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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HP白蔷薇与剑 > 第15章 月夜下的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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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连续几周,我都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找爱德华。

或许是他的有意无意,也或许是阴差阳错,我们始终都在彼此的到来与离开中互相错过。

面对爱德华,我该如何开口。

混血吸血鬼的身份,本是他的软肋,也是随时能够夺他性命的利刃。

而我却要拔出这把利刃,再狠心地插入他的体内,望着那因我造成的伤痕陷入可怕的沉寂。

November.十一月

万圣节

霍格沃茨的万圣节盛宴照常举行,不过作为常客的南瓜被替换成了血人巴罗同款的匕首和银制的铁链。尽管弗利维教授将这些不适合节日气氛的配饰调走,也没能全部调走。礼堂的大门一打开,霍格沃茨唱诗班就整齐划一的走进来。每一位成员的蟾蜍都一致的换上了银色装饰,它们看起来准备的很充分。有趣的是,队伍最后跟着一个金发男孩,吉德罗·洛哈特。

唱诗班开始了一年一度的表演,小仙子跟随笛子、沙锤音调起伏上下跳跃。“double,double,toil and trouble~”歌词里充满了女巫、蝙蝠、恶龙等。

学生们换上了奇装异服,有装扮狼人的,装扮成巨怪,装扮成埃及木乃伊,最多还是装扮成吸血鬼的。我望去拉文克劳长桌,在人群中寻找爱德华。看到爱德华出奇的坐在拉文克劳长桌末端,似乎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但下一刻因为爱德华的起身离席又悬挂了起来。他孤身一人拨开拥挤的人群,人群拉住他这个真正的吸血鬼参加,面露厌烦的他都全部回绝。

不知什么原因,甚至是西里斯拉住我的时候,我都无法说出一个足够的理由,我只想要追上爱德华。

“我得离开一会,西里斯。”

“维斯,等等。”

我回头,西里斯将一颗甜味杏仁糖放在我的手心上。糖纸独特的咖色,却一点也无苦涩,反而是甜的。是那种,令人安心的甜。

但我却吃不下。

我酝酿了几秒,才绽开淡淡的笑颜。“谢谢你,万圣节快乐。”

开始,我跟随着爱德华的脚步,再后来我发现找不到他了,所以我只能相信我对爱德华的了解。

可我站在走廊的分岔路时却迟疑了。

爱德华会向左边走去到达中庭歇脚,还是会去右边走到黑湖边散步?

爱德华会选哪边呢。

我怀疑了自己对于爱德华的了解,我真的了解他吗?好像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个主动了解我的人。

我只好赌上一把,选择了黑湖。

微凉的月光照进走廊,分岔路将会导向不同的结果。金发女孩在右侧长长的走廊上奔跑,她的影子被月光捧着,好似月光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最终,我在黑湖的湖边找到了独自一人的爱德华。

我的心有一瞬间的雀跃,但这份雀跃却被我压了下去,并被冠名为跑步后的兴奋。

我慢慢的靠近,皮鞋踩过树枝与残叶,踩过柔软的草地,踩到现在的白沙。湖水因风吹起了波澜,一圈又一圈。水纹接起月光的皎洁,点点闪光与彼此汇聚成为一条又一条的细线,柔情又缱绻。

爱德华的发丝被吹起,附在他的额头上,他因心事而皱起的眉毛。根根分明的睫毛像湖面的水纹,眨眼之间,起伏不定。感知是一种奇妙的能力,它让我们都感受到了彼此。他知晓了我的到来,所以他用那双眼睛对我说话。

我坐在他的身侧,距离刚好,相顾无言。

许久,爱德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血猩味棒棒糖。拆开了包装,一种无法言说的气味随风飘散。他向皱眉的我伸出棒棒糖,打趣的想要我尝试一下。他猜测,一向大胆的我不会拒绝,并会在尝试之后露出无法形容的表情。事实上,和他想的一样不差。血腥味的棒棒糖,果然如它的名字,入口就是血腥味并带有奇怪的甜味。怎么说,很新奇又古怪。

我还在回味,思考该怎么评价。手里的棒棒糖就由爱德华拿了去,他将棒棒糖含在嘴里。

我惊讶了。

他的眼角明明含着笑,却装作无害博取我的同情,说万圣节只有这一根棒棒糖了。委屈的好似我真的有欠他十分万分,但我才是那个被他欺负的人。

坏家伙。

“你有很多问题想问。”爱德华看向我,他往后仰去感受风从他的毛衣穿过,刺痛他缠绕绷带的脖颈。“包括你现在想问,为什么我受伤了。我都知道。”

我裹紧了些针织衫,“你也有很多话想说,但你憋在心里。我也知道。”

“如果我们两个都打着谜语,估计连费尔奇都要急得跳脚。”爱德华笑了起来,不过他的嘴角慢慢收起,弧度也平缓了。“我猜你想问,‘背叛者’是谁。”

“背叛者就是臭名昭着的奥拉夫家族。奥拉夫公爵属于吸血鬼直系一脉最为庞大的奥拉夫家族,当时轰动一时的案件正是围绕直系与旁系的争权。奥拉夫家族因五年前的命案名声败坏,败走离散。五年前,旁系赫赛汀家族的继承人被奥拉夫公爵夫人密谋杀害,作为命案目击者的博古特·赫赛汀……”爱德华停顿了一会,以极为平淡的语气叙述道:“我的父亲,被陷害为嫌疑人。在威森加摩会议中被判为终身监禁,但是他在最后审判时刻拿出了充分的证据,指控了奥拉夫公爵夫人。然而,惨案就在追捕她的时候发生,我的父亲因她丧命,而我独自一人只能颠沛流离,最后……我遇到了罗曼蒂克先生。”

从爱德华空中说出的事件,就是五年前的嗜血公爵夫人一案了。案件的详情明显的被爱德华省略,可能他不仅仅是面对我,换作是他人,他也不会轻易地把实情全盘托出。我也不可能再追问下去,他能告诉我大致,已经是底线了。

“我知道所谓的安慰会苍白无用,所以我不说了。但我想说,我能做的,可以做到的,一定是有力的。”我深深地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坚定的说道:“我想帮助你,爱德华。”

“你要怎么帮我?”

“毛山榉下的窝点,我猜想是奥拉夫公爵夫人的作品。既然她潜入了霍格沃茨,必定是来找你的。”

“找到我,为什么?一个混血吸血鬼,有什么用处?”

“我不知情。但你不能因为客观无法选择的身份而自贱,你得为你自己自重。”我思忖了一会。奥拉夫公爵夫人来找爱德华最直接的因素是血缘,那么她要除掉赫赛汀家族,就不仅仅是后裔,还有一个关键的人。

那个关键的人,也会在霍格沃茨吗?

现在最激进的方法就是诱敌深入,这对爱德华太过危险,所以我将自己的方法告诉了爱德华。爱德华与我的想法一致,现下只能这么做,毕竟我们在明处,难以摸清在暗处的罪犯。但唯一我们能够确定的是,爱德华是最容易找到的目标。

很久,爱德华说出一句话,打破了我们之间短暂的和平。他的神情与语气,是我全然不知的。他很明显的表达出不解与疏离,“我不明白,维达忒弥斯。”他直呼了我的名字。

“这一切都可以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卷入没必要的是非里?”

爱德华用那双血雾色含着弯月的眼睛沉沉地注视我,我不清楚是因为月光照的太亮太过于渗人还是我一时的无言让我不知怎么应对。对于爱德华的发问,不仅是指出了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矛盾,也是对我局外人的身份的考量,更是我处世的方法的评判。

我疑惑、缄默、哑口。

是。爱德华说的很正确,明明一切都可以与我无关,我大可以因重获生命去远离是非,用“维达忒弥斯·罗齐尔”的名讳享受自己的人生。只不过,爱德华并不知晓我真正的身份,不知晓我的处境。他只是对于我莫名无由的善良而感到意外,对于我在他身上的关注多于理所应当。处在爱德华的角度,我与他有生命的不平等契约,我应是摆布他的棋手,作为交换代价而向他索取。他的一切蓄谋与主动,都只有一个目的,获得他本该有的生命。

而我的行为,向来都未曾表示过索取。

如果爱德华足够坦白,直接问我的需求。

或许给我时间,我也说不出。

“我不觉得没必要。”我认真地回应他的眼神,“或许你不会相信,这一切都可能与我有关,我一直相信我的存在是有缘由的。也许你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去介入这些事情,我想是因为我把身边人都当作很重要的人,我想要尽我所能让事态向好,我想保护重要的人。”

听完这一段,爱德华陷入沉思。

重要的人吗?

湖水卷走岸边沙砾,又重新推上了新的沙砾。

爱德华用糖纸将棒棒糖的梗包裹起来,他将糖纸的褶皱抚平,“你可能也不相信,我有一种直觉。”他抬眼与我对视,“或许我们的遇见,远不只是注定。”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