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甄嬛终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皇上看起来十分高兴。便晋了甄嬛为贵妃,又赐了协理六宫之权。
进忠跟在皇上身后走在御花园里,见皇上突然站住了脚步,进忠抬眸看着过去,却见前面正是倚梅园。
如今已是中秋,那些梅树已经开始掉落叶子,斑斑驳驳并不好看,可皇上看着那倚梅园竟出了神。
半晌才低低说了一句,“如此便能斗个旗鼓相当了吧?”
苏培盛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进忠心里知道却不能回答,好在皇上也没期待他们两个能说什么话,便笑着转身回了养心殿。
甄嬛出了月子没多久,便被正式册封为贵妃。
她册封为贵妃的当夜,便被叶贵人堵在了御花园的假山石中,直到现在甄嬛才知道,原来叶贵人深爱果郡王。
可当叶贵人与她挑明说甄嬛伤了果郡王的心,想要杀了她时,甄嬛便知道这又是送上门的一个帮手。
敬妃这条线不能扔,毕竟中间还涉及到胧月,因此甄嬛去了咸福宫,与敬妃两人说开了,以后并不会要回孩子,只求敬妃好好疼爱胧月。
毕竟她刚刚刚生了双胞胎,无暇再顾及胧月的教养,敬妃闻言立刻便后悔与皇后谋皮对付甄嬛,两人解除了一场误会,倒是比以前关系更加紧密了些。
甄嬛晋为贵妃,为讨甄嬛高兴,皇上便命了人召回了甄远道一家。只是这一回,皇上不过是在利用甄嬛,因此并没有下旨叫甄嬛妹妹入宫陪伴。自然也就没有甄嬛拉拢前朝的机会。
而不久之后,果郡王病重,甄嬛有协理六宫之权,便和皇上进言想派贴身婢。浣碧出宫照料。
皇上眯了眯眼睛。只说果郡王病重,自有太医照料,一个婢女又能顶什么用?难不成果郡王府中连个得用的宫婢女都没有吗?
说着,他又握着甄嬛的手笑着说道,“如今你刚刚生了七阿哥和四公主,身边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这浣碧是你从咱家中带来的。是最信任的人,还是叫她留在你身边照顾孩子吧。”
转头又吩咐太医院派几个得用的太医前往果郡王府。
果郡王病重,甄嬛又担忧又着急,眼看着人便憔悴了下去,温太医自然日日前来为其请平安脉悉心照料。
很快,二人之间的交流便叫人看在眼里。
转眼间,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而皇后筹谋已久的那出大戏,也终于要开演了。
进忠扶着若罂的手走在御花园里。不过走了一会儿,一阵春风吹过,若罂便轻轻咳了两声。
进忠一见,连忙朝后面招招手,巴雅尔便捧了斗篷过来。
进忠将斗篷抖开,轻轻的搭在了若罂的肩膀上仔细的将带子系好,又重新扶了她,小声说道,“娘娘,前面就是千秋亭。过去坐一会子吧,这时候风大,若是叫风吹了,少不得又要咳嗽,若是患了风寒,怕是又要引发心疾。”
说到这儿,进忠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倒要叫奴才忧心不已。”
若罂笑着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往亭子里坐一坐吧。这春日阳光正好,各处都明媚的很。
如今能走一走,也能叫松身子松散些,不然整日窝在承乾宫里,骨头都要发霉了。”
巴雅尔带着承乾宫的人将随行带着的果子、点心、热茶一一摆了上来,又在千秋亭的周围挂上了帘子。
挡住了外面的视线,若罂这才拉着进忠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进忠倒了杯热茶送到若罂手里,叫她捧着暖了手才又说道。
“这些日子,祺贵人可不少忙活。碎玉轩曾经的旧人,甘露寺里的尼姑,倒是被她找到了不少。不过她查错了方向,以为与甄嬛私通之人是温实初。”
一提温时初,若罂立刻想起了惠嫔,“你若提到温时初,我便不得不说起一个人来。
惠嫔的肚子怎么样了,这一冬天,我几乎没再听过她的消息,就连宫宴她都没参加,说是一直抱病。”
进忠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嘛,皇上一直未招她侍寝,惠嫔实在没法子,那孩子保不住,她便寻了温实初在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到底要了一份堕胎药,将那胎流了。
惠嫔心痛难当,几个月都没缓过来,又伤了身子,因此身子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
莫说宫宴了,便是如今也是厚厚的薄棉穿在身上,比你还怕冷。”
若罂惊讶的挑着眉,“皇上难不成不知道吗?竟就这样放过她了。”
进忠摇摇头,“自然不会,不过等着秋后算账罢了。前些日子的除夕宫宴,因他抱病未能参加,皇上便派了太医特意去碎玉轩给她诊脉,那脉案如今就在皇上手里。
只是惠嫔自己以为逃过一劫罢了,但日后皇上少不得要算总账呢。”
若罂拄着下巴,看着外面花园的景色。“我怎么觉得甄嬛身边就没什么好人呢?你瞧瞧,甄嬛一个,惠嫔一个,叶贵人一个。都给皇上戴了深深浅浅的绿帽子。
剩下的皆是没什么出息的老好人。一个端妃还有些心计,可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而皇后那边,一个个的全都一心争宠,事业心都一个比一个重。除了不能叫皇上开枝散叶,好像也没什么缺点。
这后宫嫔妃不争宠,争什么?蒸包子吗?”
进忠笑着又拿了块点心送到若罂嘴边上,“乖,吃一口,今儿早饭你就没吃什么。
如今到了御花园里呼吸了新鲜空气,又喝了热茶,到底吃口点心垫垫肚子。”
若罂就着进忠的手咬了口点心,进忠又把剩下的扔到自己嘴里吃了,才笑着说道。“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