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不管再怎么低调隐秘,身为巨佬,过海关出闸门都会被系统录入。
最高组收到这个消息时,秦守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心梗爆发。
他很清楚,李长生连夜入京是为了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
李长生如果还是那个小道士,如果还是那个调研局名誉长老,秦守林有一百种理由一百种措施可以将李长生拒之燕京机场之外。
李长生是巨佬,秦守林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已经后悔自己去找李长生了。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不是阻止李长生入燕京,而是怎么弥补消弭这件事情带来的后续影响。
死人,是肯定的!
而且死的还他玛德是地师跟大地师,这也是肯定的。
一个大地师,需要花费多少资源多少精力才能够培养出来?
这一点从调研局的郑定国上面就可以看出来。
一下子死这么多地师大地师,那些功勋家族,得疯!
能够力挽狂澜,不让秦家陷入风暴旋涡的,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也唯有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今夜过后,会死很多人,很多地师?”
秦岭怔怔的看着自家侄子。
功勋家族到处找人找关系,想要将自家地师大地师从堪舆局拉出来。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秘密。
李长生在闽南下的最后通告,也不是秘密。
秦岭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为看好的大侄子竟然这么蠢。
原本他以为,会是最高组其他副总出面。
毕竟这件事情说起来,是他这个秦家身份最高地位最高的人在推动,秦守林再怎么样也不会打自家人的脸。
现在看来,有些时候,功利真的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
“嗯。”
“刚刚收到消息,李长生已经回京。”
“我想他应该是来抹除八卦图上的人名的。”
秦守林没有在外面的意气风发,在秦岭面前,他就只是一个侄子辈。
就算真的拿职位来说事,一个最高组副总,也没资格在秦岭面前摆什么谱。
秦岭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看出来了,这一次的闽南之行对于秦守林的打击有多大。
意气风发的秦守林,现在别说自信,甚至有些颓废。
这些年来,秦守林可不是顺风顺水,其中坚辛,唯有自己知道。
但从来没有如同这一次的打击如此之大。
“你是什么想法?”
秦岭知道秦守林的打算,但他还是想要听秦守林亲自说出来。
或者说,他不想从秦守林口中听到他心中所猜测的那个答案。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秦守林不值得培养。
“做错事,就要认。”
“这一次是我疏忽大意,也是我小看了天下人。”
“这个责任,我背。”
“但我不想连累家里。”
“大伯,麻烦您出面,向外面传递一个消息,这件事情,您不知情。”
秦守林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
大错已铸成,结果避无可避,那么就只能选择结果最低影响最小的一种方式来处理。
让秦岭出面处理,当然可以。
但那样的话,秦家的声誉是保住了,可秦岭的威严却会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秦岭眼眸微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心中浮现一抹欣慰。
秦守林走错了一步,但终于还有救,不过得看看他会怎么回答接下来的这个问题。
回答的好了,以后可以跟李长生做搭档。
回答的不好,那么不用秦守林说,秦岭也会将他调离最高组。
李长生所要做的事情,事关整个神州格局,绝对不能被人束手束脚,特别是这个人还身居高位身居要位。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你会有什么结果?”
“你要知道,如果我出面,李长生会给我这么一个面子。”
秦守林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他不能这么做。
“大伯,我知道。”
“但我不能这么做。”
在这之前,秦守林知道李长生在执行秘密任务,尽管无法知道具体,但也找这任务的影响肯定十分巨大。
现在从秦岭的态度中,他已经可以确定。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拉自己的大伯下水。
秦守林这些年来身居高位所接触的秘密不是一般多,他的权限也不是一般高。
但饶算是如此,他也没能够接触到李长生的任务,可想而知这任务有多么恐怖。
一般只有一种任务,最高组副总才没有资格看。
这种任务,叫做一级甲密特级保护任务。
只有一种任务会被冠以保护两个字,那就是事关国运或者事关领导层的安危。
此时此刻,秦守林心中有些后悔。
早就应该猜到李长生是在执行这种任务才对。
自己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傻乎乎的撞上枪口。
“哦?说说看为什么不能。”
秦岭饶有兴致问道。
这个答案,虽然不是他所想要的答案,但也相差不多。
秦岭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
“大伯,我不知道李长生在执行什么任务。”
“但以我的级别无法接触的,只有一种。”
“个人安危,家族荣耀,都没有国家稳定重要。”
秦岭轻轻松了一口气,自己最看好的大侄子有这样的觉悟,也不枉自己先前替他铺路。
没过多久,秦守林从秦岭的住处离开。
秦岭则是找来了自己的助手。
“将今天的谈话记录发一份给李观主。”
“其他什么话都不需要提。”
……
“小长生,你连夜进京,知道掀动多少人的心不?”
“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小道士了,你现在可是堪舆局负责人。”
“你做事怎么还这么凭借自己的喜好来?”
单单从上面的话来看,可以看得出来,某个作为李长生大师伯的老头有多么恨铁不成钢。
但从现场那笑得如同菊花一般的老脸上跟那调侃的语气中不难看出,某个老头心情有多么愉快。
李长生没好气翻了翻白眼,都不带掩饰的那种,眼前这个糟老头,怎么有勇气说这样的话。
“师伯,你说这话的时候,都不带脸红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