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大人可要合作?若是不愿,那就当没有今天的事儿。”姜大郎也不爽他对粟粟的不满。
黄阳隆忙道:“姜小哥你别急啊,本少爷只是抱怨一番,没有别的不好的意思。”
“再说了,以咱们几家的感情,我还能不选跟秦家女合作,当然是合作了,这就写契约书。”
呜呜呜,黄阳隆觉得自己被伤到了,姜小哥竟然这么对他!
不过,这很好。
姜小哥越在意秦家女,那他跟秦家女的合作就越值得。
毕竟,他很看好姜小哥,只要这边打起来,姜小哥定能一飞冲天,而秦家女是要嫁给姜小哥的,那他跟秦家女合作,就能继续搭上姜小哥这条潜龙。
嘿嘿,瞅瞅,他黄阳隆多聪明,不愧是封官的人!
“隆哥,笔墨纸砚章准备好了。”小白把写契约书的物什都摆好。
黄阳隆提笔,写下几份合作契约书,递给姜大郎:“姜小哥看看。”
秦二叔:“……”
小子你瞎了,我这个秦小米的亲叔父你是一点看不见?
抱歉,黄阳隆虽然疯癫,但他身为一个出色的商人,他就只会看到能给他带来最大利益的那个人。
姜大郎接过,细细看了,片刻后,微微蹙眉,道:“你许诺的船队不行,中船,无法扛住海上风浪远行。”
黄阳隆听得都想哭了:“姜小哥,大型海船我黄家也没几艘啊,且这玩意是朝廷管制的。”
宁康年间治理混乱,金首辅家只要吃足金银就不会多管边陲州府的事儿。
所以沿海大族才能积攒下几艘大型海船出海抢资源。
可现在是武兴帝当政,一路杀出来的实干帝王,估摸着很快就会治理沿海各家,所以他黄家不得老实点?
“而且,就那个方子,换大船真的是属于狠狠宰我,不,是一刀就想宰我黄氏数代积累。”
一个制糖方子而已,怕是卖上一辈子都卖不出一艘大型海船来,秦家女要一个船队?
呵呵呵,他家世代奸商的黑心肠堆积起来,都不及秦家女的黑心!
但,黄阳隆猜错了。
制糖方子只是一个试探,如果黄阳隆可靠,那后续会有粗盐块制细盐的方子、制玻璃方子、制胶方子。
但以目前的秦姜黄三家的势力,秦小米拿出这些方子就是找死,所以她才只给了个制新糖的方子。
而之所以选择跟黄阳隆合作。
是因为秦小米想开辟一条海逃的路。
总之,在边陲地置产,开辟逃命路线,是有实力的人家都会做的事儿。
毕竟,万一呢?对不对。
且秦小米的第一世是现代人,她知道沿海码头的巨大价值,有能力了就得去占一占。
姜大郎还是道:“改一改,把大型海船也加上去,即使方子所得财富只能置换到一艘大型海船,我们也换。”
世上的很多东西是求都求不来的,所以有机会就得扒拉到手里来存着。
扑哧,黄阳隆觉得自己被兄弟宰了一刀,如今他已经‘身受重伤’。
但能咋地?
姜大郎可是他押的重宝,面子必须得给。
“成。”黄阳隆修改了几份合作契约书,给姜大郎过目。
姜大郎看后,满意了,笑道:“多谢黄兄。”
黄阳隆:“……”
顺秦家女心意了你就喊我哥,不顺你就拉长面称我黄少爷、黄大人!
“你们尽快给秦家女送信,让她把余下的方子给我,否则我一旦启程离开,万里之遥的,信件恐会在路上出岔子。”黄阳隆提醒。
“放心,信会在你跟燕国公离开东北州前,送到你手上。”姜大郎保证。
正事办完,秦二叔是邀黄阳隆:“黄少爷,我们未楼晚上吃席,你跟白小哥来不?”
“吃席?啥事儿吃席啊?”黄阳隆问。
秦二叔:“我小妹跟关书吏的婚期定了;阿英阿杰的婚期也定了,我们几家高兴,决定吃个席。”
反正是花的燕国公的钱,不吃白不吃。
“他们的婚期定了?定在几月份?可惜了了,本大人是没法去吃酒席。”黄阳隆不会再去泰丰镇,他会从首府跟着燕国公离开,先到京城,停留十天左右就一路南下回岭南。
新染料作坊的开办,他可以不在场,但岭南州商盟的建立,他必须在。
“真是可惜了了,黄少爷只能送贺礼,没法去吃席了。”秦二叔一脸可惜样,说出的却是宰人话。
“……”黄阳隆是一言难尽,但很快又哈哈笑起来。
秦二叔害怕,默默后退:“黄少爷你没事吧?”
被他生硬的索要贺礼,气疯了?
黄阳隆:“哈哈哈,当然没事,本少爷只是高兴遇上你这样不要脸的友人,咱们是绝配!”
哈?
秦二叔表示,你有钱,你开心就好。
黄阳隆道:“本大人这就命人去准备准备,等你们回程时,把本大人他们几位的新婚贺礼带上。”
相识一场,他又因此获利得官位,怎么也不能小气了,所以黄阳隆觉得给点丰厚的贺礼。
“走,去你们未楼,本大人跟小白就当提前吃关书吏的喜酒了。”黄阳隆又不瘫了,是满血复活,真是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
……
而泰丰镇来了家书,秦小姑跟关书吏的婚期定在中秋后的事儿,安内监是禀告给燕国公。
“几家人都很高兴,如今正在未楼那边吃席庆贺,荀老筇老还有应公子都去了。”
“应子林也去了?”燕国公道:“他是彻底对秦庄改观了。”
也对,如果在听到秦庄说出的‘律令之设,法度刑宪,皆因时制宜,皆为时势而制,为时局让步’的话后,还对秦庄抱有偏见,那应子林就不值得他培养。
安内监笑道:“是呢,应公子对秦二爷的改观很大,今日更是小厮一般,陪着秦家人去置办宅子。”
要不是真佩服了秦庄,即使有筇老的面子,应子林跟去了,也是黑脸,绝不会恭敬尽心的帮忙。
安内监又说了秦家家书的一些事儿,比如秦小东家似乎跟黄阳隆有新合作。
燕国公听后,只道:“小事儿,无须在意。”
秦姜几家现在以及战时的价值,比几个新方子重要,所以朝廷不会为了几个新方子就去动秦小米。
比起秦小米能‘产方子’,燕国公此刻更关注的是关书吏婚期定下的事儿:“以本公的名义,给他们二人送一份成婚贺礼……留一批人,保护好他。”
安内监、宁内监都听得一惊,但他们不敢问,是道:“是。”
“退下吧。”燕国公没有继续听,是把安内监等人打发走后,拿出一个有着重重机括的匣子。
咔咔咔,匣子一重重的打开,露出里头的一本皮制名册来。
燕国公拿出册子,又用特制的墨料,在那名册上,写下一个名字——魏安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