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不由皱眉,眸色一冷:“你骗我?”
“瞧你凶的。”翠珑轻哼一声,没好气的道:“我怎敢骗你?要是你一剑戳上来我是打还是不打。”
“要我说,你这等剑修天赋,合该做我师父的弟子才对,可惜偏偏让不懂剑术的小师叔遇见你——”
“翠珑师姐。”阿晨冷声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玉芝马究竟在何处。”
翠珑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转身,往碎石深处飞去:“跟我来,我在这里看见了玉芝马的蹄印,咱们顺着蹄印去找,定然能找到它。”
“这次要是找到玉芝马,你打算怎么感谢师姐我?我告诉你,要是没诚意我可要去找小师叔告状,让他狠狠罚你的——”
阿晨对她的念叨声充耳不闻,只专注的在一块块巨大的碎石上寻找蹄印,不一会儿两人便飞进了碎石带的最深处,却还是一无所获。
“奇怪,怎么会没有?”
停在最后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蹄印前,翠珑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伸着鼻子嗅闻:“这留下的味道如此轻灵,更有药香,确实是玉芝马的蹄印没错啊?怎么就是找不到?”
“到底去哪了?”
“别找了。”阿晨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脸色沉沉:“我们被人耍了。”
“什么?”
翠珑茫然的起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几道人影便从附近的几块碎石后窜了出来。
“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眼力,不似翠珑这贱人一般蠢笨如猪,到底是云九仙君的弟子。”
一着青衫的俊朗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神态倨傲:“看在仙君的面子上,你且上一旁候着,待我等教训完翠珑,你便可以走了。”
阿晨皱了皱眉,冷厉的目光狠狠刺在他脸上,已是召出了灵剑。
“我当是谁呢,尽使这些鬼祟手段。”这下翠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包围了自己的几人嗤笑一声:“原来是输给我五十次的烈阳仙人啊,怎么你这是知道一个人打不过我,所以纠集了几个乌合之众一起来,想以量取胜?”
那烈阳仙人脸色一冷,当即便要反口相讥,却被一道冷硬的声音打断。
时辰快到了,阿晨本就没耐心和这种痴心妄想的家伙多说什么,此时更焦急了几分,当即便拔出灵剑冷声开口:“速战速决,我还有要事。”
原本打算狠狠戏耍一番胆敢欺骗自己的几人,听了这话翠珑只得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将身后剑匣放下:“行吧,真没意思。”
烈阳仙人见两人这般轻慢的态度,仿佛把自己当做蝼蚁一般,顿时气的面庞涨红,召出自家仙剑攻了上去。
随他而来的几人也连忙召出武器跟上,一时间这荒僻的碎岩星界中灵光四溢,剑气纵横,竟说不出的热闹。
少倾,一切喧嚣被碎石飞灰掩埋,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走出碎石带。
翠珑百无聊赖的踢走一颗石子:“没想到玉芝马的蹄印是烈阳小人搞的鬼,害我们白跑一趟——”
不等她再说些什么,阿晨看了一眼时辰,匆匆扔下一句先走了,便化作一道玄光纵身而起,从夜色间倏忽闪过。
“唉!”翠珑本能的拦了一下,却与玄光擦指而过,不由翻了个白眼:“成天只知道修炼的木头。”
云九宫。
玄关悄然落在院中,看着主殿亮起的微光,阿晨连忙掐了个诀,把身上沾了些许灰尘的衣服清理干净,确认自己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才快步走到主殿门前,压抑住失序的心跳,轻轻敲了敲门:“师尊。”
殿内并未传来回应,但主殿紧闭的门却已缓缓打开。
阿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维持住面无表情的模样,垂首走了进去,脚步不急不缓,谁也看不出他有多迫不及待,恨不得转眼就飞到那人身边。
平稳的脚步声穿过曲折的走廊,路过一间间装饰清雅的房间,最后停在一扇敞开的门外,不断弥漫的水汽掺杂着清苦药香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包裹熏染一般。
门边已经候着一位清秀的白衣侍从,想到自己要是没能及时离开,接下来伺候师尊的就是这会是这个家伙,阿晨的目光就忍不住冷了下来,他按捺住心中的妒火,摆手示意对方离开,这才缓步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穿过两扇月洞门,他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池,浓郁的仙灵之气凝结成雾气在水面翻腾,若有凡人有幸吸上一口,立刻便能百病全消,延年益寿,若是哪个修士能在在池里泡一泡,说不得就能立地成仙,当然,前提是他能经受住池中庞大的仙力与药力,不会因此爆体而亡。
阿晨却没有多看一眼这汪珍贵的池水,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了池边摆放的软榻,那上面正倚着他那位脾气不好,被无数仙人暗中奉为仙界第一美人的师尊。
容貌靡丽的青年只穿了一身素白寝衣,手中握着一卷书卷,正懒散的垂眼翻阅,对于弟子的到来没有丝毫关注。
“师尊。”阿晨走到软榻旁,半跪下来垂首敛眸:“弟子伺候您疗伤。”
见荼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他才抬起头,控制住自己几乎要颤抖的手,搭在青年的肩上,轻轻的捏住一角衣领,缓缓拉开,向下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