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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星派往西鲁,意欲彻查公主案真相的使团,非但未能踏入西鲁大都的宫阙半步,反遭百般刁难,最终竟被强横驱逐出境!

此等奇耻大辱,无异于狠狠一记耳光,掴在东星皇帝的脸上,也彻底熄灭了朝堂上最后一丝和平解决的微弱希冀。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东星皇帝负手立于巨大的舆图前,深邃的目光扫过西鲁广袤的疆域,最终定格在那座名为“绿洲”的边城之上。

他心中已然雪亮:西鲁此番,根本无意探究真相!那所谓的“公主鸩杀案”,不过是他们处心积虑编织,用以点燃战火的绝佳借口!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为何?” 一声低沉的自问在寂静的殿宇中回荡。

他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西鲁与东星,虽非亲密友邦,却也维系了多年相安无事的局面。

西鲁如今贺楚甫立储位,根基未稳,何故如此急不可耐,定要撕破脸皮,悍然挑起刀兵?

这背后,究竟藏着何等不为人知的算计与推力?

纵有千般疑虑,万种不解,身为一国之君,他深知此刻已容不得半分侥幸与迟疑!

西鲁陈兵黑水城,拜而阔那柄饮血无数的战刀已然出鞘,锋芒直指东星咽喉!

大战,已如黑云压城,避无可避!

“贺远之……” 皇帝的目光落在舆图“绿洲城”的标记旁,那个熟悉的名字上。

此人乃镇守绿洲多年的老将,此人正值壮年,虽无开疆拓土、彪炳史册的煊赫战功,却胜在“稳”字当头。

十数载戍边生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从未让边关出过大的纰漏。

这正是当下绿洲城最需要的定海神针。

然则,仅靠贺远之麾下原有守军,要抵御拜而阔那三万如狼似虎的西鲁铁骑,无异于螳臂当车!

皇帝眼中厉色一闪,当机立断:

明面上,他颁下措辞“温和”的谕旨,言明西鲁无故驱逐使臣、蛮横无礼之举,重申东星要求彻查真相、还六公主清白的严正立场。

此举,只为麻痹西鲁,示敌以“弱”,拖延其发兵时间。

暗地里,一道道盖着绝密火漆印的调兵符与催粮令,悄无声息地自御前发出!

精锐的“铁骑营”奉密旨星夜兼程,化整为零,以商队、民夫为掩护,悄然向绿洲城方向潜行集结。

同时,囤积于后方各大粮仓的粟米、草料,也以“赈济边民”、“修筑驿道”等名目,源源不断地输往前线。

整个帝国的战争机器,在无声的阴影中,开始隆隆转动,只为在绿洲城下,筑起一道血肉与钢铁的屏障。

正值东星朝堂上下为西鲁陈兵黑水而绷紧心弦之际,大皇子成仁却突然入宫觐见。

他跪伏于金砖之上,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

“父皇容禀!儿臣闻西鲁豺狼觊觎绿洲,贺远之将军独守孤城,形势危殆!

儿臣不才,曾数度奉旨‘戍边’于东星疆界,对绿洲城周遭山川地貌、沙海水文,皆了然于胸!

恳请父皇恩准,允儿臣领军驰援!儿臣必竭尽全力,助贺将军稳固城防,以解燃眉之急!”

御座之上,皇帝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沉沉落在成仁低垂的头顶。

他并未立刻回应,御书房内只闻更漏滴答,气氛凝滞得令人窒息。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真正的战场,刀光血影,尸山骨垒,绝非你往日那等‘戍边’儿戏可比!绿洲城关乎国门安危,岂容轻忽?”

“儿戏”二字,如同两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成仁心上!他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又猛地涌起一阵难堪的潮红!

父皇竟用了“儿戏”二字?!莫非…莫非父皇早已洞悉了他当年与昂格尔合演的那场瞒天过海的戍边大戏?

这个念头让他脊背瞬间爬满冷汗,几乎要匍匐在地,收回方才的请战之言。

然而,绿洲城!那是他计划中埋葬成铉的关键之地!他必须亲临!

成仁强压下翻涌的惊惧,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父皇明鉴!儿臣愿立军令状!恳求父皇给儿臣一次机会,证明儿臣绝非池中之物!证明儿臣亦有护国守土之能!”

皇帝的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枷锁,依旧牢牢锁在成仁身上。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刺心底,将他那些隐晦的算计、膨胀的野心,都照得无所遁形!

成仁伏在地上,只觉得那目光重逾千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五脏六腑都似被冰冷的视线剖开晾晒。

那刚刚鼓起的勇气,在这无声的审视下,正如同阳光下的薄冰,迅速消融,退缩之意已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成仁即将承受不住,几乎要开口告退之际,御座上那威严的声音,却如同惊雷般骤然响起:

“准奏!”

成仁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御座。

只见皇帝神色淡漠,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御案,继续道:“朕,便予你五千羽林军!即刻点兵,驰援绿洲。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成仁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狂喜瞬间冲散了方才的恐惧与忐忑!

五千羽林军!虽只是步兵,远非他期望的精锐铁骑,但这终究是父皇的旨意,是父皇对他——至少表面上的——信任与托付!

有了这五千人马,他便有了在绿洲城搅动风云、实施那致命一击的——立足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