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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的雪灾结束,已然过了两月。

期间狼后身子亏虚,崩逝于一个雪夜。

遵其意愿,由郗乐与达妙真将她的骨灰,送往了她年少时长住的部落当中。

“君后,这几日您身子不爽利,何必亲自操办这正旦宴席呢?”

见江慵款款而来,骆懿放下手中端着的烛台,连忙上前扶她。

近日摩诃又有异动,封寰整日在朝堂忙碌。

而后宫的庶务也有许多,江慵便亲自上阵,忙的晕头转向。

“自己掌眼,总归是能安心的。”

江慵垂眸,仔细查验过宴会要用的各类物什后,招来一个小丫鬟。

“将这白玉筷换成镂银的,正旦节庆,又都是些朝中重臣,合该仔细谨慎些。”

小丫鬟领命,即刻出了殿门。

“你倒是谨慎。”骆懿颇为欣慰。

“摩诃在暗,我们在明,总归是要小心些才是。”

“小心是自然,只是君后的身体,才更重要些。”骆懿朝枝桃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带江慵回去歇息。

拗不过骆懿,江慵也只好作罢,随着枝桃上了软轿,往白鸾殿走去。

当日夜里,几个黑影各自怀揣一包粉状物抹黑进了醴泉殿。

仔细将那粉状物藏匿在醴泉殿后,几人又无声无息地离去。

……

正旦宴席当日,花房特意进献了新栽培出来的各色奇异植株。

数九寒天,唯独王庭中依然春色如昨,百花竞艳,香飘四溢,若锦绣铺陈,看得赴宴的群臣连连惊叹。

殿中早已备好炭盆暖毡,即便身着轻纱衣,亦不觉得寒冻。

江慵今日略施粉黛,遮掩了下有些病态的脸色,显得十分娇艳,看不出与寻常的分别。

“岁序更新,春光潋滟,卿等皆是国之栋梁,功在社稷,利在万民。本宫与君上心中宽慰,感激不尽。”

“今日一杯薄酒,在此谢过。”

席间群臣面露讶然,没想到江慵竟然并不像寻常人说些冠冕堂皇的空话与大话。

她一字一言,发自肺腑,叫人心中泛起暖意。

众人皆举杯畅饮,“谢过君后,君上!”

无人在意的角落,一条纤细的丝线绑在了烛台一角。

窗外人影攒动,细线倏忽间被拉的绷直,烛台应声而倒,将窗边悬挂的绒毡点燃。

一瞬间,火势冲天。

“走水了——”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起,登时将在场众人惊得四下逃窜。

封寰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揽住江慵的腰身,低声嘱咐道:“跟紧。”

江慵也丝毫不敢懈怠,警惕地盯着四下滚滚而起的浓烟。

突然,一声巨响震彻整个醴泉殿。

宫殿的屋顶在火光和爆炸的冲击下开始坍塌,砖石瓦砾如雨点般落下。

封寰紧紧搂着江慵,飞身往殿外而去。

临近殿门口时,一根木柱带着火光斜斜砸下,江慵见势不对,奋力将封寰一推。

“月奴!”

封寰稳住身形,回身又要往殿中冲时,早已被火舌烧灼的千疮百孔的房梁终于耐不住炙烤,自中间裂开,直坠而下。

“轰——”

江慵的身影被湮灭的漫天的火光之中。

……

再度醒来时,江慵已经被捆紧了手脚,安置在了疾驰的马车车厢中。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江慵有一瞬间怔神。

她死了?

还是又重生了?

莫不是回到那日被吕全英绑架的时候了?

她胡思乱想之际,车厢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矮小敦实的男子身形灵活地挤了进来。

江慵立马阂上了眼。

不对,这不是重生。

男子并非察觉江慵已醒,自顾自地与外头驾马车的人攀谈起来。

“你说王爷怎么就知道这娘们儿能落单呢?”

“还提早准备了一具尸首放在那殿里头,啧啧,这做的真是滴水不漏。”

外头传来嗤笑,“都说了咱王爷料事如神,抓这么个小娘子不还是手到擒来?”

王爷?

江慵不着痕迹地抿起唇瓣。

与她有仇且能被称作王爷的人,普天之下除却郗淳,便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听方才两人的对话,显然早早就准备好这偷天换日的计策。

想必她的死讯,已经在王庭之中人尽皆知了。

必须要做些什么,让封寰知道她还活着!

不然可真真的就要着郗淳的道了。

既然抓她一事有郗淳授意,那这一路上,想必这几人也不敢对她有所轻薄。

甚至会对她有几分忌惮。

想至此,江慵心中便有了主意。

装作是悠悠转醒的模样,她佯装惶恐,“你们是谁?为何抓我?”

“君后莫慌,小的不过是奉命行事,要带你去见个人罢了。”

“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沉默良久,江慵才轻轻开口,“大哥,你我素不相识,这绳子磨得厉害,可否替我解开松快松快?”

那矮小男子警惕地盯着她,“你休想耍花招。”

嘴上说着不行,他还是替江慵松开了手上的绳索。

“脚上就别想了,省得你逃跑。”

江慵道了声谢,收拢袖口,按着其中的机扩,不动声色打量起四周。

车厢中只有她与这矮小男子,加上车外驾车一人,机扩中的三根弩箭是够用的。

但她,却不能保证箭无虚发。

加上郗淳这苦心经营许久要将她带往摩诃,想来这其中,定然还有许多诡计。

江慵心中登时改了主意,决定跟着两人前往摩诃一看。

只有深入敌人内部,才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笃定了主意,江慵便悄悄收起袖箭。

约莫行驶了半日,马车靠在一处羊肠小道旁,车上两人下去打水方便。

临走前,还锁住了马车的车厢。

江慵这才掀起了马车车帘,发觉这车厢被改造过,窗户上横着两道手臂粗的木条,断绝了她跳窗逃脱的念想。

车门更是搅着铁丝打成的,仅凭她的力气,绝对是打不开的。

强攻不成,只能智取。

江慵沉思之际,一支车队踏着夕阳自小路尽头而来。

车头高高悬挂着一面旗帜,离得近些时,江慵心如擂鼓。

竟然是乔记商行的货马!

想来是运送了什么贵重之物,随行押镖的镖师上达二十余人。

两个黑衣人不敢过多停留,打好了水便匆匆往回赶来。

只是车队先行一步,与困住江慵的马车擦身而过。

车队领头的,是乔记的二掌柜,原先也与江慵见过。

她摘下一只耳环,将它对准了袖箭的发射位置。

机扩拨动的一瞬,袖箭带着耳环径直插入了乔记运送的货品之上。

希望这二掌柜能机灵些吧,江慵在心中暗暗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