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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欣询问了这位节妇的死期,知道今天是她死后的第八天。

据说这村子里的人打算给节妇举办九天,然何雨欣却有了一点点不好的预感。

第八天啊。

都说人死后七天回魂,这位节妇死了八天了,那前一天,是否发生了什么?

何雨欣想问问管事去和村长谈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盯着管事看了两秒,何雨欣最后放弃了。

不是不好奇,而是她在想,若这村子里的人真有问题,那和这村子里的人接触过的管事,他会不会有问题?

何雨欣是个谨慎的人,既然知道有可能会出问题,她就不可能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往上凑。

甚至她还会保证自己的‘财产’安全,她特意提醒了那些姑娘们,告诉她们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起,甚至还给了她们一人一个平安符。

这平安符是系统道具,本身并没有保平安的效果,它只能起到一个报警的效果。

但这也足够了。

晚上何雨欣和这些姑娘们住在一起,她让姑娘们先睡,自己却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村子里这会儿还在唱戏,离得老远还能听到那边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何雨欣静静的听着,听不清,却很催眠。

她眼皮子有点重,但随着她的意识模糊,倒是隐隐的听清了那咿咿呀呀唱的声音。

何雨欣对戏没研究,只觉得这调调有点奇怪,具体的戏词听不明白,而随着她的意识再次下沉,渐渐地,她听懂了这有些绕嘴的方言。

【我那可怜的郎君啊撒手人寰……】

【父母劝我改嫁,但我与郎君情投意合怎能再许他人?】

【我那可怜的郎君啊,你郎心似铁怎么能把我落下。】

【让我夜夜哭泣,追寻你而去】

……

何雨欣现在处于一种迷糊又清醒的状态,脑子明明已经混沌了,但她居然还能分析。

【我那狠心的郎君啊,你真是可恨又可恶】

【田产被人占了去,房产被人占了去,如今我也要被人占了去。】

【我的郎君啊,你怎就如此狠心,可是想要让我追寻你而去。】

……

那唱声越来越清晰,好似就在她耳边,就在她面前。

且何雨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一声声的唱曲好像不是戏剧,不知何时之前那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变了调。

【我那让人憎恨的郎君啊,我挖开了你的坟,斩下了你的肉,剃了你的骨……你怎么还不来看看我。】

【没用的郎君啊,我把你的脑袋挂在窗前,让你好好看看这人世,你生前无用死后易无用。】

【我那让人憎恨的郎君啊,你是不是也盼着我追寻你而去。】

声音近在咫尺,那一声声好似在质问她一般。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却无法清醒过来,好似有什么东西正拉着她的意识沉沦。

郎君,

生同衾死同穴,

我来陪你了,

可好。

何雨欣猛然睁开双眼,狰狞鬼面近在咫尺,在她睁眼的瞬间他张口咬来,那密密麻麻的牙齿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的一半。

何雨欣反应算快速,在这种危急时刻她很冷静,她几乎想也没想就挥手,她临睡前手上捏着钢筋!

但这一击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手上的钢筋,不见了!

还好着颗脑袋离她近,所以她攻击的时候捏紧的拳头砸在了这颗脑袋上,这可脑袋是悬空的,没有身体支撑,直接被何雨欣拍飞了出去!

这一下救了她的命,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下意识查看周围。

原本和她一个屋睡的姑娘们都不见了,她睡前手上握着的钢筋不见了,屋子里黑漆漆的,若是细听还能听到远处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而那颗被她拍出去的脑袋,这个时候正晃晃悠悠的又奔着他飞了过来。

说实话,黑灯瞎火的,这一幕有点吓人。

而何雨欣的反应堪称稳准狠。

她的心跳过快,但不妨碍她先把拿东西制伏了。

她下意识从系统空间里拿东西,这一次拿出了一个桶。

那脑袋‘张牙舞发’的冲她出来,样子特别唬人,但被何雨欣一个暴扣,整个脑袋直接装进了铁桶里。

没等那脑袋反应过来,何雨欣已经把桶倒扣在了地上,自己坐了上去。

那脑袋在桶里横冲直撞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她也因着这动静一晃一晃的。

好在就只有一个脑袋,这点冲击不算什么。

她伸手捂了捂狂跳的心,脑子有点充血,但思绪却异常活跃。

首先,她九成九可以确定自己着了道了。

其次,这里应该不是现实世界,这里极有可能好似类似梦境的地方。

最后,这个村子果然有问题!

深吸一口气,何雨欣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根钢筋。

她屁股下的这东西一直在撞,现在她看着安全,实际这东西留着不安全。

她现在的耽误之际还是把这脑袋处理了,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细细的哭泣声。

这哭泣声她只是听了听便听出,是她带回来的小姑娘之一的声音。

她在叫疼,之后又有其他的姑娘的惊叫声,像是在说‘制伏’‘压住’这类的话。

只是这些声音很模糊,和远处的唱戏声一样模糊,她听得不是很真切,且很快就消失了。

何雨欣的眼睛眯了眯,钢筋捏在手里,忽然她猛地敲了一下屁股下的铁桶,金属碰撞,发出了好大一声响声。

这一声响声太大了,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然而这还没完,她像是敲上瘾了一般,接连敲击,就连桶里面的脑袋都被吓到了,不在发出撞击声了。

她敲了大约七八下,忽然那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再次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调子开始转变,变成了她能听懂的,宛如民谣一样的唱腔。

【我那可怜的郎君啊撒手人寰……】

【父母劝我改嫁,但我与郎君情投意合怎能再许他人?】

【我那可怜的郎君啊,你郎心似铁怎么能把我落下。】

【让我夜夜哭泣,追寻你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