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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照常开始了早朝,坐在龙椅上有点心不在焉。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有点太多了,女儿要出嫁、小儿子又跑去吐蕃种田,大儿子之后也要去往岭南开发当地,李世民好像在一夜之间察觉了自己的衰老。

“陛下,这是长安下辖几个郡县上交的万民书,上面所写触目惊心,臣甚至不忍多看。”房玄龄将一箩筐书册放在太极殿中,整个人也是难掩的悲戚。

王德立马走下大殿,从筐子中随意挑选了几册,交给李世民。

“这几个郡县,是不是都是皇家学院出去的学子所实习的地方?朕为何见这几处官员姓名如此熟稔?”李世民看着这些满是血手印的万民册,眉头紧蹙。

房玄龄说道:“正是由皇家书院直接派遣实习的那几人所管辖的地区,任命只经过陛下首肯,而非中书省出具任命文书。”

李世民有点不相信,自己则是翻看着这些万民书中所记载的案件。

“新来的老爷,强迫我们搭建水泥工坊、木炭工坊,没日没夜地烧制水泥和木炭。随后又让百姓拿着水泥去施工队处贩卖,木炭则是全部赠予了县内的孤寡老人。”

李世民越读越不对劲,这不做的挺好的吗?难道说有什么隐秘之处,自己没能发现。

“新来的老爷蛮横跋扈,打断了王老汉儿子的腿,还污了王老汉小女儿的清白。”

李世民读到这里就已经炸了,高声喊道:“此人是谁!朕要把他碎尸万段!诛其十族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世民疯也似地翻开另外一册:“新来的老爷肥头大耳,逼着宁陕县、柞水县的百姓们种植果树,还发扬奇淫巧技,诓骗百姓。”

“报!皇家学院学子今日回京述职,现在宫城门等候宣召!”门外传令官员喊声传入太极殿内。

“好!好!好!朕倒要看看这些个狗官有几个脑袋够朕砍的!带进来!”

整个太极殿安静无比,每个人都三缄其口,生怕李世民的怒气迁怒到自己。

不一会儿,众实习为官的学子就来到了太极殿内,每人身上之衣服都有补丁,却又洗的发白现出一副整洁景象。

众人每个人眼睛上全是黑眼圈,身材也都是枯槁干瘦的样子,但精神却好似无限高涨。

“学生!见过山长!”所有学子都执弟子礼而非君臣礼。

“你们还有脸叫朕山长?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李世民说罢将手中万民书直接砸在了一人脸上。

学子们捡起万民书,找到对应自己郡县的书册过后,阅读了起来。

一个学子率先开口:“山长!学生确实让百姓们搭建工坊,可那是为了县里的生计啊!本身就没有多少土地,两亩地居然要五个人耕种如何吃的饱、穿得暖?学生只好让那些无田耕种的百姓们成为工坊的工人,学生冤枉!”

“好,好,就当你是冤枉的,那个打断人老汉儿子的腿,又污了人女儿清白的呢?也是冤枉?还能是冤枉?”李世民此刻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气的须发皆张。

“那王铁蛋的腿是学生打断的,学生认!”一个学子昂着头目光坚定地盯着李世民。

“那王铁蛋嗜赌成性,十指仅剩三指,其余都因赌博被斩断!其非但不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将自己的亲生妹妹卖给了那开赌档的。其母不同意便被其乱棍打死!学生所做有何错耶?”

李世民还是有些不信,正在天人交战之际,听到一个声音。

“他娘的我肥头大耳?我过去的时候是肥头大耳,现在都被搞成人干了,还说我奇淫巧技?等我回去,再种两垅果树才行!这帮刁民!”

李世民怒了:“你说谁是刁民?啊?朕的大唐子民是你能言说的?”

那年轻人说道:“我叫尕娃子,庄子上出来的。最早跟着管大棚的老汉做事的就是我,这果树的种植是四皇子和老汉研究出来的最新技术,被这些百姓说成是奇淫巧技,学生自然不服,学生带了那橘子来陛下不妨试试。”

王德快步下去从尕娃子手里拿了两个橘子,剥开以后塞了一瓣进嘴里,结果又塞了一瓣进嘴。

李世民眼巴巴地就看着囫囵个橘子三下五除二就被王德吃光抹净了。

王德轻咳两声将剥好的橘子递给李世民,李世民将其放入嘴中。

“微酸,高甜,水分足。确实不错!”李世民也是很快就把橘子吃完了。此时的李世民有些尴尬:“那个,尕娃子啊。还有橘子没?”

尕娃子见李世民吃的开心咧嘴一笑:“今年大丰收!管够!这橘子还耐运输,已经卖往长安和洛阳两地了,给。”说罢又递给王德三个橘子。

太极殿外传令官急匆匆闯进殿内:“不好了!陛下!百姓聚集再宫城门口,言说是要告御状!”

李世民看着手里的橘子,想了想:“随我前往宫城门口,看看你们是该砍头还是该奖赏!”

官员小一百人跟在李世民身后就往宫城门口走去,李世民站定,看着门口都快跪不下了,再好的心态也是要发怒。

正当李世民要发怒责罚那些实习官员之际,一个老妇指着尕娃子喊道:“好你个狗官尕娃子,千防万防没防住你,让你跑回了长安,快过来跟我们回去!”

尕娃子不安地手足无措地制止那妇人:“陈婶,那可是皇帝陛下,你可别说那粗话!”

陈婶对着李世民拜了拜:“陛下,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陛下。这尕娃子做官不行的,就是个狗官,陛下你行行好把这狗官还给我们县好不好?”

另一边一个老汉也是喊道:“崔伍!你这娃子跑什么跑?我那女儿非你不嫁,你跑了她怎么办?”

之前那一身正气,敢于硬刚李世民的学生此时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

这样的对话此起彼伏,把李世民都听晕了,李世民伸手微微按下,示意大家安静。

“朕想问问,你们说这些官员都是狗官,可你们为什么还要他们跟你们回去呢?朕给你们换一批官员不好吗?”

“陛下你有所不知,这狗官,这狗官不是这个意思。”尕娃子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