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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没有别的证据的话,这个案子就要结案了。

本来警察办案就是这样,有证据按照证据查,没证据就当悬案搁置处理,毕竟他们是警察,又不是有三头六臂,这个年代没有什么监控摄像之类的,死无对证。

可贾张氏会乐意吗?她当然不乐意!

警察有警察的办法,她一个老年人也有她的办法,那就是——耍无赖。

对耍无赖这件事,贾张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谁也没有她最无赖,于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非要大队长再查下去。

大队长的脸都黑了,其他警察也很生气,见过胡同里的刁民不少,但是没一个不怕警察的,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要不是看在他们家刚刚死了人的份儿上,他们早就把老太太抓起来了,她这是妨碍公务。

大队长隐忍着脸色,声音已经充满怒火,“贾张氏是吧,你知道自己现在这是什么行为吗?”

贾张氏有她的生存经验,她就是笃定了这些警察们不敢把她怎么样,所以才敢这么横,“我不懂,我没文化,我就知道你们警察不作为,我们明明报了警,我们孙子被人杀了,可是你们却告诉我们没有证据,这就算了,没有证据你们不能调查吗?我孙子就这么平白无故死了?凭什么?凭什么凶手能逍遥法外,我孙子就白死了?你们想要结案也行,把我孙子赔给我,我就让你们走,否则,谁也别想出这个门!”说着,贾张氏双手打开,拦在房屋门扣。

大队长和一众警察们:……

大队长明显怒火中烧,眼神中快要喷出火来,他从上任以来,整个胡同的人哪个对他不是尊敬的,第一次遇到这么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你跟她计较吧,的确是小事,她又年纪大了,说出去显得他这个大队长小气罢了。

不计较吧,嘿,她太能磨人了。简直是苍蝇一样嗡嗡不停,都赖在你身上了,大队长生平第一次后悔这次出警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但是这也是气话,要是真不来,对案子不管不顾,他们也不配叫警察了。

只是这个老太太实在是太烦人,搞得人里外不是人,查吧,这案子注定是悬案,无处下手,不查吧,显得他们没作为不管了似的,大队长越想脸色越黑,他觉得,还是侦查手法落后了,如果科技再发达一点,可能就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了,可惜,新中国刚刚成立不久,一二十年还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看过外文翻译的报纸,说西方的科技非常发达,可惜,他这辈子是看不见了。

大队长内心感慨,火气也渐渐的降了下去,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是警察,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计较个什么劲儿啊,简直丢人。

于是他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看着贾张氏,还有她身边的孙子孙女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顺变,至于案子,如果没有证据,的确查不下去。”

然而贾张氏还是不依不挠,“我不管,你们警察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就大喊——”

说着,她竟然真的喊了起来,对着旁边的围墙喊着,“快来看啊!警察来我家办案,我孙子被人杀死了,警察却不查了,他们一口没证据,我孙子就白死了,这就是警察?我要到街道办告你们去,我要去警察局,去你们的上司那里告你们!”贾张氏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话,说的张叶都有点无语了。

大队长的脸色刚刚好转一点,这一下好了,又绿了。

那边警察们,尤其是年轻的一些已经忍不住了,“我说你这个老太太怎么那么不讲理呢?我们不是说了?这个没证据没线索!退一万步说,如果你家孙子是受的刀伤,那我们还有可能判断他是凶杀,只要找到凶器就能结案,但是问题是你孙子是从高处摔的,摔倒了肋骨,倒霉的说肋骨戳到了肺管子里你明白吗?就是说,除非有人故意推他下去的,所以才摔断了肋骨,问题是,谁推的?找不到啊,死无对证啊!”

警察苦口婆心的说,谁知贾张氏眼睛一亮,指着张叶就说。“他推的!我看见了行了吧?就是他推的!”

听了这句话,警察直接无语的翻白眼了要,直接吐槽说,“老太太,你这血口喷人也不能这样吧,好歹在我们警察跟前呢,我们明明记得你们之前还说没证据的,再说了,医生都鉴定了,你孙子摔伤肋骨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五点左右,你是几点发现的?”

“……早上起来,我孙子就——”

“你看你自己都说了,如果你真的看见的话,当初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送你孙子去医院?很简单,因为你没看见,老太太,咱们做假证也是要坐牢的。”一个警察吓唬道。

贾张氏怕了,但是还是嚷嚷着要他们查,“我不管,反正这事儿是你们警察的事,人证要你们去找!”

大队长被她吵的头疼,但是这事儿吧,还真是有点麻烦,老太太如果真的上上面投诉,虽然上司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他留一个不好的印象还是不好的。

于是,大队长只能硬着头皮说,“行,我们去找。”

贾张氏一喜,眼睛里难掩得意,就说还是她的办法管用,这下子警察们不还是乖乖听话?

紧接着大队长又说,“但是,如果这次还找不到人证,就别管我们了。”

贾张氏含含糊糊道:“到时候再说。”绝对不答应下来。

大队长心理暗暗叹气,看来这个老太太真的很难说话,这是个硬茬子,说实在的,他也想早点结案回去,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张叶说话了,“警察同志们辛苦了。”

他一开口,贾张氏的火就对准了他,“呸,杀人凶手,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警察一定会抓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