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轻松的人，是很少愿意为赚钱这件事情去拼命的。
起码周顾是这样。
八个高层管理，然后还有将近三十个中层管理。
对邵舟等人，唐文博和袁颖的考察方式是问话，就是问了问他们对于公司未来前景发展的想法，以及对同事的看法等等。
不出意外，谁都没有背刺别人。
很显然邵舟等人之间早就已经达成某种默契。
不过也有让周顾几人意外的地方，那就是江蓉这个人力资源部总监在谈及到人事管理方面，她竟是顺带着做起自我检讨，说起自己违规将表弟收进公司的事。
可能，她是觉得自己表弟的事情还是瞒不过周顾等人吧。
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周顾心里还挺佩服江蓉的。
这个女人绝不是仅仅外表看起来好看的花瓶。
这样自我检讨，他们这个考察团队便不好再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起码，会对她的态度有个很不错的印象分。
至于她表弟，如果说公司要拿他开刀，那江蓉在她表弟面前也有说辞。
她可不是不想保她表弟，只是能力有限，保不住而已。
而且为这事，她都还受了批评等等。
这样，她表弟和家里人，怎么着也不好再怪她什么。
而相比起来，董南、李宇阳和谭国元、周莉在考察时的表现，就比江蓉要差得远了。
他们谁都没有主动交代自己的问题，不管是轻还是重。
虽然还没有对中层的管理进行问话及问卷调查，但周顾心里，已经基本上给他们在翠缘斋的职业生涯划上句号。
他不太喜欢抱有侥幸心理的人。
等问话阶段结束，所有人又都被叫进大会议室里，开始进行问卷调研。
这当然是匿名的。
有个小细节让邵舟等人很是惊讶而且不解。
那就是在问卷调研结束后，在整个问话阶段都显得兴趣缺缺的周顾，竟是拦下了打算去收问卷的文员，亲自下去将众人的问卷一份份收到手里。
他们又哪能知道，周顾的记忆力足够让他将问卷，和这些中高层的面孔全部记在脑袋里，而且能对得上号。
所谓匿名，只是对其他人而言。
等问卷收好，考察便也算是结束了。
周顾几人跟着邵舟等人到公司食堂里边吃午饭。
接待包厢。
席间，邵舟等人都是有意无意试探，但周顾、唐文博几人显然都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只说是考察嘛，肯定得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吃过饭，周顾他们便走了。
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
翠缘斋内部却是更免不了的人心浮动。
此前有考察的消息传开，就谁都想着高层可能会要大换血。而现在，可能这件事情已经近在咫尺。
在这种关键时刻，如何站队，便显得至关重要了。
……
商务车行驶在公路上。
太阳炙热。
由鲁岩开车，周顾他们匆匆踏上了回潭城的路。
车上，除去赵姐还在用笔记本电脑对着财务数据。周顾、唐文博和袁颖都是拿调查问卷在看着。
事情似乎有些有趣。
在问话阶段，没有任何人嚼舌根子，说别人的坏话，都只是对公司的未来发展，最多是现在的管理提些建议。
可在这些匿名问卷上，就有人直接点名道姓说某某人的具体事情了。
简直就是古装剧中的宫斗剧。
周顾是完全能够对号入座的，看到每份匿名问卷，脑袋里都能够泛出那个填写问卷的人的面孔。
想要弄清楚身份当然也简单，看看翠缘斋的人事资料就行。
他其实挺不喜欢这种在背后打别人小报告的人，哪怕是匿名的。
这样的人，连在上学的时候，都尤为被同学唾弃和讨厌。
但又不得不承认，公司里的确需要这样的人。
站在老板的角度考虑，周顾并不希望公司上上下下就完完全全的团结一致。因为这样，往往发生问题，就会是大问题，而且老板还被蒙在鼓里。
就算是翡济，虽说在管理方面，如珠珠、范妙晴等人都是相当的配合唐文博，但他们实际上都是为公司前景考虑，如果唐文博或者谁有什么问题，肯定立马就能有人告诉周顾。
所以，在看到这些有背刺痕迹的调查问卷后，周顾也并没有要将这些填卷人开除的想法。
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起码，能算是他在公司里的“耳目”。
等全部的问卷都看完，周顾、唐文博和袁颖又开始讨论问卷上的一些问题。
譬如有人举报生产部总监董南在招募雕刻班组时收受回扣，而且有私下侵吞公司废料的行为。
还有人举报销售部李宇阳和某某区域门店的店员关系不正当等等。
面对这样的事情，当然是查了。
周顾没打算派翡济的人过去，意图太明显，容易受到阻碍，很快便和唐文博商量好，找私家侦探去查这些事的真伪。
私家侦探干这种事是专业的，无非，就是花点钱而已。
等回到潭城，已是夜里十一点多。
周顾本是让鲁岩开车先送唐文博、袁颖他们回家，不过唐文博他们都不是矫情的人，进城后一起下了车，说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周顾也没强求，让鲁岩开车把他送回了平望山别墅。
就在别墅门口下车的那刻，周顾还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虽然他精力是挺充沛的，但这个暑假，还真没怎么消停过。现在，翠缘斋的事情算是办得差不多，只需要等待结果，他总算可以静下来几天，等着开学。
不过所谓的“静”，也只是相对而言。
到周顾这个层次，已然很难真正的静了。
翌日，他就去潭城大学看了趟李华海老爷子，在老爷子家里蹭了午饭，然后又跑去胡玉姝的公司里看望胡玉姝，陪着胡玉姝聊天。
他本来是没有这个念头的，耐不住胡玉姝打电话给他，说他这个干弟弟没有良心，都忘记她这个干姐姐了。
等从胡玉姝公司离开，又去侯祥家里，陪侯祥下棋，等着吃晚饭。
而到晚上，还得应付赵威、江成业等他通过各种各样途径结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