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狐狸之后,楚林的行程被迫延后。当晚,他带着狐狸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大餐。第二天清晨,楚林再次踏上了前往安石的汽车。
曹家在安石并不显赫,甚至没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但楚林还是通过人脉打听到了曹家的住址,那是一个位于郊区的独特院落。
楚林推开院门,踏入院子,只见院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木制刀具。此时,一个女人正坐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饭喂孩子吃饭。
“你是谁?”女人警惕地看向楚林,站起身将孩子护在身后。
“噢,我是曹大哥的朋友,听说了一些事情,就过来看看。”楚林尽量保持笑容。
“朋友?”女人仍然保持警惕,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
楚林向前走了两步,见女人往后退,便停下脚步,说:“没见过很正常,我和曹大哥也很多年没联系了,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晚才知道他的消息。你一定是大嫂吧。”
“是的。”女人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
“大嫂,我有件事想请教你。在曹大哥出事之前,他有没有提到过要去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风声?我和曹大哥过去关系很好,听到他的遭遇我也很难过,希望能为他尽点力。”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他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告诉我,我也不多问。”
楚林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这女人可能确实不知情,或者不愿轻易透露。他打算暂时离开,再另行打算。就在这时,女人身后的孩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小手不停地推着女人,口中喊着:“妈妈,妈妈……”
楚林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女人有些慌乱地哄着孩子。他温和地问道:“孩子多大了?”
“噢,一岁多了。”女人回答,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这是你的孩子吗?”楚林又问,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怀疑。
“当然是我的孩子了。”女人有些不满地白了楚林一眼,试图抱着孩子进屋。
“等等。”
楚林突然喊了一声,他朝着女人走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冷笑道:“如果你不是孩子的母亲,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错。但你抱孩子的手法很不自然,显然没有多少带孩子的经验。而且孩子才一岁多,牙齿还没长齐,你却给他吃这种硬饭,你这个母亲当得真不合格。”
“这只是我吃的饭,我顺便喂了他一点而已。”女人急忙解释。
“如果你不是孩子的母亲,你到底是谁?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楚林连珠炮似地追问。
女人一听这话,脸色骤变,二话不说就把怀中的孩子朝楚林扔了过去,同时转身朝屋内跑去。楚林身手敏捷地接住孩子,孩子的哭声让他无暇他顾,立刻紧随女人冲入屋内。
他一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皱眉。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女人逃进时打开的一扇窗户透进一丝光线。楚林的目光落在屋内,只见满地都是未干的鲜血,触目惊心。
他迅速冲进房间,只见地上躺着至少八具尸体,都是女人和孩子的。其中还有一个大约五岁的孩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已经没有了生命反应。
楚林眼中闪过一丝煞气,他飞快地冲出窗户,只见女人已经朝远处逃去。而这时,一辆汽车正疾驰而来,朝着女人的方向。楚林毫不犹豫,加快步伐,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用尽全身力气朝女人扔去。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准确地插入了女人的后腿。女人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踉跄几步摔倒在地,滚了几圈后停下。她试图再次逃跑,但已经力不从心。
楚林迅速跑到附近停下,远处的汽车司机在短暂思考后,选择了放过这个已经暴露身份的女人。此时正值上班高峰,周围全是工业区,两人的争斗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楚林蹲下身子,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女人,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女人见自己身份已暴露,态度变得异常嚣张,她捂着伤口,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告诉你的,有种你就杀了我。”
楚林冷笑一声,轻轻弹了弹匕首的手柄,女人立刻疼得惨叫起来,眼中对楚林的仇恨更加深重:“你算什么男人,折磨一个女人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楚林反问道:“那你 ** 那些手无寸铁、毫无抵抗能力的老弱病孺,就有成就感了吗?其中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他知道什么?”
女人轻蔑地一笑,反问:“楚林,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现在在这里跟我装慈悲有什么用?这些人对你来说都是麻烦。他们不会关心我们是谁,他们只会知道,是谁杀了他们的男人。是我们吗?不是,是你。我现在是在帮你消除后顾之忧,你现在反而来咬我一口?”
楚林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场豪赌,他看着女人问:“如果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不会为难你。”
“真的?”女人带着疑惑问道。
楚林肯定地点了点头。
女人为了求得一线生机,稍作思考后说:“好,你问吧。”但她又立刻补充道:“不过,有些秘密我是不能透露的。”
“我问你,那场行动的目标是不是只是楚雅晴,而并没有针对我?”楚林直接问道。
女人沉思片刻,随后露出一丝冷笑:“你还不算太傻。如果真的想杀你,你觉得你能从那场混乱中活着出来吗?实话告诉你,那场行动最大的败笔就是要留你的活口。”
楚林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女人试探地问。
楚林站起身,一把拔出匕首。女人再次发出痛苦的惨叫,但她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一瘸一拐地迅速离开。
看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楚林的心情复杂难言。他从未想过对方会如此残忍,竟然将曹家灭门,只留下一个无辜的孩子。他转身返回,只见那个孩子正哭得撕心裂肺。虽然楚林本不想插手,但想到如果自己不管,这个孩子的一生可能会充满悲剧。于是,他抱起孩子,从后窗离开。
他找到一家福利院,将孩子轻轻地放在门口,并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曹仇”两个字。在孩子身下,他压下了两万块钱。他远远地看着福利院的人将孩子收养,这才放心地离开。
楚林并非事后才装出好心人的模样。他对于敌人有着明确的分类:一种是绝对不可饶恕的敌人,对待他们,他绝不留情,必须赶尽杀绝;而另一种,则是像曹家这样的存在,他们各为其主,并无绝对的对错之分。
最让楚林感到愤慨的是幕后黑手的行为。曹家的一家之主已经为其赴死,而现在,他们却要对曹家全族下手,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如果不是为了欺骗楚林,恐怕连这个孩子都难以幸免。
现在,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楚林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对方的目标并非他,而是有意留他一命。这一点至关重要,为他提供了宝贵的线索。
然而,对方究竟是谁,又为何特意留下他的性命,楚林仍然捉摸不透。这些疑团让他头疼不已。如今,曹家的线索已经断绝,楚林这一趟算是白跑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原路返回江城,继续深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