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妞自从被赵青禾收养以后,吃的食物可算是五花八门,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肉食动物了。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早上吃的那三五斤吃食,经过一上午消耗,已经全部消化完毕了。
现在赵二妞闻到了烤馒头的香味,就像一个被馋哭的小孩,循着香味儿就过来了。
不过它现在学聪明了,走到赵青禾身边,看着不断跳跃火焰的火堆,还有在火堆上烤着的馒头,并没有傻乎乎的伸爪子。
它蹲坐在赵青禾的侧后方,伸着一个爪子,不断扒拉着赵青禾的胳膊,让对方差点拿不稳树枝,馒头从手里掉下来。
赵青禾哭笑不得地转过头,看着赵二妞馋猫一样的表情,干脆把烤馒头的树枝收了回来,伸到了对方面前,说:
“哎呀,给你,看看这么大块,你怎么能吃下去不。”
烤馒头被放到了赵二妞你嘴边,香味不受控制的钻进它的鼻子里,直直地“攻击”着它的大脑,让它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就要把烤馒头吞进去。
这俩馒头,刚刚从火堆上拿下来,正是烫嘴的时候,赵青禾怎么可能让它吞下去,赶紧把树枝往旁边一让,有些嫌弃地说:
“唉唉唉,你这只小馋猫,舌头给你烫掉,算了,让你爹我来喂你吧。”
他一边说,一边串下来一个二合面烤馒头,被烫得呲牙咧嘴,不断地在两手之间换手。
等到烤馒头的温度下来了,他才掰下来三分之一,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在赵二妞满满脸期待中,伸手放到了对方嘴边。
不知道是赵老爹和罗罗教得好,还是赵二妞生来懂礼貌,赵青禾还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从人的手里抢食吃。
等到第一个烤馒头被吃完,赵青禾看着眼巴巴的赵二妞,无奈地拿起了第二个,掰开一块一块喂给了对方。
等两个烤馒头全吃完,赵二妞抽着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又拱开赵青禾的手,确定对方手里什么都没有了,干脆在赵青禾身后卧了下来。
赵青禾摇着头笑了笑,手伸到背后撸了两下大猫,就继续摆弄起火堆。
随着空气里的香味越来越浓,他不再继续往火堆里加柴火,甚至还扯出了两根粗树枝,平端在手里,小跑着来到水塘边,扎进到里面灭火。
火堆的火焰越来越小,最终不再跳动,只剩下黑色、灰色和白色的灰烬,偶尔有风吹过,变得忽明忽暗的。
开饭时间到了。
赵青禾拄着铲子站了起来,开始清理火塘。
他把最表面的灰烬,用铲子扒拉到一边,等扒拉得差不多了,再用铲子刨出包裹泥巴的野鸡,在地上来回滚动着,清理掉上面带着火星的灰烬。
等三个野鸡都被刨了出来,火塘又重新变成了一个深坑,正好用来掩灭带着火星的灰烬。
赵青禾使劲地敲着野鸡身上的泥巴,因为这些泥巴已经被烧成了硬壳,反而更加容易脱落下来,还把野鸡的羽毛都给带了下来。
泥巴硬壳一被敲开,一股特别好闻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是那种被盐腌过的肉,被木炭烤熟,最后用洋葱迷迭香等香料调味的感觉,
赵二妞闻到香气,一下就站了起来,把毛脑袋贴在赵青禾的大腿上,探头探脑的看着,口水很快就流了出来,顺着衣服流到赵青禾的鞋子上。
远处站岗的罗罗,终于也不再稳如磐石,蹲坐的姿势变成了四条腿站立,也直愣愣地看着赵青禾跟前的野鸡。
赵青禾小心的处理着野鸡,把野鸡身上的泥巴块,连带着羽毛一起弄掉,尽量不让泥土掉进野鸡的肚子里。
敲下来的泥巴块,也被他扔进了变回土坑的火塘里,等最后再一起掩埋。
如果那一片的羽毛,没有被泥巴块拔干净,赵青禾就会拿出侵刀,把那一片连带着鸡皮削掉。
等第一只野鸡被清理好,赵青禾扒开野鸡肚子,发现里面没有鸡心和鸡肝,就用侵刀干脆利落地一分为二,然后对着罗罗挥动着烤野鸡。
“罗罗,过来吃肉。”
两个小家伙,一人先分了半只烤野鸡,才制止住越发泛滥的口水。
因为怕烫到赵二妞,赵青禾干脆没帮对方切割烤野鸡,就让它在那里撕咬着,等差不多要开了,也就不会被烫伤了。
第二只野鸡被清理出来以后,赵青禾直接削下来一大块野鸡胸脯肉,拿在手里吃了起来。
咸香肥嫩,唇齿留香,好吃得让他差一点咬住舌头。
野鸡和家养鸡不同。
家养鸡不会飞,全靠两只腿走路,所以鸡腿是最好吃的。
野鸡虽然也不会飞,但是经常用翅膀进行滑翔,反而不怎么用腿走路了,所以野鸡的胸脯肉比鸡腿好吃。
等一大块野鸡肉下肚,赵青禾也暂时压住了饥饿,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二合面馒头,直接扔到了灰烬里,然后又铲了一些灰烬盖住。
他扭头看了看两个小家伙。
赵二妞已经把最后一块野鸡肉吞进了嘴里,这抬起头,看向这边的第二只野鸡,这时和赵青禾视线交汇,马上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赵青禾又削下来了一大块野鸡胸脯肉,再撕掉一个鸡腿,掏出了野鸡肚子里的咸菜疙瘩、鸡心和鸡肝,把剩下的野鸡全部给了赵二妞,一连宠溺地看着对方吃。
他又扭头看了看罗罗。
罗罗每咬掉一块野鸡肉,就会抬起头,一边在嘴里咀嚼着,一边来回张望。
显然,吃东西的时候,它也没忘记警戒四周。
赵青禾扒拉出来灰烬中的馒头,就着吃掉了手里的野鸡胸脯肉和鸡腿,就拿起铲子,开始清理第三只野鸡。
第三只野鸡,他也削了两块胸脯肉,然后撕了一个鸡腿扔给罗罗,剩下的全都给了赵二妞。
一只野鸡,除掉羽毛和内脏,连带着骨头一起,差不多有两斤的重量。
赵二妞现在的饭量,一天要吃各种食物十二三斤,这加起来两只野鸡,也只是压住了它的饥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