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搭理。”
安凉凉抬眸，泛着冷意的眸光落在鹿小路身上，她眼底的那抹冷意自然不是针对鹿小路，可声音也寒了两分，“你的形象，我赚钱的招牌，有人黑你，就是在砸我的招牌，我当然不允许那样的人出现。”
“今天你若是没来找我，我过几天也打算和你说的，不过我原本想的不是让你去上班，而是让你开一场全大陆直播，公开清洗几个蹦跶比较厉害的黑粉阵营，来一次杀鸡儆猴。”
“可你说自己最近无聊，想去上班，那也可以，你去上班得到的效果会更好，也不用咱们出手，自然会有人解决那些窜出来的黑粉阵营，只要你白莲花演得好，咱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来一个借刀杀人了。”
“什么啊……”
“姐妹，你敢不敢跟我说人话？”
鹿小路眨眼，“什么白莲花演得好，就可以借刀杀人，我演给谁看？为什么演？”
她好歹是个神明玩家，为了清除一点自己的黑粉，还得去演白莲花？
“当然是演给所有关心你、希望你好的人看。”
安凉凉忽然抬起手，作势向上指了指。
鹿小路眨了下眼睛，瞬间懂了安凉凉的意思。
她要演给上头看啊，那确实是应该演一下，还得好好演才行。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演，用不用提前上个演技培训班，或者找专人给我定制一下戏份？”
“不用。”
安凉凉摇头，淡淡地说：“上面的人不傻，咱们这边若是有什么动作，他们立刻就能察觉到，你要是找了人去定制剧本，教你演戏，他们自然能猜到咱们想要做什么，到时候他们来个袖手旁观，那还得咱们自己出手。”
“小鹿路，不是姐姐不想帮你出手清除黑粉，只是还没达到那种程度，要是咱们自己动手了，一些黑粉阵营是能清除掉，可还会引起更多人的不满。”
“会有人觉得你是神明玩家，就开始不允许质疑你的声音出现，会有人觉得你太过霸道，因此讨厌你，甚至创建新的黑粉阵营抵制你，那样的效果都是适得其反。”
“所以咱们能够借刀杀人的时候，就一定不要自己动手，正好今天你在渊神公司受了委屈，借着这个理由开始去上班，你出去工作最多三天，上面便会开始着急，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动手了。”
鹿小路点头，知道安凉凉对自己有多好，就算有一天安凉凉给她安排自杀的任务，她都不会觉得安凉凉是懒得管她、想要害她，只会觉得自己太笨，没能猜到她闺蜜这么安排的意思。
“那你就给我安排工作吧，我会什么技能你也知道，你随便安排，我听你的。”
自己去哪上班，做什么，鹿小路一点都不关心，说完这两句，她就开始拉着安凉凉问自己的黑粉阵营到底有多少。
安凉凉不厌其烦地给鹿小路‘科普’她的黑粉阵营，这么一科普，就聊到了凌晨。
鹿小路从刚开始的惊讶，到最后的无语，一直到最后的平淡，仅仅用了四个小时。
等安凉凉全部科普完，鹿小路都想笑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天我算是长了见识，没想到成为一个人的黑粉，原因竟然能有这么多。”
鹿小路扯着嘴角，笑不出来，“我吃饭挺讲究餐桌礼仪的，竟然有人觉得我礼仪不够标准，就讨厌我。”
“然后，还有人觉得我吃饭时候慢悠悠的，没有吃得很大口，是做作，是绿茶，我……无话可说了。”
她以为自己的黑粉阵营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正当理由’，比如她在某个场合说错了话，或者是在某个地方做错了事，让人讨厌了，谁知道那些成为她黑粉的人，理由竟然这么草率。
有嫌弃她每天都穿漂亮衣服的，也有觉得她不够隆重的，出席全大陆直播那种重要场合，竟然没穿华服出场，丢了7号大陆玩家的排场。
同样的一件事，有人嫌弃她表现得不够好，也有人嫌弃她表现得太好，此时此刻，鹿小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鸡蛋里挑骨头。
就算她做得再好，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讨厌她，她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做，不喜欢她的人一直不喜欢她。
鹿小路摊着手，直接摆烂了，“工作你安排吧，我什么都行，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不管让我做什么，工资都得打到我卡里。”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少一分我都会不开心的。”
“行，保证一分钱不少。”
安凉凉点头，眸光中却划着思考。
她说让鹿小路去上班，可到底让鹿小路去干什么呢？
让鹿小路去哪家公司呢？
外人的公司肯定不行，虽然以鹿小路的身份，不管她去哪儿上班，都会被人尊敬，也不会有人为难她，可一定会有人利用鹿小路‘营销’。
安凉凉都能想象到，如果鹿小路去了一家普通公司，不说鹿小路留在那家公司工作的时候，单说鹿小路走后，那家公司都会成为别人挤破脑袋也进不去的公司。
鹿小路最近的黑粉确实有点多，可她更多的还是粉丝，光凭一个‘鹿神曾工作过的公司’名号，就能保证那家公司人才不断，合作也不断，这就是鹿神的号召力。
所以，为了保证肥水不流外人田，安凉凉直接问鹿小路，“你是想去咱们商盟自己的公司，还是想去你老公的麋鹿集团，或者是去时启意管理的时氏集团？”
“麋鹿集团我去过了，我和那边的电梯犯冲，每次都能在那边遇见点奇葩人类，我不想去了。”
鹿小路摇头，虽说很想去麋鹿集团的电梯口看热闹，可知道自己有那么多黑粉后，鹿小路的八卦之魂被打压了一下，她弱弱地说：“去咱们商盟的公司吧，实不相瞒，我连咱们公司在哪儿都不知道。”
她只在很久前听安凉凉说过，会把冥虚大陆的一些产业转移到现实世界，会现实世界和冥虚大陆两手抓，可其他的事鹿小路却一点都不知道。
某位鹿神不知道自家商盟什么时候在现实世界成立了公司，更不知道公司地址在哪儿，连商盟的主营范围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能弱弱地对着安凉凉笑，一副她很可怜、别凶她的小模样。
安凉凉抬头看了鹿小路一眼，懒得多说，“你连自己家别墅里有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会指望你知道商盟在哪儿吗？”
“不过你虽然不知道商盟在哪儿，但你选择给商盟尽孝的这份心意姐姐还是很满意的，明天早上九点，姐姐就带你去商盟报到，正好让你认认路，省得以后出门路过自家公司，你都不认识。”
鹿小路连连点头，生怕自己说多了会被安凉凉骂，答应得又快又干脆，答应完紧忙找个借口下线了。
安凉凉懒得戳穿她，将手中工作处理完也下线。
次日，早上九点，鹿小路吃完早饭便乖巧地坐在客厅等。
差不多十分钟安凉凉才从楼上下来，看到鹿小路一身居家服，她叹了口气，“去换衣服，咱们今天是要出门的。”
“啊……对，要去工作。”
鹿小路反应过来，紧忙跑回房间换上外出服。
安凉凉跟她一起过去，看她毛手毛脚的给自己挑衣服，似乎很想从她那宽敞的衣帽间里找到适合工作的服装，可不管怎么挑，鹿小路拿出来的都是当季最新款高定，昨看有看，某鹿都觉得不适合穿去职场。
“别找了。”
安凉凉扶额，有点无奈地说：“你衣帽间里没便宜的衣服，再怎么挑也是这些，随便拿一套低调点的穿上就行。”
“我刚刚下来晚了也是在选衣服，虽然商盟在现实里成立公司，不过我基本是在冥虚大陆处理公司事务，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的工作，都能拿到冥虚大陆去处理，所以我也很长时间没出门。”
“今天说带你出去，打开衣帽间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特别适合穿去上班的衣服，所以刚刚才那么晚下楼。”
好在安凉凉有经验，知道自己遇见的情况鹿小路也会遇见，所以跟着鹿小路上楼换衣服。
“这些衣服哪一件都不低调啊。”
鹿小路扯着嘴角，有点无奈。
昨天带两个人类幼崽出去玩的时候还好，至少是去给时隙渊送饭，穿得贵一点也不会太突兀，可今天她是出去上班的，哪有牛马穿高定上班啊？
“不低调也没办法，咱们衣帽间里现在都是这种，以前穿的衣服早没了。”安凉凉摊手，搭配了一套黑白简约服饰让鹿小路穿上。
鹿小路叹息着，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小声说：“这衣服好几万呢，还不能水洗，要是有人往我身上泼咖啡，一下子就废了，我舍不得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