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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娘一番劝说,连着钦哥儿也仰起小脸来,“四叔,你可不能欺负四婶哟。”

裴岸苦笑,“你们四婶那般厉害,怎地不是她欺负我呢?”

“四叔,四婶哪里能欺负得了你,你人高马大,能打两个四婶呢,何况,你该心疼四婶呢。”

哟!

裴岸矮下身子,“钦哥儿,这话怎么说来?”

钦哥儿仰头看了看母亲,一本正经说道,“我与母亲明日就要回外祖父家,过完元宵,淩哥儿、桓哥儿也要同二婶回江州萧家,只有四婶一人,无处可去。”

“哎,钦哥儿,不许胡说。”

齐悦娘赶紧拦住儿子,她哪里想到自家这个小郎,能说这般多的话来。

裴岸听来,心中微震, 是啊,逢年过节的,宋观舟连个往来的地儿都没有。

自己昨晚酒意上涌,说了些冲动的话,只怕宋观舟还记在心里。

“四郎,钦哥儿人小不懂事,但这几句话倒是没说错,如今观舟父母早已不在,养兄虽说有了信儿,也在千里之外,她能依仗的,也就是你了。”

许凌白兄妹远在江州,真要讲究的帮衬,倒是这边帮衬那边多些。

裴岸俯首听来,点了点头。

“嫂子放心就是,我断然是不会辜负她,只是前儿晚上她带着人出去寻找漱玉,不瞒大嫂说来,我知晓时,吓出一身冷汗。”

齐悦娘听来,叹了口气。

“她心生担忧,但也不是鲁莽行事,那会子二婶都晕厥几次,生怕漱玉妹妹被人害了。”

裴岸垂头丧气,“我知她是救人心切,可金家而今还在京城,大将军的势力不容小觑,若真是把她掳了去,真有个闪失,我才是活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他也一股脑儿吐出心中浊气,“与她说来,她却不知反省,我一时难过,才与她置气。”

“我就说,好端端的,你二人平日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缘何大过年的,倒是各住一边。你啊,又生着病,还不小心些,燕来堂好些日子不曾住过人,大冷天的,哪有你这般不爱护自己的,快些回去。”

得齐悦娘一番劝慰,裴岸心中好过些。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先低个头的,也不是错。

下定决心,就往韶华苑来,刚踏进虚掩的院门,倒也没有蹊跷,只是蝶舞端着热茶从小厨房出来时,冷不丁看着他,吓了一跳。

“四公子,您怎地也不出个声儿?”

呃!

裴岸轻咳一声,故作镇定,“你们少夫人呢?”

蝶舞朝着书房努了努下巴,“少夫人与冬姐在做事儿,奴这会儿进去送点热茶与点心。”

“……今儿才年初三,怎地你们少夫人就做事儿了?”

裴岸大为吃惊。

蝶舞满脸疑惑,摇了摇头,“少夫人今儿一大早起来就做事儿了,奴倒是也劝过,但少夫人说应了表公子的事儿,不该拖沓,早些做好,早日交差。”

啊!

裴岸想到昨夜宋观舟所言,心道,还真是生了气,如何应对啊?

踌躇片刻,方才鼓足勇气。

“昨儿你们少夫人可睡得好?”

蝶舞点头,“瞧着睡得好,若不然今日也没精神做事。”

好好好!

没了他,这夫人日子非但不受影响,还挺滋润。

“那……”

裴岸犹不死心,继续追问,“可又提过我来着?”

蝶舞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提了的,担忧您身子不适,一人住在韶华苑怕也无人照顾……”

裴岸一听,直愣愣看着蝶舞。

直到给小姑娘看得面红耳赤,低下头去,方才戳破她的谎言,“你们少夫人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蝶舞满脸尴尬,瞧着四下无人,朝着裴岸就埋怨,“四公子,少夫人好不容易去燕来堂请您,您缘何气得她落了泪?”

啊!

这——

裴岸倒是被小丫鬟质问的不知如何应对,嗫喏道,“她也是气了我,不顾自己的安危,深更半夜说出去就出去,我只要一想到她哪里磕着碰着的,就恼怒她不想想我的担忧。”

嗐!

蝶舞噘着嘴,胆子也大了起来。

“这些话,你倒是同少夫人说啊,昨儿晚上少夫人落了泪,幸好今日瞧着还好。”

“不生气了?”

蝶舞摇头,“今儿少夫人一直在书房,奴进去几次添水加炭,倒是瞧不出她还在恼怒。”

裴岸放下心来,示意蝶舞走在前头。

几步路,来到书房门口,蝶舞看了一眼裴岸,方才举手叩门,“少夫人,奴进来加水了。”

“进。”

是宋观舟的声音,没有异常。

当推开门时, 裴岸就感到一股墨香夹杂着少许的霉味,扑鼻而来。

宋观舟不知他来,还在埋着头看账。

“忍冬, 萧家给江州建起来的两孔桥、一条街子,三条路,涉及几本账册?”

“十二本。”

宋观舟蹙眉,“才这么点?”

忍冬歪着头,思索片刻,“是十二本,奴早间翻出来的,越觉得奇怪。”

“何止奇怪,就那条街子上的房屋建造,也不该只有十二本账册。”

萧家的账册,大多一个制式。

与寻常书册大小差不多,厚度的话,大约二百页左右,若说放在现代,这一本账册可记录好些东西。

可古代列示记录,字体上头比现代要大一些,且不用数字,所以砍下来,记录上头也就不多。

宋观舟扶额,大项上头,如今就剩江州城中心这些建筑的账册未盘点。

但一听关乎道路、铺子、桥梁的账册才十二本,顿觉不妥。

“一会儿我与你再翻找来,不该只有这么点,恐怕还有账册没找到。”

忍冬诧异,环顾四周,欲要看个明白,却瞧着门畔站着的裴岸。

祖宗耶!

可算是回来了。

忍冬立时生了欣喜,“四公子,您来了。”

宋观舟垂眸,听得这话,眼眸水上都不曾停下,她仍然专注拨弄算盘,好似不曾听到。

忍冬回眸,欲要招呼宋观舟时,裴岸摆手,示意她与蝶舞先行出去。

二人看来,立时明了。

屈膝行礼告退,轻手轻脚出门,从外面把门阖上。

屋内,顿时热乎起来。

适才门户大开,冷风席卷进来,让人浑身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