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萌对这一切一直是密切关注但冷眼旁观。
她也去了一趟中州,去了zong组部、zong纪委,还拜见了姜总、陈家明陈总、文总等人汇报工作.........
汇报完工作后,徐雨萌没有立即返回河东,直接回家。
晚饭后,她特意来到父亲的书房,有些闷闷不乐的为父亲泡好了茶。
父亲的习惯几十年来一直没有改变,还是只喝云山云雾。
“怎么,还为河东的事伤脑筋?”徐远舟微笑着问。
“我是有些想不通,顾涌的问题不少,甚至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但为什么zy还要提拔他?”在父亲面前,徐雨萌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直言不讳的说。
徐远舟端起茶杯,袅袅茶雾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沉默片刻后,他抬眼看向女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雨萌,你在地方待得久了,有时候反而容易被眼前的风浪迷了眼。”
他呷了口茶,将杯子放回茶盘,发出轻响,“顾涌的那些问题,你以为我们看不到?恰恰相反,这一次看得比谁都清楚。”
“那为什么还要…..…”徐雨萌蹙眉追问。
“因为时机未到。”徐远舟打断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一个人的野心就像烧得太旺的炉火,不添柴,它会慢慢熄;可要是添得太猛,烧穿了炉膛,反倒自己先垮了。顾涌总觉得有靠山就无所顾忌,这种心性,本就走不远。”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多了几分通透:“现在给他个更高的位置,看似是提拔,实则是把他架到火上烤。位置越高,盯着他的眼睛就越多,以前能藏住的问题,到了那个位置,只会被无限放大。到时候你就明白,什么叫‘登高必跌重’。”
“你啊,还是太急。”徐远舟笑了笑,目光温和却带着提点,“治大国如烹小鲜,对付这种人也一样,得耐住性子等。给他足够的空间去犯错,等他把路走绝了,再出手,才叫一击致命。风物长宜放眼看,现在的提拔,未必就是好事.........”
徐雨萌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父亲,眼底的困惑渐渐散去,多了几分了然。
徐远舟手指在茶盏边缘转了半圈,目光落回女儿脸上时,多了几分沉厚的沧桑:
“你在河东这些年,该知道地方盘根错节的厉害。中州这地界,几十年下来,早像老树盘根似的,比地方有过之而不及,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力量不是一天长成的,是几代人攒下的盘口。想一口气连根拔起?不可能。弄不好还会被反噬,搅得一地鸡毛。”
“顾涌就是一枚棋子,现在忌惮的是他背后那股子势力,根深蒂固, 现在他们把他往上提,是好事。他们得意了,就会放松警惕,就会露出更多马脚———这就像收网,得先把网撒开,让鱼都游进来,再慢慢收紧。”
他看向窗外墨色的夜空,声音里带着过来人的从容:“去除这些积弊,得有耐心。就像熬药,火候不到,药效就出不来。有时候得先让病灶再显显形,有时候得等合适的风向,急不得。你看着吧,顾涌这个‘提拔’,会像块试金石,把那些藏在暗处的力量都引出来。他们抱团抱得越紧,影响越大,到时候,哼哼.........”
说到这里,徐远舟发出一声冷笑,徐雨萌发现,父亲的眼里有杀气,这是她许久未见的!
在这一刻,她彻底明白了顾涌为什么能当上这个省长了,父亲和陈总、姜总、文总等人在下一盘大棋,他们也在等待时机..........
“雨萌啊,”徐远舟的目光温和下来,带着几分期许,“你要学的,不只是怎么做事,更是怎么等。等时机,等破绽,等那些看似坚固的东西自己松动。这不是消极,是策略。”
“我明白了,父亲。”徐雨萌点了点头。
离开书房,白清雅悄悄的跟了过来。
“妈妈,我有事和您商量。”
“好,到房间里来说。”
母女俩进了房间。
看见女儿,徐雨萌不禁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女儿已经从小孩子变成大姑娘。
身高比自己还高,亭亭玉立。
“清雅,什么事?”徐雨萌微笑着问。
“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同学们都在考虑报什么学校。”白清雅说。
徐雨萌笑了。
“看来清雅已经想好了?”
“对,想好了,我想报中州电影学院!”
中州电影学院?徐雨萌一愣。
白清雅的成绩上清北大学都没有问题,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女儿竟然想去学表演,当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