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和宋蔚宁虽然处在同一个电梯里,但沈初宜仿佛和宋蔚宁隔着银河,她将行李箱隔在自己和宋蔚宁面前。
宋蔚宁看着她的举动,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话,沈初宜直接低头玩起手机不看他。
去地库的路上,沈初宜全程走在前面,宋蔚宁就默默跟在她身后。
他知道沈初宜还在生气,但他找不到机会解释,她只要一看到宋蔚宁靠近,就会加快速度往前走。
“沈小姐。”陈辰拉开车门,沈初宜一屁股坐进去。
宋蔚宁还没上车,正和陈辰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宋蔚宁坐进来。
“回家?”宋蔚宁系好安全带,没有回头,只是透过后视镜看着沈初宜问道。
“嗯。”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中途,宋蔚宁接了两通电话。一通电话应该是处理公司的事情,另一通电话似乎是陈辰打来的,宋蔚宁提到了医院、病情相关的字眼。
沈初宜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在谈秦舒的事情。
她将包里的耳机拿出来,塞进耳朵里,将音乐的音量调到听不见宋蔚宁的声音,随后便斜靠着车窗闭上了眼。
宋蔚宁一直注意着沈初宜的反应,看到她戴上耳机,以为是自己吵到了她休息,“把病例、还有医生的叮嘱以及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都发给我,先挂了。”
沈初宜听着歌,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这几天在医院,她没有一晚是睡好的。
沈初宜十分认床,每次换剧组,前几天她的状态都是很差的,因为认床。
但很神奇的是,她上车便困,而且一睡就着。
宋蔚宁将前座原本半开的窗户升了上来,降低了车速,尽量避免踩刹车,他知道沈初宜这几天一定是没睡好。
等车开进沈初宜公寓,她还没醒来,宋蔚宁也没叫醒她,拿起副驾驶座位上的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沈初宜是被饿醒的。她在医院住了多久,就吃了多久的流食,不仅如此,她还每天被强制性喝热水。
连闫舒舒都被沈母收买了。
自那次闫舒舒带了巧克力后,后面再让她给沈初宜带什么零食,都被闫舒舒一口拒绝,说是为了沈初宜的健康着想,只能吃流食。
一听闫舒舒这熟悉的口吻,沈初宜立刻知道是沈母找过她。
沈初宜眯着眼微微伸了个懒腰,窗外阳光正好,照的人身上也暖洋洋的。她完全忘了驾驶座上的宋蔚宁,将脸贴着车窗,感受车窗被太阳晒得微烫。
宋蔚宁没说话,默默合上电脑,将电脑放回电脑包中,转头看向沈初宜。
“醒了?”
沈初宜听到宋蔚宁的声音,这才想起来前面的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嗯,我先上去了,今天谢谢你。”
“我送你上去。”宋蔚宁下车将后备箱的行李拎下来,绕过沈初宜想接行李的手,直接朝沈初宜的公寓楼栋走去。
宋蔚宁先一步打开了沈初宜家大门,沈初宜愣在原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
沈初宜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他密码,看着宋蔚宁输密码的时候,她本还想看他出个丑,结果却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一时之间,竟分不出小丑到底是谁......
宋蔚宁瞥了一眼沈初宜,“你什么密码不是那一个?”
“我......”沈初宜被宋蔚宁这话噎住了。
“快进来吧。”
宋蔚宁这一句,弄得他倒像是这房子的主人,沈初宜反倒成了客人。
将沈初宜的行李放进衣帽间后,宋蔚宁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开始看陈辰发给他的消息。
沈初宜回房间换好家居服,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宋蔚宁,“喏,喝水。”
虽然她心里还有气,但又是接她出院,又是给她搬行李的,她也不好刚进屋就赶人家走。
宋蔚宁盯着手机,眉头紧皱,没有理睬沈初宜。
沈初宜瞧宋蔚宁不吭声,便起身去厨房,准备给自己煮一碗面。
好不容易没了沈父沈母的监视,沈初宜可不打算继续喝粥。每次喝完粥,她两个小时就饿了。被关在病房里,她又没办法吃零食。真的是饿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
“你要煮什么?”宋蔚宁的声音突然在沈初宜背后响起,吓得沈初宜锅都差点没拿住。
沈初宜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他,“你过来都没声儿的吗?”
宋蔚宁接过锅,“你现在只能吃流食。”
“我问了医生你的情况,医生说你必须吃半个月的流食,生冷刺激的不能吃,不好消化的比如糯米之类的食物也不能吃。”
宋蔚宁将大米倒了一些在电饭煲里,一边淘米一边说道。
沈初宜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宋蔚宁,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又是如何知道这些忌口的。
突然之间脑子里闪过刚才在车上,宋蔚宁接的第二通电话。
“你刚才...刚才在车上打电话,就是在聊我的病情?”沈初宜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宋蔚宁关掉水龙头,侧头看了一眼沈初宜,随后很快的抽回视线,“不然呢?还能聊谁?”
“我以为...以为你在...”沈初宜小声嘟囔着。
宋蔚宁没在意沈初宜嘟嘟囔囔说的话,将电饭煲调成煮粥模式后,去茶几上把手机拿过来递给沈初宜,“去找陈辰发的消息,把他发的所有消息一并转给自己,所有忌口以及医生叮嘱的东西都记牢了。”
接过宋蔚宁的手机,沈初宜便拿着进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打开宋蔚宁的微信页面。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微信上的聊天框并不多,也没有置顶谁。
找到陈辰的聊天框,沈初宜看到了宋蔚宁五分钟前回复的消息。
【宋蔚宁:主治医生的电话发给我。】
沈初宜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宋蔚宁刚才一副臭脸盯着手机是在看自己的病情。她到现在都没看过病历上具体写了什么,再加上医生那一手字,也不是她靠眼睛就能看明白的。
她将这些消息一股脑的合并转发给自己的微信后,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沈初宜想着宋蔚宁今天这一系列举动,实际上也是间接的在服软。她虽然气早就消了一大半,但是只要一想到他那天说的话, 她就烦躁郁闷一股脑全涌上来了。
沈初宜突然坐起来,“和好?和好不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