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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被江家招安前,是一帮土匪。

带头的名叫魏青,脾气火爆,冲动易怒。

江海在数年前的一次行商中,被土匪们掳走。

可他临危不乱,与魏青周旋了三天三夜,等到了江景平前来救人。

江景平到来之时,却看到了让他大跌眼睛的一幕。

江海好端端地被魏青奉为上宾,两人有说有笑的,大杯酒大块肉地吃好喝好。

他这老父亲毫发无伤,还得到了土匪窝里全部人的恭敬。

据江海所说,魏青的土匪窝实则只是一条小小的村落。

当地土地贫瘠,资源稀少,村民们不得不做起了打砸抢的勾当。

在他的干预下,村民们从不伤害无辜,只是取过路富商的一小部分钱财,够村里日常开支就成。

对于女子和孩童,从来不碰。

魏青深知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一直想要出外找寻营生之法。

幸好,遇上了江海。

江海手上有一片位于码头的地块。

可那边的黑势力众多,在潘鸿飞的默许下,常因争夺保护费而发生械斗。

逼得不少商人舍近求远,到临镇的码头卸货,不敢靠近红叶镇。

以致他手里的地皮虽位置好,面积大,可一直处于亏本的状态。

经深思熟虑后,他决定以黑治黑。

让另一方恶势力前去搅浑水,与潘鸿飞为背景的混混们斗上一斗。

魏青此番前去,必要入一次囚牢。

可江海保证,待他们出来后,只要改邪归正,江家就不计较他们的出身,把他们纳入管理,每月还有可观的酬金。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魏青说服了村里的所有壮年男人。

他们到了码头后,与那帮黑势力打了一场,惊动了官府,将全部人抓入了大牢。

这件事被过往的商人亲眼所见,把消息传回了皓城,惊动朝廷。

上面下来了文书,命令徐大人马上整改,对相应的人作出惩罚。

江海找到徐大人,说明缘由。

魏青一帮人只是帮助江家出头而已。

定罪后,他们坐了六个月的牢便出来了。

对方却因多年作恶,情节严重,加上多名证人的指控,得在牢里呆上十年。

出来后,江海果真履行承诺,将他们全部雇佣,成为了码头上的管理人员。

从业至今,已经有三个年头了。

看着魏青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连江景渊也有些不齿。

“你这傻大个,是不是吃白米饭吃多了,把拳头也糊住了?”

他一向与魏青交情要好,两人见卖总要亏一下对方,口没遮拦。

被江景渊的话刺激到了,魏青连忙反对:“江四爷,你别乱说啊!我这就去!”

说着,他带着几十名兄弟,朝大货仓处走去。

“辉子,你带五个人,把三条卸货通道关了!”

“是!”

“其他的人跟我来,把货仓关闭!”

“是!老大!”

兄弟们应了一声,跟在魏青身后,气势恢宏。

魏青的汗衫没有系上扣子,行走间满身的肌肉忽隐忽现,威慑力十足。

他气势汹汹包围住大货仓。

在场的货商们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催促着运工们赶紧搬货。

“你们全部住手!货仓暂时停止运行,我们家老爷要把地收回来!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赶紧把货搬了!”

话音刚落,不少商人便发出抗议声。

“魏老大,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的货船才刚停靠,什么意思啊?”

“老大,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怎么说关就关?你知道对我们的损失有多重吗?”

“虽说这是江老爷的地儿,但我们都交了钱,你们可不能这么自作主张啊!”

魏青的三角眼冷漠地扫过众人,当年的狠厉重现。

“你们也知道这是江老爷的地是吧?”

“他们就是让你们把船靠一下,停一下船都不成?”

“我家老爷说过了,一切损失由他负责。咱江家不缺钱!”

在场的人对魏青这粗汉子都忌惮得很。

这人本就长得一脸凶相,孔武有力,仿佛一拳能打死老虎的样子,无人敢得罪。

有些怕事的货商已经跑了,剩下几名不好说话的。

“我们老大叫你们走就走!听不见吗!”

魏青的小弟们凶神恶煞地围着羸弱的货商们,人多势众,在码头上引起了不少骚动。

“爷爷,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风评?”

江世恒有些担忧,忙提醒道。

“这帮孙子,跑了正好。老子过两天就提价,重新找一批新的租客。”

江海年轻时也是个爆脾气,只是人老了收敛了许多。

眼看自己孙女造的船被排挤,怒从心生,便剑走偏锋,直接把地收回来。

这对江家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事件罢了。

对那些不听话的商人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们江家有的是钱,就连游逸之也招揽了,还能怕谁?

魏青的人开始着手关闭大货仓四边的门。

在瞬时间,其中一扇偏门已关上。

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大家都疲于奔命,争相找着临时工。

不得不说,此举十分粗暴,也十分有效。

在众人的怨声载道中,位于货仓边的商人们赶忙着找工人,搬走货物。

“八十文一趟!找运工,多多都要!”

“我出九十文!谁有能力的马上去!”

“赶紧的!九十五文!把我们的货全部清空再说!”

“一百文一趟!最高价了,立马上工,速度最重要!”

面对着水涨船高的叫价,码头的临时工人脸色一喜。

本来急着上工的人也不着急了,只是静静地等着商人们加价。

看着无人干活,有的商人一咬牙,喊出了离谱至极的高价。

“两百文一趟!多了就没有了!”

知道码头有此骚动,有的人连忙回家通知家人,前来挣点外快。

经过商人门的较劲,运工走一趟的叫价直接上了三百文。

关闭仓门的时间即将来临,众人顾不得成本,争相抢夺在场的工人。

现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在一刻钟之间把货仓清空。

阻挠停船的商人们不仅失去了原本的位置,还多花了一笔巨额费用。

当天,码头上的商人们全都愁苦着脸。

而工人们却洋溢着喜悦,像是过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