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根本想搭理这些人,简单的拒绝了之后,就继续自己干自己的活。完全把这些不快都当做空气,根本不回答。
小瑜也收了木剑,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捕快也注意到了小瑜,忍不住走到小瑜身边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在老夫人这里?”
小瑜看这些人穿着捕快的衣服,知道这些人是衙门的人,嘴里还算是客气:“我就是我喽,我是我爹娘的孩子。”
小瑜是故意答虽所问,这个捕快立刻就不高兴了:“不知好歹的小子,信不信我让你爹娘打你一顿!”
“住手,我的客人你们也要打,你们是捕快还是强盗?”孙婆婆走到小瑜身前,怒视着这些人。
捕快自然是不敢把孙婆婆怎么样,哪怕孙婆婆指着这些人的脸骂,这些人也不敢真的得罪孙婆婆。
为首的捕快笑道:“不知道老夫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客人?”
孙婆婆眼神很是冷冽:“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有事把孩子丢在我这里,让我帮忙照看一些日子,怎么了,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连个亲戚都不能走动了?”
捕快们马上摇头:“老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既然是老夫人的亲戚,我们自然不敢得罪的,还请老夫人收下这些东西,我们也好交差。”
“哼!”孙婆婆鄙夷的冷哼了一句,然后道:“全部都拿走,别脏了我的地界,回去告诉那个人,造孽太多,自然有报应。”
捕快们听见孙婆婆说话这么难听,也是恼了,气呼呼的扔下一句:“不识好歹!”然后就抬着东西走了。
小瑜看见这些人走了才问:“孙婆婆,你和这里的县令大人,是什么关系?”
孙婆婆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县令有关系?”
小瑜笑到:“能驱使捕快来给您送东西,除了县令,还能是谁呢?”
孙婆婆慈祥的笑着点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和着县令确实是有点关系,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昨天咱们抓了很多的螃蟹和青虾,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小瑜也知道孙婆婆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是也知道这是孙婆婆的秘密,不想打听的太详细,孙婆婆开始给小瑜做午饭,这里是海边,吃的大多数都是海味,小瑜以前没怎么吃过,所以也觉得很新鲜。
孙婆婆可能孤单久了,家里有了小瑜这个孩子,也开心了很多,孙婆婆家里有三间房子,孙婆婆自己住一间,给小瑜住一间,另外一间,关着门,小瑜调皮,不小心就撞开了这间房子的门,结果里面却是四个牌位。
小瑜自然是不害怕这些牌位,孙婆婆一早就说了,自己家人都死了,既然家人死了,那么在家里供奉家人的牌位自然也是应该的。
孙婆婆看小瑜撞开了自己供奉家人的房间,本来还想阻止,没想到小瑜直接走到几个牌位面前,然后就跪下了,还随后抽了几根香,给自己的家人上香。
小瑜在李家村的时候,爷爷奶奶也供奉了李长荣的牌位,小瑜每天都去给自己的爹上香的。
看着小瑜的样子,孙婆婆叹息一声,也不再说话了。
小瑜抬头看着四个牌位,最上面的写着:亡夫曹大明之位。下面的三个牌位分别写着:爱女曹月珠之位,爱子曹安平之位,儿媳苏雪晴之位。
小瑜磕了头,上完香,然后才起身问道:“原来孙婆婆家姓曹呀!”
孙婆婆眼睛有些红:“我夫家确实是姓曹。可惜我没用,丈夫没能保住,儿子儿媳也没能保住,可怜我曹家,就此绝后了。”
小瑜奇怪:“这生老病死,都是天注定的,怎么能怪婆婆你呢?”
孙婆婆却摇头:“不,都是我,害死了我的家人!”
小瑜不喜欢这种不愉快的谈话,所以也不再往下说了,孙婆婆也给自己的家人上了香,然后就跪在地上嘴里喃喃的念着佛经,可能是在替自己的家人超度吧。
小瑜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所以自己拿着木剑,在院子里玩耍,小瑜的师傅郑公公并不擅长用兵器,他早就到了摘花飞叶也能伤人性命的境界。
但是小瑜还年轻,所以郑公公也教了小瑜一套剑法,小瑜就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你是谁?”一道质问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瑜收了剑看向院子门口,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看起来温文尔雅,有一种读书人的感觉。
小瑜也皱眉,然后问道:“你又是谁?”
还没等来人回答,孙婆婆冲了出来,冲着来人喊道:“滚,别脏了我的院子,不许进来。”
来人看见孙婆婆,确实直接弯腰行礼:“我只是想来看看您,您身体健康,我就安心了。”
孙婆婆眼睛通红:“人在做,天在看,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你的报应在后面呢!”
来人听见孙婆婆说这么难听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看了看孙婆婆供奉牌位的房间,嘴里喃喃的念叨:“今天是我和月珠成亲的日子,当年就是这个时候,我和月珠成了亲,然后我去参加科举。”
孙婆婆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不许说,你给我滚!”
小瑜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了,这个人居然是孙婆婆的女婿。
来人继续说道:“当时陛下还未曾一统天下,这阳照县也是刚刚被陛下攻打下来,可惜这阳照县以前是齐国的天下,陛下虽然攻打下了了齐国,可是还有不少的齐国余孽流窜在各地,不巧我和月珠成亲的时候,就吸引了这些余孽。”
孙婆婆情绪激动:“不许你再说,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孙婆婆的女婿却笑了:“是我没用,眼睁睁的看着月珠被那群齐国的官兵给糟蹋了,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月珠!”
小瑜满脸的惊恐,孙婆婆的女儿居然在成亲之日被人糟蹋了,那岂不是在成亲之日失去了清白,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何等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