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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叛军的最新动向,一直都是被重点关注着的。很快的,叛军兵分三路,却都向着安顺城方向挺进的情报便被朝廷的斥候侦查到,并逐级的上报上去了。

而此时,由张恪和李如松率领的两万平叛兵马才堪堪到达西南地区的边沿。持续的急行军,队伍的疲惫,肉眼可见。于是,张恪在李如松的提议下,决定让队伍停下来就地休整两天,再进入西南地界。恰于此时,有关叛军最新动向的情报,也被送达了他们的手上。

“子茂兄,怎么看?”

“叛军将目标对准安顺城,不算什么太意外的事吧。若他们不去走这一步,反倒只能说明这帮人缺乏起码的战略眼光,那也就不值得咱们千里迢迢的来这里了。”

加入叛乱的民众的具体数目,没有办法计算得太精确,加上他们还一直在变化中,估算上确实是比较困难的。不过,大致应该就是在二十几万到三十万之间。而军方也判断这应该是极限了,再往上增加的可能性不大了。一开始的时候,叛军或许会觉得人越多越好的。可是,当人数增加到一定程度时,他们就必然会遇到物资供应上的大麻烦的。几十万人的吃喝拉撒睡,每一项都能把人逼疯。为了解决物资问题,他们便只能不断的去攻城掠地,抢夺物资。可是,西南地区本来就是相对贫瘠的地方,又因为地理情况,基本上没什么大型城市。而那些小城市,本来就没有太多的物资储备,又加上还在经历着连年的大旱,更是穷的叮当响了。叛军表面上看,极为容易地连下了数城,可是这中间的实际收益,事实上却是少得可怜,直让人欲哭无泪的。

底下的人或许不清楚这些事情,但叛军的上层却一直在为物资问题头疼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为了维持住叛军的发展,是必须要搞来物资,特别是粮食的,若是连饭都没得吃,几十万人怕是转眼间就会作鸟兽散的。好不容易聚起来了这么多人,可是要散的话,那却也是眨眼之间就会全没了的。所以,叛军上层一直都在找肥羊,而最终他们也将目标瞄向了西南地区最大的那只羊——安顺城。

张恪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李如松所说,叛军的这个选择真不算意外,甚至可以说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叛军急需大量物资,也需要一个适合的地方做根据地,如此的话,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比安顺城更合适的了。

“那么,咱们怎么办呢?”

李如松走到一幅地图前仔细地看了看后,才道:“叛军的战力不足为惧,遇上咱们这样的精锐队伍,正面对上,他们只有挨打的份。可是他们毕竟是有几十万人的,咱们不能盲目的进去,若是不小心踏进叛军的包围圈了,还是会有极大的风险的,毕竟咱们才两万人,就算是他们站着让我们砍,咱们也砍不完的。”

“还有一点,西南地区山地居多,这一点儿叛军必然是会利用起来的。他们必然也是知道自己在人员、武器、军事素养等方面的劣势的,所以若我是他们,必然便会想办法多多地去利用地形地利、尽可能的避免和咱们正面硬抗的。所以,咱们的行军便必须更小心谨慎才行,以免遭到对方的伏击。此外,咱们还必须加强斥候的侦查力度,尽可能的及时掌握叛军几路人马的动向,并时刻对周边的地理形态进行严密精准的查探。其实相比起来,这里的山川地形或许才是我们要面对的最大考验和挑战的。未将觉得,叛军想要攻克安顺城,难度还是很大的。目前来看,咱们还是稳扎稳打,按照原计划行军就可以了。”

军事上的事情,显然是李如松更在行的,张恪更多的在把控大的战略方向,细节上的东西,则更多的要依靠李如松的专业判断。所以,见李如松对此已经有所考虑了,张恪便也不再置喙呢,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干。两人认识也有几年了,双方之前就有过合作,李如松也已经了解了张恪的行事作风,知道他是很愿意放权的一个官员。虽然,如今张恪顶着个“钦差”的名头,但在这一点上,倒跟之前并没有什么改变的。

其实,领军的将领,最烦的就是遇到那种啥也不懂却又偏偏喜欢刷存在感的上官。军中之事,容不得那些想当然的奇思妙想、胡乱指挥,更不能纸上谈兵。纪律、服从、情报、士气、天时、地利、战场的实际情况等等,都需要进行实时的掌握,并根据实际状况做出合适的应对。所以,这绝对不是随便找个聪明人就能够胜任的。若是没有一定的资历及经验的积累,是很容易出事的。所谓“军中无小事”,领兵者的任何一个指挥失误,都是生死攸关的,必须慎之又慎。

张恪并非军人,他自己也深知其中的利害,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谨守“本分”的。而且在这个问题上,也从来不会去拿腔作调、做什么暧昧不明的表达,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为此,基本上他采取的态度,简单来说,便是三个字:少说话。

李如松自然在这种情况下,感觉轻松自在的。名义上,张恪是钦差,代表的可是天子,理论上他才是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的。不过,一路走来,在军队的具体指挥上,张恪却明显的一直在刻意的隐身的。这无疑让李如松的主观能动性,充分的被调动了起来。而事实也证明了,李如松的确是一名优秀的军队指挥官的。几千里路,他们顺顺当当的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五天到达了目的地。两万人马,不仅一边行军,还一边在做着各种磨合训练,充分的利用所有的时间,加强着指挥作战的协调性、统一性。就连军事门外汉的张恪,看到这一切后,也觉得赏心悦目的,更不由得对李如松深感佩服,这真的是指挥的艺术啊。

当然,将指挥权交给李如松后,张恪也并不是无所事事的。对于平定叛乱,他还是有信心的。但这场仗要打到什么程度,平叛之后要怎么处置后续的事情,才是最伤脑筋的。那可是几十万人啊,总不能一股脑儿的全部干掉吧?张恪便一直在脑袋里思考着这些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关系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不可不慎啊!

在休整了两天,并决定好了接下来的行军路线,也派出斥候先一步去探路了,大军明天一早便要正式进入西南地界了。黄昏时,张恪正在军帐内,由哈尼为他换药。其实张恪自己感觉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哈尼却不怎么放心。毕竟他被蛇咬后,没几天就随军出发了,这一路几千里了,多多少少总会影响到他的恢复情况的。因此,这一路上,哈尼一直坚持给他用药,哪怕张恪一再表示不需要了,然而哈尼根本就不听他的。最终,面对到态度如此坚决的哈尼,张恪也只能选择无条件服从了。

正照例换着药时,一个士兵进来禀报道:“启禀大人,军营外有两名女子求见。”

张恪闻言与哈尼对视了一眼,心中大感奇怪:我从没有来过西南,不认识什么人啊?而且一下子还是两名女子?奇了怪了。哈尼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虽然一言不发,却饱含深意,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分明就是在说:公子真的是到了哪里,都能招惹到女孩子呢!两人相处多年,张恪读懂了哈尼眼睛里的意思,他双手一摊,同样无声的表示:我也一头雾水的,好吗?然而,哈尼却对此翻了翻白眼。

张恪无奈的朝那名士兵问道:“对方有通报姓名吗?”

“回大人,她们自称一个姓王、一个姓杜。”

哈尼闻言,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张恪后,惊喜的道:“我出去看看。”也不等张恪发话了,叫上那名士兵带路,便急匆匆的出了大帐。张恪低头看了下换药换了一半的腿,无奈的摇头失笑。腿上的草药汁还湿答答的,暂时也不好乱动,只能坐着等哈尼回来了。不过,姓王的女子,难道真的是王大丫?那姓杜的又是谁?唔,该不会是她吧?

等了一会,帐外传来脚步声,张恪抬头一看,三道翩翩身影接踵而入。张恪咧嘴一笑:“哈哈,还真的是你们啊。大丫姐姐,杜若。”

跟着哈尼走进来的,正是王大丫和杜若。王大丫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瞧见了他的腿,不由得惊道:“你的腿怎么了?”

原本因为是久别重逢,还感觉有些害羞,因此一直低着螓首的杜若,闻言立即抬头一看,随后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在张恪身边蹲了下来,仔细看着他的腿,甚至还皱了皱鼻子闻了下,随即便开口道:“这是四叶草。”

张恪听着这道带着点沙哑的声音,高兴道:“啊,杜若,你学会说话了?”

杜若展颜一笑,正要回答,王大丫却皱眉开口道:“四叶草?张恪是被毒蛇咬到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哈尼赶紧向其解释了一番,待知道张恪其实已经没有事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一直还在用药的,才放下心来。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们其实是是先去了趟京城的,哪知道你已经率军来西南了,我们便又追着过来了。柳姨知道你被调回京城,是为了到西南地区主持赈灾的。可是这里发生叛乱的消息传到北方后,柳姨对你的安全便很是担忧。为了打消她的忧虑,于是,父亲就让我还有杜若过来寻你了。”

张恪闻言点了点头,暗叹了口气。真的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母亲总是那么牵挂着自己的孩子,为其各种担心。重新收拾好心情后,张恪倒是对于王大丫她们的到来,感觉很高兴的。尤其是王大丫,她在斥候一道上是极有能耐的,应该能在平定叛乱上帮上大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