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洛笑了笑：“这可真是天大的恩惠。”
乌家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放心，该有的诊金宝物一样都不会少。”
只要你想拿，就能拿。
只要你想拿。
“我觉得，”云九洛看着乌家主认真道：“还是我的灵海贵重一些。”
乌家主神情未有丝毫波动，理解地点了点头：“蜉蝣撼树，自有蜉蝣的道理，比如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吸收那些力量。”
云九洛勾了勾唇角没有解释，乌泽有些着急地唤道：“爹，还等什么？既然她不愿意，您就替她动手！”
云九洛侧目望着他，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少女凉薄的眉眼，乌夫人心头没来由地咯噔了一声。
云九洛张口缓缓道：“我好歹救了你的命，你却要废去我的灵力。乌闵刻意害了你，你却还得叫他一声兄长。如此看来，这世间事，当真有趣。”
乌家主眼皮动了动，乌夫人已经豁然站起，怒斥道：“放肆！洛九！我本来还想求老爷放你一马，可我乌家容不得你这般挑拨离间、肆意妄言之人！”
云九洛望着面色阴沉不定的乌泽：“我是不是妄言，泽少爷最是清楚才对。”
乌泽冷笑了一声，毫不避讳道：“那个蠢货，不配做我兄长。但是我自会收拾他，用不着你来提醒。”
他靠在软垫上，双手抱臂，神色几多幸灾乐祸：“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逃过今天这一劫吧。”
云九洛也笑了：“傲人的天赋，恐怖绝伦的修炼速度，一朝全部失去，且再也无法恢复。乌泽，这种感觉还不错吧？”
乌夫人惊道：“你什么意思？！”
乌泽嗤了一声：“本公子能得到第一次，自然能得到第二次。”
云九洛没有再解释，目光如秋水般平静且寒冷：“就当是我送与漓儿的礼物。”
听到漓儿两个字，乌泽的瞳孔陡然收缩，呼吸也不自觉地粗重了许多。
乌家主道：“你怎么认识那个杂种的？”
杂种倒不是骂人，乌漓父母一方为人一方为兽，说是杂种也不为过，只是实在有些难听。
云九洛看着他平静的脸，认真道：“漓儿至少比你这两个杂种儿子强了不知多少。”
乌家主不以为忤，反而有些欣慰：“百留一则为蛊，乌家子弟正当有如此孤勇。”
云九洛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乌家主却只是和蔼道：“你还小，不懂。”
云九洛脊背升起一层粘湿的凉意，头一次觉得人的嘴脸可以如此令人作呕。
乌家主抚了抚袖子：“好了，时间够久了，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云九洛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手指从红唇划过，勾起一抹有些浅淡的笑意：“你不是问我怎么认识漓儿吗？”
“那我就告诉你。乌家主，这张脸你是否觉得有些熟悉？”
不管乌家主瞬间沉下的脸色，云九洛哈哈笑着退了一步，抬袖行礼：“阮家主脉云九洛，见过蓉城一脉家主。”
少女抬起头来，脸上并无丝毫笑意，红唇微启，道：“家主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