毫无征兆的亮了。
不是灵异现象般一闪一闪的灯光,而是自然点灯般发老亮,宛如月光般柔和寂静。
直觉没有感觉到危险,但依旧身体难免有点本能的困惑和战栗。
难道是电路之类的遇到了雨水所以使灯亮了。
孤尝试合理化这种现象,否则就太困惑了。
一时半会没有要关灯的状况,也是毫无征兆的自然亮起。
“你这表情就像是怕光的蟑螂被光照一般逃窜的不安呢。”命运嘲笑孤。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有问题孤也没办法了,整理衣服争取自然体面点吧。”孤调整呼吸,打开手机刷短视频了。
“也是心大呢,慕容雪莲。”命运说孤。
刷短视频…
偶然看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然的熄灭了,记录时间。
凌晨,02:53。
也就是说,这奇异的现象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毫无征兆的来,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除了引起孤的困惑还能干嘛,真的是,这有什么意义吗。”孤不明白。
“比起灯光一闪一闪的灵异好多了吧。”命运说起。
“也是,灯泡闪坏了还有换新的,换灯泡也是麻烦。”孤讨厌麻烦事。
孤感觉这种状况,瞎猜的话,与其说是灵异,不如说偏奇异的那种了。
与其说幽灵,不如说是法则力的程度。
与其说是法则力一如既往的敲打,不如说是一种有点没有边界感的隐私窥探了,虽然感觉到了一丝好奇,但这种好奇未免有些冒犯了,实在是,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的充满了冒犯的隐私窥探…
雨还在下,回归昏暗的屋子,之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然孤还是尽量想用科学的解释合理化这种奇怪的状况,毕竟人天然的会对未知抱有不安,类似于原始的,本能的恐惧。
恐惧并非坏事,基因中的恐惧许多时候都有些作用,因为不怕死的都死了。
那为什么还总有不怕死的。
因为不怕死的都死了,不过因为恐惧而留存下来的生命传承之后依旧会隔三差五的基因突变出不知恐惧的个体作为探路者被消耗掉。
如此循环往复,生命就是在这种不怕死的所谓勇者,英雄的堆砌下前进的。
所谓的英雄,其定义也比较宽泛。
比如,想成为英雄,想成为谁的英雄,是众人的英雄,还是…
当然,孤的格局非常小,孤是个极其狭隘的人,孤也想成为英雄,不过是想成为孤自己的英雄。
是的,自己只能成为自己的英雄。
毕竟,若有英雄为众生抛头颅洒热血,而所谓众生却只是拿着馒头准备蘸它的血吃人血馒头罢了。
这是极其令人寒心的事情,这样的麻木众生根本不配得到救赎,还不如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这样的众生根本不配拥有英雄,大家一起下地狱最好。
毕竟,双输好过单赢。
为众人抱薪者,终究是冻毙于风雪。
故此,孤见过了太多这类凉薄的世事,因而,孤发誓,孤只能成为自己的英雄,孤只能为自己而活,孤可不想成为那样格局很大的舍己为人的那种所谓的大英雄。
孤,仅仅是想成为自己的英雄而已。
“末法时代,五浊恶世。”孤大概还是明白的,无论怎样劝人向善都会被有意无意的曲解到恶的程度。
在这种宛如地狱的难度的状况下,仅仅是照亮自身就已经极其困难,所谓自顾不暇,又何有余力帮助别人呢。
泥菩萨一个。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所谓自强不息。
等靠要,那样的实在是…,不太好。
如果成为强者是为了为非作歹,那这种人压根就不配成为强者。
生命应该是为了呵护微小的善意成长,让花成花,让树成树,所谓的,惩恶扬善。
人们总是容易陷入一个思维误区,会认为穷人就绝对善良,富人就绝对邪恶。
但问题根本不是贫富之争,而是纯粹的善恶之争。
混迹底层,孤自然明白,底层人的恶,彼此互相算计,互相攻击,最原始的恶意。
无论在哪,好人都是极其稀有的,类似于奢侈品,非常容易被吃干抹净的。
所以,要想对付邪恶,就得比邪恶更为邪恶,孤是如此认为的。
孤有时候还是很感慨,在那个浓雾小镇的事情,迪亚洛杰莱的事情。
那样的因果循环,基本上还是比较早的被斩断了,然后,世界得以前进。
相比之下,苦界众生,这样的因果和业力的累积,每一次循环都会更加艰难,以至于万劫不复。
这因果的连锁…
如果这样继续不停的失败的话,事情也会更为严重。
孤是感觉一切彻底的回天乏术了。
孤,总是很悲伤,总是很绝望。
如果天理真的能做到什么,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此糟糕的地步,而事情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天理无能。
天理为何,在孤看来不过是一个充满力量的婴儿罢了,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空有力量的本能反应的程度,完全是个婴儿嘛,就像长不大大的巨婴一样。
成长的只有身体,而内在空无一物,吗…
宛如空壳。
能不能做到,和做不做,是两回事。
所以,即使绝望,仍要前进。
放弃吧,你什么都做不到的。
如此,什么都做不到,就什么都不做吗,不,还是要前进的,哪怕再怎么缓慢,依旧要继续前进的,生命。
西西弗斯放弃的瞬间,它就彻底输了,不如说,神就是想摧毁它的意志,就是希望它放弃。
不会认输的,怎么可以就这么认输。
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你什么都做不到的。
那就什么都不做吗,不,即使做不到,仍然要去做。
寂寞的你,悲伤的我,一同去实现,最后的愿望吧。
童谣。
迦勒底。
小孩子的茶会。
“就像是在扮家家酒一般的,过家家的游戏。”孤感觉。
“人会长大,但内心的纯真不会消失,不然就真的成为无趣的大人了。”
“童年的自我死去的瞬间,留下宛如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也许那就是所谓的长大和成熟吧。”孤感觉。
梦想的终结并非死亡,而是童年时代的结束。
短跑选手。
“某种意义上,无人区议会当年要是成功了,在最初的猫的时候开始,就和迦勒底差不多了;类似的,而无人区议会的历史,就像是另一个迦勒底,一个从一开始就不断失败的迦勒底,类似于if线的那种bE状况。”阿撒托斯大人喝着红茶,说起。
“也就是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接触到星渊神吗…”孤感觉两边都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星渊神。
“成则迦勒底,败则无人区;不过归根结底,无论如何你们都会接触到星渊,因为当你们抬头的瞬间,就必然被星光所吸引,于是,你们向星辰伸出手了。”阿撒托斯大人提及星空。
于繁星之下的,憧憬。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吗…,纯洁无瑕的月亮。”孤倒是大概能明白吧,大概:“果然,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正义之路是荆棘之路,那是更为困难的道路。
但是,值得,因那是正义。
而正义,就是正义。
正义,就是正义。
“所以你现在是在看小王子的故事吗。”阿撒托斯大人和童谣聊起童话。
“小王子呢…”孤大概还记得,大概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