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之司:“可你就算是再优秀,那也掩盖不了,你缺乏大局观的这个事实。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着眼全局的统帅,而不是一个只会打胜仗的莽夫。”
宋温暖挠了挠头,他觉得蔡之司的话,说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他又扭头看向了丁政委,丁政委轻轻说了一句“这个逻辑”。
这真是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原来是自己被蔡之司的逻辑,给绕进去了。
嘿嘿,看来这个蔡之司,在钢铁洪流耶没有白待。
说起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果然极其富有煽动性。
难怪自己的这些老部下,都被他折腾成这样了,也升不起反抗的念头来。
宋温暖:“我们作为军人,作为一个以解放解放民族为己任的革命军人。
难道我们多打一些胜仗,多杀一些日本鬼子,他就不好吗?”
这是以彼之矛还于彼身,只是一句话,就解开了任九哥他们的心境。
让他们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可也让蔡之司目瞪口呆。
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的辩驳之术,在这个小地方的泥腿子眼里,竟然被破解的一无是处。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说下去,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而他的那个,社会部最高级别特派员的身份,也因为两个随行干部的“反水”,而变得不值一提。
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特派专员,这只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身份罢了。
那两个来自社会部的同志,知道自己是从钢铁洪流回来的。
而那位上级领导,也对自己非常的非常的看中。
所以他们都没有查看自己的任命,就选择了盲目的支持自己。
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如果今天不能拿下甘南联军的兵权,自己以后的前途,也就都不存在了。
蔡之司心想:自己在这里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了如何意义。
看来自己也只能破釜沉舟,用上最后的一招了。
蔡之司从外面带过来的那个警卫排,已经被他布置在了会议室的外面。
只要他摔杯为号,他们就会冲进来把这些人都控制住,到时候也不怕他们不就范。
只见蔡之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宋温暖,我以社会部特派员的的名义命令你。
立刻交出兵权,等候组织上,重新安排你以后的工作。
宋司令,我劝你千万不要自误。”
“你不是特派员!”
说这句话的,是陪同蔡之司来陇水的,另一位社会部的干事小徐。
“什么?”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说话的小徐,这可是一道大霹雳了。
大家虽然在心里头讨厌蔡之司,也非常反感他的做法。
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蔡之司这个特派员的身份。
蔡之司怒道:“小徐你说什么呢?”
小徐:“你不是社会部的特派专员,你代表不了社会部。
就算你是特派员,也无权取代宋司令员的位置,这在组织程序上不允许。”
一直稳稳坐着的丁政委,也被气的拍了桌子。
他在来陇水之前,曾经问过社会部的人。
也和他们,了解了一下蔡之司的事情。
可是他们说了半个小时,也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这个蔡之司不是特派员。
早知道这个人是拉虎皮扯大旗,自己早就把他拿下了,哪里还容得他这么胡闹。
“小徐同志,你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徐说道:“报告丁政委,我们是以调研的名义出来的,并没有领取相对应的职务。
况且、况且我们的同志出来办案,也有明确的规定。
如果发现地方或者部队有什么问题,首先要向上面报告,有了命令才可以行动。
如果情况紧急,比如发现对方有叛变的可能性,可以提前采取措施。
如果调查对象,是宋司令这种级别的。
就连我们部长,也不能私自做主。
必须立刻更高一级汇报后,才可以决定要不要对他采取行动。”
丁政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还有蔡同志刚来的时候,说他是社会部的特派专员,你们为什么没有指出来?”
小徐低头说道:“我们出来办案子,或者是调查采风的时候,用的都是特派专员的身份。
后来干脆就省了这道程序……”
宋温暖心里了然,看来大家都知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就像那些个出去跑业务的,他们在名片上印的职务都差不多。
不是销售部经理,就是销售专员,都是一个意思。
可现在涉及到的,是全国上下一盘棋。
一旦被国军那边的人给发现了,也别说什么赶跑小鬼子了。
估计国内自己人的武装,就要先打起来了。
这可不是他一个闲散人员,能够负的了责的。
现在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又把目光看向了蔡之司。
此时的蔡之司已尽疯狂,他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茶杯,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绝。
宋温暖连忙劝道:“蔡之司同志,你不要自暴自弃自绝于人民。”
蔡之司听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勃然大怒。
这个宋温暖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我是要用一个小小的茶杯,把自己给砸死吗?
我所图之大,你们这群乡巴佬能懂么,你们这是看不起谁呢?蔡之司也不想,和这些他眼睛里的一群乡巴佬,来一场口舌之争。
他高高举起茶杯,狠狠的把他给摔在了地上。
只听“哗啦”一声,茶杯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面。
那绿色的龙井茶,很快就把地毯打湿。
就在蔡之司震惊的看着茶杯,还想着这么一个小小的茶杯,为什么就没被打碎呢?
就被宋温暖的一声惨叫,给吸引了过来。
“我的波斯地毯啊?”
蔡之司:你这是啥意思?我这里都已经摔杯为号了,你还有心思担心你的地毯?
他已经不打算再去搭理宋温暖了,在他的眼里,这群陇水人的脑子里都有病。
他在闲暇里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有了这几百万军队,会怎么办呢?
就算不去欧洲战场上打生打死,最起码也得自立为王吧,怎么就老想着跟着别人走呢。
当然了,自己可是一个,立场刚刚坚定的革命者。
至于刚才的那些个心里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如今信心又回来的蔡之司,低头一看那个杯子没碎,又把它给捡了回来。
他曾经多次在这间会议室里,开过几次会议,也知道这个地毯很厚。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什么波斯地毯会这么厚,所这个以杯子才没有被摔碎。
蔡之司只能在心里暗骂,这群败家子,用什么波斯地毯啊,这得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