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芦苇荡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年纪和热芭相仿的小姑娘,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连衣裙,袖口高高挽到肘部,露出小臂沾着泥点。
小姑娘的手中提着网兜里躺着两条半滑舌鳎,显然是刚刚从湖泊里捞出来的战利品。
“你是谁?”小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
头发用红色的绳子扎在脑后,脸蛋线条利落,鼻梁高挺,大眼睛清澈如水,虽然年纪尚小,但能看出是美人胚子。
她看到走到面前的赵明磊时,嘴唇紧紧抿着,脸色发白,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就像受惊的小鹿般。
“应该我问你才对,这里是养殖海鲜公司,你怎么会在这里?”赵明磊没有回答小姑娘的问题,而是问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听到赵明磊的质问,小姑娘显然有些惊慌失措,她将手中的渔网扔回到水里,然后匆忙捡起两条半滑舌鳎鱼,转身准备逃跑。
小姑娘的动作在武道宗师眼里跟蜗牛没区别,如果她能从武道宗师手中逃脱,恐怕赵明磊会成为武道界的笑柄。
赵明磊迅速弯腰,如闪电般伸出手臂环绕过小姑娘的腰肢,动作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小姑娘被他牢牢控制住。
“对不起,我家里实在困难,想拿两条鱼回去给父亲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姑娘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了白色,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希望眼前的“工作人员”能够高抬贵手。
赵明磊看着怀中那小姑娘一脸委屈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生出些许怜悯之情。他凝视着小姑娘的眼睛,那眼眸中流露出的无助与哀伤,让他深深地感受到对方绝非那种因为嘴馋而偷海鲜的人,而是家中确实遭遇了困境,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可没说怪你啊!”赵明磊将小姑娘松开,生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她更加害怕。
他调动起体内的真气,瞬间周身散发出股强大的气息,只见他如疾风般掠过湖泊。
眨眼间,手中便多出了两条肥硕的三文鱼、几只张牙舞爪的飞蟹以及十几只活蹦乱跳的大虾。
“你家里到底遇到什么困难了呢?也许我可以帮上忙哦!”赵明磊将海鲜装进小姑娘的鱼篓里,声音温柔的询问道。
小姑娘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明磊,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看着赵明磊那充满关切和疼惜的神色时,小姑娘心中的委屈和恐惧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她将家里的困境告诉赵明磊。
她名叫古丽娜紮,是养殖基地附近的村民。
这两年村子在华兴集团的援助下,家的生活逐渐改善,达到吃喝不愁的水平,但是富裕的生活却成为麻烦的来源。
几名西域喇嘛造访村子,他们以募捐的名义,要求所有村民向佛陀捐款。
对于这种募捐行为村民们并不陌生,毕竟西域喇嘛时常会前来化缘,但这次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这些喇嘛显然对养殖基地附近村民的经济状况了如指掌,他们强硬地要求每家每户都必须捐款1500元,否则就会被视为对佛陀的不敬。
对大多数村民来说,并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对于手头不宽裕的家庭而言。
娜紮的家庭也不例外,母亲最近生病看医生,花费了一些钱财,姐姐即将面临交学费的问题,家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当娜紮父亲向喇嘛们解释家中困难时,这些心狠手辣的喇嘛们根本不愿倾听,甚至直接打断娜紮父亲的双腿,然后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
父亲被打断腿后,无法再工作,家里失去了主要的收入来源。而姐姐的学费依然迫在眉睫,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娜紮的家庭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无奈的娜紮想到到养殖基捞海鲜,拿到镇上换点钱,以补贴家用。
西域喇嘛!
从保安以及娜紮的描述来看,西域喇嘛现在已经背了原本的宗旨,成为西域地区最大的毒瘤,甚至比臭名昭着的社团还要让人厌恶。
如果放任发展下去,恐怕会影响到西域的问题定。
“能不能带我到你家去看看情况?”赵明磊希望能亲自了解村庄的状况,想办法铲除毒瘤。
“大哥哥,你能不能不抓娜紮坐牢啊?父亲还指望着我帮忙照顾呢。”娜紮却误解了赵明磊的意图,以为赵明磊是要抓她去坐牢,于是小声的哀求道。
“我哪舍得让可爱的娜紮进去坐牢呢?我只是想帮你把父亲的腿治好。”赵明磊把娜紮抱起来,伸出手帮娜紮擦拭眼角的泪水。
“真的吗?”娜紮听到赵明磊愿意帮助她的父亲治病,原本充满委屈的小脸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
“比真金还要真,而且我还要帮你们报仇雪恨!”赵明磊温柔的说道。
娜紮听了赵明磊的话,心中的担忧瞬间被希望和喜悦所取代,她紧紧地抱住赵明磊的脖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赵明磊和娜紮愉快地聊天,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村子跟当年相比已经产生很大的变化,土坯房子已经很少能看到,砖瓦房逐渐多了起来。
“芭比娜(娜紮的昵称),你怎么带客人回来了?”娜紮父亲躺在床上,看到赵明磊跟着娜紮进屋,眼里闪过警惕之色,但是他双腿无法动弹,只能希望这个陌生人没有恶意。
“大哥哥是我在养殖基地遇到的……”
“你是不是到养殖基地偷东西了,赶紧全部送回去,要不是赵先生在这里建立养殖基地,我们怎么可能吃饱饭!”还没等娜紮把话说完,娜紮父亲大声训斥道。
赵明磊是西域的恩人,现在娜紮竟然敢到华兴养殖场偷东西,他怎么可能不愤怒。
“可是父亲没钱看病,以后我跟姐姐,还有妈妈怎么办?”娜紮没有因为训斥而退缩,她希望父亲能早日好起来。
“老乡,您难道不认识我了吗?”赵明磊见娜紮父亲还想说什么,连忙快步走到床前,让对方仔细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