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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走吧

不过是一个离奇的梦,子杳本没打算真的能问出些什么。

却不想,竟真的有答案。

她昨日梦里,没梦到海棠依旧是个什么地方,毕竟她开门的时候,那里已经荒芜了。

但进去之前,却听到了几年靡靡的低语。

大抵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了。

青楼。

子杳正在换衣服。

裴苒一向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时也不由得有些迟疑了,拽着子杳的袖子,“阿、阿砚,这不好吧。”

青楼与女支院并不相同,青楼大多数达官贵人才去得起的地方,再高一些就是教坊司了,里面多是些清倌儿,吟诗作对饮酒和歌多一些,但总的来说不是官家小姐应该去的地方。

“有什么不好?”子杳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少女头发束起一身利落衣衫,倒是显得十分的清秀俊郎,如同雨后青竹一般。

子杳拿了一件衣服丢给她,“去不去?”

裴苒虽然迟疑但到底是爱热闹的性子,一听子杳这么问,立刻就去换衣服了。

她一向是身姿挺拔,换了身男装出来,利落的着装更显得俊郎了。

她将头发高高梳起,用一根木头簪子挽住,转过身看子杳,“好看吗?”

她倒是不常穿男装。

子杳上下打量他。

衣衫是藏蓝色的衣服,带着黑色护腕,一身都极为相称,只是头上的簪子不是她这个年纪戴的,戴过之后有一种故作老成的感觉。

子杳将她的簪子抽下。

裴苒疑惑地想转头,子杳说,“莫动。”

给她绑了根同衣服一样的藏蓝色的发带。

发带中间细两边宽,最边处是个斜剪过来的形状,垂在背上,看起来有些少年人的活泼气。

给她束好头发后,子杳说,“ 走吧。”

结果又被裴苒叫住。

她说,“你这个簪子也不好看,换一个吧。”

子杳摸向自己头上的簪子。

“无碍。”她又不看中好看不好看,得体便好,其他的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裴苒却硬拉着她坐下,许是因为刚刚是子杳帮她绑了头发,她说,“我给你也梳一个吧。”

子杳看向她,“你会吗?”

她一个大小姐,平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子杳想不出,她还会给人梳头发。

“我会!”裴苒说,“你别不信,我的头发都是我自己梳的。”

子杳将信将疑,没说话。

裴苒见她没问自己为什么,也松了口气。

结果刚呼出去一口气放松下来,就听子杳问,“你怎么会梳头发的?”

裴苒瞪着眼睛愣在那。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一开始也不会。”她一边给子杳梳着,回道,“我小的时候不愿意让别人碰,只让亲近的人给我梳头发。但后来哥哥们都有事出去了,我就学着自己梳了。”

她打小养成的习惯,不愿意丫鬟碰她,也不愿意丫鬟伺候她。

听母亲说,她不会走路的时候都是父亲母亲和哥哥轮流抱着哄。

很快,她就给子杳梳好了。

子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确实是个好手艺。

她和裴苒一同出门。

裴季昭正在门外站着,他脸上写着无措,想要阻止子杳,“阿砚,你……”

子杳在他说话之前就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也不想我去?”

她虽然外表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但不可否认她经历了前世,早就不是曾经的模样了。

并非她觉得自己活的久,以过往的经验就觉得自己就必定是对的、一定不会出错,而是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考虑过后果。

裴季昭被她说的说不出话来。

子杳公主当久了,平和时是平和的样子,不平和时哪怕没有怒目圆睁,身上的气势也带了些压迫感。

裴季昭说,“不是。”他一向嘴笨,想劝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那里不是好地方。”

子杳斜睨着他,“你介意?”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作久了,会有个后遗症。

多多少少有些不服管教。

想当初,君文宣惹到她的时候,她也去金銮殿同他拍过桌子。

若是身前的人是她的生身父母,生养一场,她还有心思听上几句,可这个人是个还没长大的毛头小子。

行事还要她提点。

子杳嘴角提起个讽刺的弧度。

这还没出师呢,就开始管教起她来了。

裴季昭嗫嚅了半晌。

似乎是看出了一眼的不高兴,他解释道,“我怕你有危险。”

再怎么着,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青楼虽说不同于女支院,但有些地方只是挂了个青楼的名。

他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子杳,就退一步说,“我同你们一起去。”

子杳却说,“有阿苒和雪鹗跟着我。”

裴季昭说,“你们几个女孩子……”

子杳就又说,“那叫秦统领跟着。”

她做事,一向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

总而言之,就是没提让裴季昭跟着。

裴季昭说,“阿砚!”他叫子杳的名字,一时又无可奈何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双眼看着她。

因着说话的关系,子杳离他离得近,旁人都看不见,她却看到,少年的眼尾有些泛红。

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竟然被她说得险些要哭出来了一样。

子杳原本就是故意和他拧着来,看他这副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裴二公子,上次见他时,他伤了半张脸,脸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也没见他要哭,这不过被她说了几句,想不出话来回复,就急得要哭出来了。

裴季昭看着子杳不说话。

他是真的心焦。

且不说这本就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昨日夜里他们还看见刺史府的人怕是谋算什么大事,这是个不太平的地方,而子杳还要去逛青楼。

他几乎是期期艾艾地叫子杳,“阿砚。”

子杳啼笑皆非。

她看了他半晌,看得裴季昭差点真要哭给她看,才慢悠悠道,“去吧。”

其实,她一开始就没打算不让他去。

裴苒都跟着她去了,哪怕不想自己,她也不能让人家的兄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去逛青楼。

哪怕有人跟着。

只是之前看裴季昭竭力阻止的样子,她就非要和他拧着来。

她从不是受人约束的性子。

她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