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的吻很急,又藏着几分压抑的愤怒。
像是在惩罚。
姜知意的唇瓣被他辗转厮磨,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想说出口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的手抵在他胸前,想推开他,却被他压得根本动弹不得。
“唔……”姜知意含糊地哼唧着,“不要了……”
这话听着是在拒绝,可这娇滴滴的语气,这暧昧的场景,反而让男人更加把持不住。
要是不说还好,话已出口,此时不管是要还是不要,都由不得她了。
“不要松开,是不是?”君煜笑了一声。
姜知意气得不行。
她才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是个泼皮无赖!
察觉到她已经没了力气,挣扎渐渐弱下去,他的吻也慢慢放缓力道,变得温柔缠绵起来。
唇细细描摹着她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君煜才稍稍退开些,只不过鼻尖还蹭着她的脸,呼吸交缠。
姜知意的脸颊红得像要滴血,嘴唇被吻得水润红肿,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君煜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他望着她眼底的水光,里面清晰映着自己的影子。
那个平日里沉稳自持的自己,此刻也已经有些动情,连呼吸都带着灼热。
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可他们成了婚,做了夫妻,亲密纠缠在一处,满心满眼都只有彼此。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又酸又软,是从未有过的熨帖。
“下不为例。”君煜声音沙哑,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姜知意被他说得一愣,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猜测——难道他说的是自己今早出门的事?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君煜便又缠了过来。
屋里顿时春意浓浓。
就这样折腾了快一整晚。
次日。
姜知意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摸了摸冰冷的床褥,没有一丝温度,想来他走了许久。
她起身洗漱。
翠语端着水盆进来,看到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今早君煜又是从这房里出来的,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她笑着凑过来。
“小姐,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公子又折腾你了?”
姜知意瞪了她一眼,“瞎打听什么。”
翠语吐了吐舌头,也不敢再多问。
其实她昨晚多少也听到一些动静,闹得确实荒唐。
不过之前她还在担心两人不和,影响夫妻感情,如今和好,自己自然是替他们高兴的。
“小姐,小厨房里温着人参汤,还做了您最爱吃的……”
翠语说了几个菜名。
公子倒也贴心, 一大早便吩咐小厨房准备,都是姜知意喜欢的。
等到吃过早饭后,姜知意正坐在窗边看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她皱了皱眉,让翠语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一会儿,翠语匆匆跑了回来,脸色有些苍白。
“小姐,不好了,听说……君家几艘重要的货船出了岔子,被人全都劫下了!”
姜知意心里咯噔一下。
她站起身,“你说什么?货船被劫了?”
翠语点点头,“是啊,方才听外面的人说的,好像还死了不少人……公子现在正在前厅发火呢。”
这还是进府以来,头一次见君煜生这么大的气。
货船的建造本就耗工费时,日常维护更是桩精细活,桩桩件件都得砸下真金白银。
这般劳心费力行一次船,单成本损耗便已是不小的开销,更何况船上还运载着如此多价值连城的货物……
这一次,君家恐怕是损失惨重!
姜知意皱了皱眉,便要往前厅去。
翠语有些犹豫,“小姐,公子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还是别过去了吧……”
这些事情,她们并不懂,帮不上忙。到时候要是君煜乱发火,朝她们撒气,那可就不好了。
翠语心里隐隐有种直觉,她们还是留在屋里好些。
“我们过去。”姜知意打断她的话。
“是,小姐。”翠语只好跟着一块。
来到前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君煜带着怒意的声音。
“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是不是再三叮嘱过!知道里面运了多少东西吗,如今还伤了那么多人。你们说,该怎么办?”
紧接着,是管事们唯唯诺诺的回答声。
姜知意推开门。
前厅里的人都被突然开门的动静吸引了目光,纷纷看向门口。
君煜也停下了训斥,看到站在门口的姜知意,愣了一下,脸上的怒气消了些,但脸色依旧难看。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有些生硬。
姜知意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我听说出了事,过来看看。”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管事们。
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
她收回视线,转向君煜,声音轻柔:“夫君,此刻动怒无济于事。管事们既已知错,不如让他们先去清点损失……”
君煜眉头紧锁。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里气愤,一时间需要宣泄怒火。
“还愣着做什么?” 他扬声斥道,语气虽仍带余怒,却已松了口,“按少夫人说的去做,明日之前,我要看到详细的卷宗。”
管事们如蒙大赦,齐刷刷地躬身行礼,脚步匆匆地退出前厅。
门缓缓合上,将满室的压抑关在门外,只剩下两人相对而立的身影。
姜知意走到案几旁,看着上面摊开的地图,手指轻点在被红笔圈出的地名上。
“这里地势险要,历来是劫道的常选之地,君家的船怎么会偏偏路过这里,不知道要避开些?”
派出去的管事应该都有多年行船经验,不可能犯这样糊涂的错。
君煜从背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疲惫。
“原本君家的船计划走南路,是大皇子亲自下令让人改道,给朝廷让路,说是朝廷有重要货物要运……”
姜知意浑身一僵。
“这桩事他脱不了干系,或许就是有意为之,要针对君家。”
君煜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声音带着危险的气息。
“若真如我所说,那你猜一猜,他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