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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明城决 > 第61章 阿部敦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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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院中阿部敦匆匆赶回,一路上鬼鬼祟祟以防有人跟随。待回到鸿胪院门口之时,刻意在门口驻足,来引起禁卫的注意力。一番折腾确保禁卫对自己全然不理会后,才安心入鸿胪院而去。阿部敦不愧跟随冒顿多年,一向坚信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异常。

冒顿房内阿部敦喘着大气,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阿部敦怎么样了?消息探听的如何了?”

冒顿此时看着阿部敦如此慌张,不由的焦急问道。

“首领!完了!我草原数十人无一幸免,于昨夜被燕军全部绞杀。连尸首都被扔于城外乱坟岗,据说尸横遍地惨不忍睹呀!可惜了我草原铮铮铁骨,多年忍耐还未一展宏图,便销声匿迹。这是北燕对草原的侮辱,再一次欠下的血债,不能不让勇士白白牺牲呀!”阿部敦此时义愤填膺般,一声声嚎啕不绝。

草原勇士隐姓埋名,几十年如一日般潜伏北燕。抛妻弃子远离故土是为哪般?为的就是草原终有一日能够过上好日子,仅仅如此。这一次暴露于北燕本可就此回到草原,奈何事与愿违。让燕军一举铲除连根拔起,让多年努力全归于零。多年斡旋毁于一旦,仅一次便让元气大伤。

阿部敦恨呀!恨自己没有早点部署勇士们离开燕都。更恨北燕竟然如此残忍!勇士们不明所以稀里糊涂般,便葬身异国他乡。竟连尸首也未能幸免,怎能不让人伤心流泪。那些人可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呀,是自己亲手葬送了他们的生命,自己还有何脸再见草原百姓吗?

“阿部敦!站起来!你是我草原最勇猛,最忠烈的勇士!怎能如此颓废不堪!你给我记住了!北燕欠草原的每一笔血债,我们都要牢记在心,迟早有一天要让他们一桩桩一笔笔的偿还!

无论这条路有多崎岖有多难行,我们也一定要砥砺前行。若是我死了,你就替我继续走下去!草原雄鹰生生不息,长生天会保佑我们的!!”

冒顿听闻后亦是群情激愤,满脸的沉痛之情。想为烈士们哭一场,可是现实不允许自己脆弱。自己是草原的王呀!若是连自己都如此不堪一击,那还有谁来带领草原子民?三十年前父亲被燕军带走,就曾发誓不允许再掉一滴眼泪。这么多年靠着这份坚韧,一步一步走到草原霸主之位。

“是!首领!血债血偿!阿部敦愿意追随首领奋勇前行!”阿部敦泪流不止一声声嘶吼,振奋人心。

“阿部敦!好样的!这才是草原雄鹰!勇士们的血不会白流的,只要我们团结一致,草原子民历经磨难的日子迟早不复存在!阿部敦告诉我!你愿意为草原抛头颅洒热血吗?你愿意肩负千万子民的期望吗?”冒顿一句句鼓舞人心的话,看似是在鼓舞阿部敦,实则也是说给自己的。

如今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如泥菩萨过江一般。何来以后打算?多年磨难涉险无数,没有一次比现在更让人担忧的。冒顿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慌乱,但他不能表现的如此。只有一次次的鼓舞自己,在心里呐喊助威不断。他坚信只要信念永存,就不会被轻易打倒。

“阿部敦愿意永远作草原子民的马前卒!为草原崛起披星戴月在所不惜,为草原子民安居甘愿披荆斩棘在所不辞!”阿部敦此时如同勇士出征前宣誓一般,郑重承诺道!

“好!阿部敦此刻勇士们的血债我们刻在心里!生者当为生者事,当谋生后事!你仔细说说还探听何消息?”冒顿经过我一番鼓舞后立刻释然,不由的问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有!门口禁卫有些反常!昨日还如临大敌一般对我们,今日好似对人置若罔闻视而不见一般。今日我随一名官吏出鸿胪院,他们好似视若无睹一般。令人起疑呀!”阿部敦将今日所见所闻,报于冒顿诉说。

“咦!解禁了?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以此来断,燕王此已苏醒!恐怕对你我不利!若燕王还未苏醒,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倘若燕王一旦苏醒,那我们将无还手之力!待我思索片刻!”冒顿一声疑惑,猛的察觉反常不对劲。

“首领!燕王真就那么可怕?难道他是神灵吗?为何如此恐惧之?”阿部敦起身比较晚,对燕地一切事务并不知晓多少。只见首领如临大敌一般心生畏惧,不由开口问道。

“呵呵!可怕?神灵?你说形容的都不为过!可不可怕你问问当年的燕地汉人便知道,恐惧不恐惧问问当年的世家便知道了!可怕的不是燕王,而是其嗜血如命的根骨!对草原施行高压政策多年,对汉民残暴屠戮不断,对世家赶尽杀绝,又对内政紧握于手。试问天下还未那家君王如此般?

燕地初定虽稍有缓和,但其嗜血残忍的性格永远也不会便。世家如今出仕,不过都是一些才俊少年罢了。那见过一个年老之人,为何?不是被当年马踏世家吓破了胆,就是早已长眠于世!说其是神灵倒不如说是魔鬼更切实!与魔鬼为伴,睡觉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敢懈怠一二,你试试看能否留个全尸!”冒顿对阿部敦一番解释道。

冒顿对北燕历代雄主太过熟悉,虽有些夸张但也并无道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如今燕王看似为人和睦,实则是隐忍之相。国家初定百废俱兴,若是还如当年那般,亡国灭种是迟早的事。能让世家重出朝堂,可不代表就是仁义之举。如今的燕王更为坚毅更狠辣更令人生畏!

“首领所言极是!若真如首领所言,那如今的燕王更令人难以揣摩!可不是只会杀戮之辈,难以与之斡旋呀!首领!我们在此地多呆一刻,危险便多一份。还是早日回草原为好呀!”阿部敦此刻联想到李牧留下的小册子,这才真正感觉到了恐惧。

“若能走早就走了!哪有那般容易!李牧留下那本册子便是引子,用来敲山震虎!如今又对你进出鸿胪院,不加阻拦。就是要让我狗急跳墙。我敢跟你打赌,若是我走出鸿胪院一步,立刻便被羁押待审。我早说过了此为阳谋,明知是个圈套还得往里钻呀!”冒顿叹息一声直呼燕王此计妙呀!

“不妨事!他们既然不对属下防备,那属下便拼死护这首领回草原。”阿部敦不甘心的说道。

“呵呵!阿部敦你忠勇难当,有万夫不当之勇,这点我深信无疑!可是你能闯过门口的禁卫,能闯出燕都吗?后面还有辽东三镇十屯数十万大军,都能一一闯过去吗。”阿部敦一番热血换来冒顿一声欣慰的笑声足矣。

“凭我一身铁胆,拼死也得保护首领出燕都。那就不走辽东!入冀州境直插漠北入草原!晾他几万铁骑也是干瞪眼!”阿部敦依旧热血沸腾的说道。

冒顿听着阿部敦一腔热血直摇头,逞匹夫之勇不可行也。暗自在心里盘算一二,突然眉头一松计上心头。

“阿部敦!你刚才说禁卫对你出入并无阻拦是吧?”

“是!门口禁卫对属下毫不放在心上!戒心全无,属下保证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阿部敦拍拍胸膛保证道。

“不,不不!不可鲁莽!阿部敦接下来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得记在心里,刻进骨子里!我二人如今深陷牢笼,然只有一人可逃出生天。此人非你不可,草原一切事务便交于你了!

阿部敦!听令!若是你能安全返回草原,你便是下一任草原之主。我冒顿将草原千万百姓,便交给你了。还望你能遵守诺言,不忘草原子民之托,早日摆脱北燕的束缚。冒顿在此谢过你了!”冒顿说着便要跪地拜谢阿部敦,惊的阿部敦连连后退。

“不!不可!首领此事太过重大!阿部敦难以服众,不敢从命!草原首领之事太过重大,阿部敦几斤几两心中有数。若是草原交于我手,恐怕将不复存在。首领膝下子嗣众多,阿部敦愿助众公子一臂之力,不敢有觊觎之心。还请首领三思!

不对呀首领!首领依然健在,怎可传位于他人!阿部敦相首领保证,若是此间死一人,必是我阿部敦!还请首领相信阿部敦!”阿部敦急忙跪地一脸的不可置信道。

阿部敦看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实则心细如发。从他所说便能看出来,常年跟随冒顿已经揣摩透了心思。冒顿为何如此寄托阿部敦,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真的想让阿部敦返回草原为王,也许此刻也在试探阿部敦的忠诚。

若此刻阿部敦真的答应此事,冒顿恐怕会横生杀心,弃卒保帅之用。很可惜,阿部敦太过忠勇。让冒顿一时恍惚,又带有一丝愧意。如此忠诚勇士,跟随自己多年,怎么自己会突然对其发难?难道生死存亡之际,自己也变得如此自私不成?

“阿部敦!听我一言!眼下若是带我出逃,你无论如何也走不出燕都!若是你一人出逃,还有一线希望。既然如此忠心,你不愿坐草原之主。也罢!不勉强!但你若能重返草原,一定要接替我的志愿呀。你我不能都死在此地!”冒顿一脸愧不难当对其郑重说道。

“不!要死一起死,能与首领死在一起是阿部敦的殊荣,阿部敦宁死也不做逃兵!我阿部敦若是连首领也保护不了,有何脸面对草原子民!”阿部敦坚定不移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嗨!谁让你做逃兵了?让你返回草原有大用,那个要同一起死!”冒顿一脸无语生气的直跺脚。

“那,,首领这是何意?还请首领明言,阿部敦愚钝!”阿部敦一脸茫然疑惑的问道。

“附耳上来,小心隔墙有耳!”

冒顿在阿部敦耳边低语不止,阿部敦神情忽明忽暗。直到冒顿说完,阿部敦才脸上带点喜色。对着冒顿郑重一拜,冒顿紧握阿部敦的双手。两人如生死离别一般,久久没有松手也未说话。一切皆在不言中,一切亦在其中。

黄昏时分阿部敦又找见那名小吏,两人相约醉仙楼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小吏已是迈不动脚步。阿部敦搀扶其回鸿胪院,借故一小解而遁走。小吏晃晃悠悠多时未见其人,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只一人返回住所。

此刻的阿部敦带着在酒楼中准备好的盘缠,身轻如燕般,风风火火赶在城门关闭之际,出燕都而去!守城的右营并无外加阻拦,让其大摇大摆走出城门。出了城门,阿部敦一刻悬着的心才放下。一路上左顾右盼,不敢有丝毫懈怠。慢慢的消失在寒风刺骨的黑夜之中。

待阿部敦出了都城之后,禁卫一人火速前往王宫禀告。燕王依旧如此繁忙,天色一暗还在挑灯夜读。明城虽被内侍带进殿前,却不敢发一声打扰之。灯火摇曳照耀着燕王疲惫的身躯,一时让明城有些感同身受。

“冒顿有何动静?”燕王批阅完手中奏折后,停下手中笔问道。

“启禀大王!冒顿还在鸿胪院中,只是其属下阿部敦已出都城。”明城上前一拜回曰。

“哈哈!明城你说说冒顿会在草原行兵嘛?他有这个胆量嘛?”燕王并无一点生气的样子,好像还挺兴奋的。

“臣猜想!十之有八,冒顿此是让下属阿部敦返回草原举兵伐燕。”明城不敢有隐瞒直言道。

“这就对喽!这才是冒顿的性格!不弄出点动静就不是他冒顿了!井底之蛙而已,弹丸之地也敢与上邦大国兴风作浪。自寻死路罢了。你猜测,阿部敦几日可返草原?”

“臣猜测。若是阿部敦走辽东必过三镇十屯,路途艰险不可行呀。若是入冀州直插漠北,五日可入草原。”明城低头思索片刻回道。

“五日?若是召集草原各部,还得几日。孤料想十日之内,草原必起兵!连年灾祸冒顿连年上书哭穷,岂不知国库空虚。孤已免去草原三年赋税,且不算赈灾所拨物品。奈何还是不满足呀!这一次,孤要让他连本带息全吐出来。怎样!明城有信心替孤打赢这一仗吗?你小子,阳明城那一仗马马虎虎凑合吧。这一仗,可得好好打!”燕王咬牙切齿道,突计上心头对明城问道。

“我?我行吗?大王臣并无领兵经验呀?我大燕武将何其多,不缺我一人吧。”明城指着自己不相信的问道。

“谁说让你领兵了?辽东自有雄兵数万,还轮不到你来统领。打仗不用兵,不是你小子的擅长嘛。”

燕王低头轻笑几声,弄的明城面红耳赤。心说打人不打脸,燕王这是专揭人伤疤呀。不过两人猜测不错,阿部敦五日后返回草原。又用了三日集结八万之众,行兵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