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雨点,一滴一滴,悠悠洒落。日子在昼夜交替间悄然流逝,如潺潺溪水,一去不返,徒留回忆在岁月里沉淀。
转眼间,便到了11月5日。大半年的时光,就这般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溜走。而我的剧组生涯,才刚刚拉开帷幕。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照亮大地,我便已和队里的兄弟姐妹们一同投身于训练之中。武术格斗、枪械护理及使用,这些内容于我而言,早已是日常的一部分,熟悉到如同呼吸一般自然。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操作,都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这一上午的训练结束,中午短暂休憩时,我坐在片场的角落,看着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心里想着下午又得加班加点拍戏。有时候,趁着这会儿空闲,我会不禁思索,演员,究竟意味着什么呢?一年到头,忙忙碌碌,却又好像没能留下什么惊天动地的痕迹。看似每天都在充实中度过,实则不是在为这部剧做准备,就是在为那部剧而奔波。
今天,连照顾小喧儿他们俩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只能委托给朋友们。虽然昨天全队所有人通过空间穿梭回到各自住所睡了一晚,可天还没亮,又得奔赴千里之外的基地,开启新一天的训练。无奈之下,只能麻烦在金州上班的王明娜晚上帮忙接一下他们,两个小家伙的晚饭也只能全权拜托她了。
其实以我的收入,请一个保姆,甚至十个、二十个都不在话下。但我心里总归不踏实,总觉得外人比不上自家人靠谱。更何况,找朋友帮忙还能省下一笔开销呢。出道这么多年,收入早已是普通人的数十倍,可我这抠门的小习性,倒是一点都没变。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半,我和老狂、瓦太慧艳、刘世濂同时进入虚拟空间。今日,《青春交响曲》没有戏份,姑且换个口味。 《帝国崛起》第四十幕。宁天府东陵土城,王宫王后宫殿及后花园。
所有场景虽然是系统生成,但实际上,与现实中的剧组无异。老狂和刘世濂因为要拍摄另一幕的戏,此时未与我在同一个空间。
在化妆组完成妆造后,各组别就位。
“Action!”王导发令,正式开始。
场景后花园内,山水相依,潺潺溪水。此时全景拍摄,镜头扫过,多场景多角度。由远及近,动作指导钱姐下达指令,我化身王清儿,进入角色。晨光熹微,我身着一袭素色、款式简约的近古风格长裙,轻便舒适,方便运动,腰间系一条淡蓝色丝带,手持长剑。按照剧情,这是王清儿的日常练剑,现在我将复刻这一幕,且看姿态如何:
简约长裙随风舞,淡蓝丝带韵自悠。
手持青锋寒光闪,恰似蛟龙初出岫。
起势犹如凤展翅,欲上九霄傲九州。移步恰似云追月,轻盈灵动无所拘。
剑花错落繁星耀,剑影纵横乱玉珠。
刺如流星破夜幕,削似清风拂柳蒲。
转身之际花失色,剑落之处鸟惊呜。剑风猎猎催云动,身形飘飘逐水流。
花瓣纷扬落如雨,恰似红笺寄离愁。
收剑静立思悠悠,时光如矢不停留。
剑影如梦匆匆过,独留相思绕心头 。
“咔!好,过!”王导宣告这一场景结束。“下一场,各单位,准备!”收剑之后,拍摄仍在继续,我轻轻地擦拭着剑身,剑身寒光闪烁,倒映出我略显疲惫却又满含思念的面容。
我抱着剑,缓缓地走向亭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仿佛我不是在走向亭子,而是在细细地丈量这日复一日、漫长又煎熬的时光——这是,王清儿与龙洪成婚的第三年,距离王清儿小产过去一年,龙洪西讨三月未归。这三个月,他策马扬鞭征战四方,她在宫中思夫心切,还要打理后宫大小事务。
镜头渐入。
我走进亭子,侧身缓缓靠在红杉木柱子上。粗糙的木质感透过衣物传来,我微微仰头,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当我睁眼,目光扫过花园时,那些曾经熟悉的景象却让我陷入回忆……往昔的甜蜜和如今的孤寂交替在我脑海里闪现。
曾经王爷在时,练完剑他总会笑着过来,可现在,冷冷清清,只剩我一人。想到这儿,我的眼眶瞬间泛红,鼻翼微微扇动,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忆起一年前失去孩子的痛苦,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手死死攥住剑柄,手背上青筋暴起。嘴唇也被咬得泛白,整个人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也憋不住,一颗泪珠慢慢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在素色长裙上。我沉默着,下巴微微颤抖,眼神里是复杂的,痛苦、思念、担心,交织着,望向远方,一动不动,沉浸在角色的情绪里。
原剧本中,有一段王清儿的自言自语(低声抽泣):“孩子,娘对不住你……”而拍戏的关键在于变通,我可不是按部就班的木头——王导未喊“咔”说明我的变通被默认了。
与此同时,音效代入:轻柔的悲伤音乐渐起,微风吹动花草的沙沙声……王导一声“咔”,打破了片场沉浸的悲伤氛围。我还沉浸在角色情绪里,眼眶泛红,脸上泪痕未干,听到喊声才慢慢缓过神。
王导带着导演组快步围上来,脸上满是赞许的笑:“冰颖,辛苦了,需不需要休息会儿?你刚刚的表现太出色了,把王清儿的表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 :“哈哈,王导过奖啦。我刚刚临场改了些动作和表情,还可以吗?”我眼中带着一丝期待,急切地想得到肯定。 动作指导钱姐马上接过话,语气里满是赞赏:“何止可以,简直绝了!用表情和细微动作来传递情绪,比单纯台词有力多了,你对角色的理解太到位了!”说着,还冲我竖起大拇指。
这时,摄影师老范也凑过来,热情地招呼我:“是啊,特写镜头完美捕捉到了你的情绪变化,你快过来看看!” 他拉着我走到摄像机旁,弯下腰,手指熟练地操作着,快速调出刚才的片段。
我赶忙凑过去,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画面里,自己靠在红杉木柱子上,脸上的哀伤仿佛能溢出屏幕。随着回忆浮现,表情从落寞转为痛苦,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后那滴泪滑落,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都被清晰记录,我自己看了都不禁动容。 “拍得真好,范哥,你的镜头太会抓情绪了!”我直起身子,由衷赞叹道。“哪里啊,分明是你情绪到位!”老范谦虚回应——这就是礼尚往来吧! 王导带头鼓掌,大声说:“好,让我们再次为冰颖的精彩表演鼓掌!” 现场掌声一片,我赶忙向大家鞠躬致谢,边拍手边说:“多谢大家夸奖,咱们再接再厉!王导,准备好就继续吧,争取一鼓作气拍完这组镜头!”
这时,摄影师小杨笑着调侃:“哇,姐的哭戏太震撼了,能不能再哭一次,让我再过过拍摄的瘾?” 他脸上带着俏皮的笑,眼中满是期待。 我白了他一眼,伸出食指摇了摇,故作严肃:“你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哭戏可费情绪呢!” 动作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围过来,引领我回到亭中,我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重新摆出刚才的动作,闭上眼睛,再次沉浸到角色里,等待导演的下一声指令,准备迎接下一镜头的拍摄 。
在王导一声令下后,拍摄继续。我迅速沉浸在王清儿的角色里,只见侍女小桃匆匆走进亭子,看到哭泣的我,先是一愣,随后急忙上前。
小桃轻声问道:“王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我急忙擦去眼泪,坐直身子,装作镇定地说:“没事,小桃,有什么事?”小桃恭敬地回复:“娘娘,厨房那边请示今日膳食安排,还有,库房的陈管事来报,新到了一批绸缎,想请娘娘过目挑选。”
我微微皱眉,思考片刻,有条不紊地说道:“膳食就按往常的准备吧,绸缎之事,让管事先挑几匹上等的送来。对了,前线可有王爷的消息?”小桃摇了摇头,安慰道:“还没有,娘娘,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归来的。”
我轻叹一声,望向远方,喃喃自语:“三个月了,也不知他在战场上怎么样了……”
悲伤的音乐持续,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鸟鸣,片场的氛围愈发凝重。 这时,我站起身,走到亭子边缘,看着整个王宫,神色坚定地说:“王爷在外征战,我定要守好这王宫,照顾好将士们的家眷,不能让他分心。”
小桃在一旁附和:“娘娘深明大义,王爷知道了定会欣慰的。”音乐稍激昂,风声也恰到好处地响起,我完美地诠释着王清儿此刻的心境。 拍完这一幕,王导喊了暂停,工作人员们迅速围上来补妆、整理道具。趁着这个间隙,我赶紧和动作指导钱姐交流刚刚的动作细节,钱姐又给我提了些建议,让我对后续的拍摄更有信心。 很快,拍摄再次开始。我坐在亭中的石桌前,桌上摆满了书籍和纸张。身旁除了小桃,还有几位王宫中年长且有学识的嬷嬷与先生,他们围坐一团,神色认真。我目光坚定,手指轻敲桌面,庄重地说:“将士们在外征战,咱们不能让他们的家眷和子女毫无依靠。开办王宫夜校,既能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也能让女眷们学些手艺。”老嬷嬷微微点头,面带忧虑地回应:“娘娘的想法是极好的,只是这师资和场地……”
紧接着,面对师资和场地问题,我拿起写满构思的纸,笑着回应:“师资方面,咱们王宫里的先生可以担任主课,再从有学识的家眷中挑选几位做助教。场地就定在王宫的东偏殿,那里宽敞明亮,稍加布置就能用。”先生抚须称赞,大家都认可了这个方案。
拍摄间隙,王导走过来和我交流,他对我目前的表现十分满意,同时也希望我能在接下来的镜头里,更突出王清儿的果敢。我认真聆听着王导的建议,暗暗记在心里。 一位负责采买的管事匆匆赶来,面露难色,向我行礼后开始汇报购置物资资金紧张的难题。
小桃着急地提议减少采购数量,我沉思片刻后摇头拒绝:“不可,孩子们和女眷们的学习不能受影响。”
就在大家焦急之时,我目光一亮,想到了办法:“我拿出一部分自己的积蓄,再向城中几位支持我们的商贾募捐。他们也希望咱们的势力越来越好,定会慷慨解囊。”
众人惊喜,齐声称赞这是妙计。 最后,我与众人继续商讨,将夜校的课程安排、作息时间等细节一一敲定。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容,我欣慰地说:“待王爷归来,看到王宫这番新气象,定会欢喜。咱们齐心协力,让夜校早日开办起来。”众人坚定回应,欢快的背景音乐响起,这一组镜头也顺利拍完。王导对这次拍摄成果十分满意,宣布本场拍摄结束。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场景正马不停蹄地拍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