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家人关上院门,路上还有人在谈论,
“呀,你刚闻着没有,真香啊”
“是啊,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吃食,香的我口水都快淌下了”
“哎呦,你们刚才看到我瞧见了什么,馒头,大白馒头,比雪还白呐”
“老柳家咋吃上白馒头啦,看着是从别的地方拿过来的,这是撞大运啦”
“逢四,你与柳家老大关系好,你去问问他家咋的就吃上细粮了,还有那桶里的香味可馋人的很呐!”
“是啊是啊,闻着真香”,
村民们围在一块讨论着,突然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会不会是因为铁柱家的三子?”
“你是说泽林?高金你说说这与泽林有啥关系”
“泽林现在可了不得,苏木根知道吧”
“那咋个不晓得,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怕是人要不行了,作孽啊,木根是个好的”
“屁,什么不行,今天我都看到人都可以下地走路了,”
“咋个可能,昨天我去他家,木根连眼睛都睁不开呐”,虞婆子不相信道,
“呵,我骗你还能吃到肉咋滴,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
高金口有点干,咽了下唾沫继续说,“昨儿个下午,木根病的人都直抽搐了,木根媳妇吓的连忙喊了叶郎中来”
“经叶郎中诊断木根得的是七日风”
“嘁,得了七日风还能活,你骗小孩呐,这鬼话你都能编的出来”,有人不信的嗤声道,世上还有救治七日风的药石?
“杨三阳,你个狗日的,不信你自己去打听”,高金气道,
“那你问狗,狗也不相信,自古以来哪个得了七日风还能活的?”
“是啊,我二舅就是突然得了七日风死的”,
“我二伯也是,人没挺两天就没了”
“哼,所以我才说泽林现在了不起啊,当时我可是在场的,他就拿了个透明小管,给木根打了一针,听说到晚上木根就醒来可以喝粥了,”
“就这么长的针,一下子戳进肉里”,高金双手不断的比划着,好像当时拿针救人的是他一般,
“哎哎,竟然是真的,昨晚姚翠花来我家窜门说的我还不信呢”,
“哎,她也去你家了?”
“也去我家了,昨儿个我都准备进屋睡觉了”。
“所以说,林哥儿真的会医病救人?”
“看来假不了,而且你们注意一个问题泽林可是得了天花活下来的,现在不仅活了下来,还会治病救人了”,
“这两天柳汉三家天天吃肉,这是得了造化哇”,
讨论的人群中,有羡慕的,有酸妒的,除了几个大多数都是心思淳朴的,有个会治病救人的,得了病也多个看病处。
“呵呵,也不知道杨开来知道如今泽林这么有出息会不会后悔退亲”,柳逢四作为三服内的族叔,知道柳泽林被杨家退亲后气的当天晚上扔石头,砸了杨家的门窗,砸完就跑也不管杨家人的叫骂,
“得了吧,人家现在可是春风得意着呢”,
“三阳,你知道啥?说说呗,说起来你还和杨开来家有亲戚关系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虞婆子就像猫嗅到鱼一样追问道,作为杨柳村的八卦三剑客,她敏锐的嗅到样三阳话里的内容,
“什么亲戚,都出了五服了,”样三阳前段时间跟杨开来打招呼,对面头眼都不带看一下的,小人得志。
“我告诉你们,这杨家在退亲之前就搭上了镇上张家府上的少爷,这几天全家人都在镇上谈亲事呢”
“哦,怪不得那么急吼吼的要退亲呢,原来早就搭上镇上有钱人了”
“这杨开来真不地道!”
“是啊,是啊,这些时日都没见到他家”
“怪不得前些时日看到他脸上得意洋洋的,叫他都不理人”
“哼,那肯定是背后有张家看不上我们了呗”
“好了,散了散了吧,天不早了”柳逢四摆摆手,天都要黑了,还得回家吃饭呢
众人肚子也饿了,纷纷回家去,走之前暗暗的吸了吸空气,仿佛空气中还残存着菜香。
王麻,二赖子两人眼睛紧盯着柳家老宅,看到众人走远后,
二赖阴策策说“那桶子里肯定不止一道肉菜,也不知道这柳泽林这段时间没见在哪里发了财”,他打小就鼻子灵,里面多少道菜他估摸着就能闻出来,
这大旱年,大家都捏着粮袋,紧着肚子过日子,更别说吃肉了,粗粮都不够吃的,
柳家人这一顿肉,说明肯定是不愁吃的,肯定是发财了,
“柳泽林”,两个不怀好意的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眼柳宅,随着太阳落山,渐入黑暗中。
……
此时坐在凳子上的柳泽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一旁的刘一定筷子夹的飞起,嘴里的猪头肉还没咽下去,又是一口老鹅汤,
刘一柱的速度也没有慢多少,他们哪吃过这么鲜的老鹅汤,里面又是白芷类的大料,又是胡椒的提鲜,
刘彪倒是对烤鱼情有独钟,实在是就着酒,这鱼吃的更加美味了,再嘴里扔一颗花生米,这花生米也太配酒了,
黄璐瑶一巴掌拍在离得近的刘一定脑袋上,“你们两个吃慢点,林哥儿都没吃多少”,
“唔,这哪能怪我啊,要怪就怪这菜太好吃了,这馒头又软又香”,刘一定嘴里塞的满满的,
“就是,都怪这饭菜好吃”,刘一柱赞同的点头,
黄璐瑶抬起手作势又要拍下去,
柳泽林劝道,“璐瑶婶子,这本来就是送来给你们尝尝的,顺道跟我彪叔喝点”,
柳泽林碗里倒出一两酒,实在是这具身体不胜酒力,顶多了二两多一点,
他不喜欢喝酒难受的感觉,一两不多不少刚刚好,
黄璐瑶见柳泽林这么说,也就作罢,这两小子饿死鬼投胎哦,这吃相没眼看,
“来,彪叔,璐瑶婶子吃菜啊”,
“哎”,黄璐瑶吃了一口酸辣土豆立马就爱上了这个口味,这脆爽酸辣鲜香的口感,
“泽林,咱爷仨喝一个”,说着鄙视的看了眼刘一定,
大业朝是有酒卖的,但这酒哪是农家人经常喝的到的,农家人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喝十斤粮酿一斤的酒了,
而且这大业朝的酒度数都很低,最高的也就二十多度吧,
刘彪和刘一柱在镇上做工,有幸喝过雇主家给的米酒,连喝过米酒的刘彪第一次喝到柳泽林带来的酒后都被冲的连咳不断,
更别说今天第一喝酒的刘一定了,一口酒辣的到处找水喝,然后就说什么也不要喝了,
“真是好酒,劲大绵柔,回甘,喝完感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