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你怀孕了怎么都没有和我说，是和谁有的？”
李霏一瞬间拿不定主意，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卢辉月和龙灿铄的。
“临行前，我到辰星殿过了一夜。”
卢辉月想起那个夜晚，更加想知道龙灿铄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李霏看着卢辉月鼓起来的肚子，再想想京都那个已经深埋黄土的人，一瞬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龙灿铄若早知道卢辉月怀孕了，应该老早就从京都穿过来看她了吧。
“我打算等生了再和你们说，我怕动摇军心。”
这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感受到了卢辉月还算不错的心情，便随着在肚子里面快活地活动起来。
“这有什么动摇军心的？”
那家伙若知道了，卢辉月如今又有了身孕，又怎会甘愿如此平平静静的死去，肯定拖着病弱的身体也要拖到伽摩城来看她的。
这一次女帝放行让过来伽摩城，不过是看在龙灿铄已逝的份上，想让她来和卢辉月说这件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李霏看着卢辉月的肚子，心中默默叹息。
看来是不能说了。
“他没有一起过来吗？”
卢辉月见李飞没有回答，又一次追问起来。
李霏只能摇头，不敢多说什么，怕多说多露馅。
“紫毓秀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连女帝都没有发现，她一直信任的国师大人竟然是罪官紫苏娜之女。”
李霏尽量找一些卢辉月会感兴趣的事情，不然卢辉月再提起龙灿铄。
人已故去，若辉月没有怀孕，说了顶多叫她难受一阵，可是万一影响到了孩子，那到时候，怕是会一尸两命……
呸呸呸……
大吉利是，怎么说这种话。
“这个是她的认罪书。”
李霏把认罪书拿给卢辉月，“临死之前还胡言乱语，说什么夏朝以后会是摄政王的……”
可是摄政王已经死了，李霏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和卢曦月联手的人是她，还利用对她有好感的她那个徒弟，司徒余芳对付你，到栖止崖围杀你，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母亲。”
“你的母亲诬蔑紫苏娜叛国，致使她家破人亡，她恨透了你们卢家，费劲心力潜伏在女帝身边就是为了要报仇，还记得她的每一个批语吗？每个都是离间你们夫妻的利器。”
这个紫毓秀的确颇具手段的，能从灭门中偷偷活下来，还成为万民敬仰慈悲善良的国师大人。
厉害，若不是龙灿铄使了些手段，恐怕她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这里怎么还说让让是她杀的？她是紫毓秀，那让让就是她的弟弟呀，她为什么要杀了她自己的弟弟？”
紫毓秀杀的让让吗？
自己误会了他？
龙灿铄真的不是你杀的让让？
“我也不知道紫毓秀的家族情结那么重，她说是因为让让在知意馆为妓，丢了她们紫家的脸面，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给杀了。”
李霏越说越上头，才看见卢辉月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铁青。
“你怎么了？辉月。”
李霏把人扶到榻上侧靠着。
照顾孕妇，她很有经验。
“我误会了，我以为是他杀的让让，李霏，我误会他了。”
卢辉月悔恨的泪水簌簌落下，可急坏了李霏。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不会往心里去的。”
李霏急急安慰。
“真的吗？”
卢辉月反问。
“真的……吧……”
人已经死了，很多事应该已经释怀了吧。
“他这半年来……过得怎么样？”卢辉月终于敢问了出来，“为什么连一封信也没有给我写过？”
卢辉月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李霏怎么说龙灿铄已经去世了这种话来嘛。
“还有那个莫良，你知道吗？她被紫毓秀蛊惑，说什么未来她们莫家的孩子能成为夏朝未来的君主，你说好不好笑，那个女孩子，甚至不是她生的，她就敢相信紫毓秀说的这种鬼话……”
李霏顾左右而言他。
“那个孩子，真的不是莫良生的吗？”
卢辉月想起那晚上她去质问龙灿铄的时候，那家伙却说那个女孩子是他的孩子。
“不是，我去勃利海打听过了，莫良杀了那孩子的父母威胁她扮成她自己女儿。”
所以，我真的误会他了！
内心酸涩的这种感觉，谈不上是心痛，还是压抑。
“这个，是紫毓秀临被处死前一定要我交给你的。”李霏拿出一张折叠的小心翼翼的纸条。
“我看过了，上面只写了一个名字，什么都没有。”
卢辉月展开一看，满是折痕的纸张上写着三个字“李凌波”。
果真是你，紫毓秀，你就是那个重生者。
因为李凌波这个名字，正好就是《大凌李夫人》这本书的女主，龙莫心雨的女儿。
可惜了，紫毓秀你弄错了，在这个故事里，什么都变了，连女主她妈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这个名字，不就是要告诉，我的结局吗？
自己已经无所谓了，你威胁不了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卢辉月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
她思来想去还是唤来了卢遮娜。
“你帮我查看看京都里，摄政王现在怎么样了？李霏今日表情有些古怪，总感觉有事情瞒着我。”
闪躲的神情，是一向直爽的李霏不曾有过的。
“是。”
卢遮娜点头称是，刚下了卢辉月的小楼，就迎面碰上了李霏。
“嘘!”
李霏把食指凑到嘴边，示意卢遮娜噤声。
又指了指楼上，示意卢遮娜跟她走，别打扰到卢辉月。
卢遮娜不疑有他，跟着李霏走到一处矮小的柴房。
“辉月是不是要你去打听摄政王的事情？”
李霏开门见山，她知道她今日的话语已经引起了卢辉月的怀疑，但是现在真的不能让她知道龙灿铄已逝的消息。
能拖就拖吧，尽力而为吧。
卢遮娜沉默不语，家主料事如神，李霏果然有事情瞒着家主。
“我坦白告诉你吧，摄政王十日前已经去世，你自己掂量掂量，若你家家主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肚子里面，你的小主子会怎么样？”
李霏负手而立，声音冷冽如这深夜里凌厉的寒风。
“什么？”
卢遮娜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已经去世了，那个卢家的男主人？
夏朝的摄政王？
就这么死了？
“怎么死的，谁杀的，我去替家主报仇。”
卢遮娜眼中杀意毕露。
“没有谁杀的，他……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