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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书信,由小伏子送出宫,传至方府,交给庄韶。

顾孟祯无私奉献,方之玄理当回报,随即出谋划策,攻敌不备,从夺取地方八台之权开始,一步步谋至盛京,“助”顾孟祯坐稳皇位。

短短两日,方之玄计出不穷,数次反败为胜,卓有成效。

这日,送贤弟回寝殿午休,顾孟祯回到帝盛宫正殿,批阅奏折。

心乱如丝,难以冷静,他刚拿起一本奏折,立马放回原处。

手,撑着脑袋,目光呆滞,望着帝瑾王府方向,他心神不宁,思虑万千。

庄贤弟之计,何其高明,亦不乏模棱两可。

其计,看似成绩斐然,其实,丝毫没能撼动朝局。

说他,真心为朕筹谋大事,说得通;评他,实为颜瑜纵控局势,倒也合情合理。

如此一来,何以判断贤弟志向何方?

唉。

朕又多想,无端怀疑贤弟忠心,只因,我们之间没有亲缘关系。

此等想法,大谬不然。

庄叔父和我,便不是血缘亲人,且,心志性情,大相径庭。

结果何如?庄叔父无微不至,恩逾慈母,是这个世上最关心我的人。

由此推论,庄贤弟应是真心……不对。

庄叔父心意至臻,何从推思庄贤弟忠诚与否?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想想这么多年,庄贤弟陪在朕的身边,似乎没做成过什么功业。

有他在,朕之权势越来越薄弱,与早年相较,可谓天差地别。

从前,他冒充庄韶,或可解释为,藏巧守拙,无法进献良策。而今,他还有什么理由,保留谋思,不出妙计?

方之玄,好歹是方族中人,其谋才,不足撼动朝局吗?

他再怎么差劲,也不至于,连宁三女也斗不过吧?

对!是了!

他这是缓兵之计,拖着朕,直至颜皇登基!

可笑,朕竟然被他牵着鼻子走。

呵,方之玄,阴险狡诈,真不愧为方族后人。

但……朕这么看待他,着实有些武断。

平日,庄贤弟言行如一,行事面面俱到,朕确然找不出一丝纰漏,按说,他是真心依顺。

玮儿兄妹,善解人意,暖心体贴,如同贤弟,完美无瑕,朕同样没发现纰漏之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多年相伴,他们绝不可能毫无失误,除非,他们皆是诚心诚意。

嗯,是了。

我们一家,虽非骨肉至亲,却唇齿相依,胜过血脉相连之人。

今时,庄贤弟设谋,没能撼动朝局,是因为对手是北兆台之众,他敌不过,很正常。

再者说,目下情况,朕处劣势。

安朋奕矢志不渝,左不过一介武夫,不能谋事,至多护卫皇宫。

他那儿子安霄涣,倒是腹有韬略,可,终究年轻,无以与敌纪翡燕等人。况且,安霄涣不顾朕的反对,迎娶童珍栀为妻,其志或向颜瑜,朕实难信之。

安松,不值一提,只是会一点医术,成不了什么气候。

杜菡萍姐妹,钟情玥皇帝,朕更是信不下。

情况这般,朕还能依赖何人?唯剩赌一把方之玄心诚。

方之玄心诚,朕便握有人质,兼备谋略之臣,大获全胜,指日可待。庄韶,随他去,如若出事,朕大不了追封,保他身后殊荣。

反之,方之玄心不诚,朕将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

庄贤弟,究竟是否披心沥血,效忠于朕?

朕,可以信任他吗?

他说,对宁三女不寄亲情,此话当真?

朕不妨,用宁三女性命,试他一试?

顾孟祯暂停思绪,提笔,写下一封信。

书信,由小慎子秘密送往月溪府,交到宁云溪手中。

书信内容:只要你瞒着帝瑾王之众,速速入宫见朕,朕便愿意用你的药方,医治病疾。胆敢不从命,朕即刻动手,极尽狠戾,除掉方之玄一家。

宁云溪知晓,皇上不舍伤害舅舅。此信,或是为了试探舅舅忠心,她理应配合舅舅用计。

她亦知,入宫,不会有危险。一者,她是帝瑾王重臣,在颜主臣下颇有建树,皇上企图收服天下人心,不会冒然戕害颜臣;二者,舅舅武谋卓绝,巧思取得皇上信任,绰绰有余,想必今日,一如先前曲鑫山之计,有惊无险。

既有传见,入宫一趟,未尝不可。

万一,皇上真的愿意采纳她的药方,稍微缓解症状,那么,她就能为舅舅争取更多时间,纵控朝局,拖住皇上。

皇宫防卫,乃四师兄高谋。她随一众同门学习,已有一段时日,说不定,能够寻出破解皇宫防卫之法,等到时机成熟,接迎舅舅离宫。

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宁云溪慎重从事,取出册立帝后的瑜旨,存放医药空间,继而,敛迹,前往皇宫。

侍卫通禀,月溪公主从南门进宫,依皇上旨意,步行,走向帝盛宫。

顾孟祯立即吩咐宫人,唤醒方之玄,传圣上口谕,命他速去南门。

吩咐罢,顾孟祯坐上马车,赶往南门。

小伏子背着弓箭,骑马,紧随其后。

方之玄闻听口谕,心中明晓,顾孟祯意在何为。

为颜皇、为家族赴义,就在此时。

方之玄简单梳洗,骑上快马,奔向南门。

顾孟祯登上阁楼,凭高而望,致命一箭,瞄准宁云溪。

宁云溪全然不知危险降临,满以为正在配合舅舅,取信于皇上。

箭矢离弦,疾如雷电,向宁云溪而去。

骏马疾驰,方之玄顾不得停马,纵身一跃,挡在外甥女身前。

“溪儿当心!”

箭,穿透他的身子,绯色淋漓,触目惊心,宁云溪眸惊泪落,急忙伸手去扶。

“舅舅,你?”

“箭,非是你发?这不是取信皇上之计吗?”

方之玄轻轻摇头,撑着气力,诉说心声。

“我设计,引你入宫,非为取信皇上,唯思赴命。”

“我说过,护你一辈子,怎奈,身份特殊,不能像寻常舅舅那般,陪在你身边,伴着你长大。”

“一路走来,各种计谋,我总要假作伤害你,今,终于光明正大,保护你一次。”

“溪儿,我……”

宁云溪抚上银戒,取药,喂他服下。

“舅舅,莫急诉言。”

“你快服下药丸,护住心脉,免有性命之忧……”

方之玄含住药丸的一刻,昏厥在地。

想扶稳舅舅,却心余力绌,宁云溪悲急,泪如雨下。

“舅舅!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