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回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进行了一场深刻的自我剖析和自我反思。
说实话,今天姚金玲给她的触动很大。马燕并不觉得难堪,但是她觉得她想要改变。
她不想再挨骂,让人说只是一个卖咸菜的,或者高高在上在上的站在他的面前,和她说,“以后再买咸菜的时候,你得给我撑的高高儿的啊。”
她更不想在汪新面前被那样贬低,好像她们才是一样的人,而自己只能仰望着汪新。
马燕低头看着面前的高考教科书,她咬了咬嘴唇,突然站了起来,拿着教科书就去了沈医生家。
坐在书桌旁,马燕转头看向若罂,“若罂,今天你能教教我这些文言文吗?里边儿好多我都看不懂。这字分开一个一个的我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根本就看不明白。”
若罂一勾嘴角,抬眸看向马燕,“你上次来的时候,跟这一次状态可完全不一样。你上次看似好像在问我问题,但你对高考完全就是抵触的,但今天你特别主动,而且对高考好像特别有期待,为什么?”
马燕垂了垂眸,她不想把今天发生的事儿给若罂讲。因此只是小声说道。“我不想以后在商场里继续卖咸菜了,我想做点更好的工作。”
若罂眼睛一转,笑着说道,“马燕姐,那我倒想问问你了,你以后想干什么工作呀?有没有什么目标?”
瞧着马燕两个眼睛都开始转圈儿了,若罂笑着说道,“你想啊,你就像汪新哥和我们家进忠哥。他们俩现在是警察,是读了警校学了刑侦专业的。
还有我,我以后想像我妈一样也做医生,而且我想做一个骨科大夫,专门给人接骨的,那我就要考医学院,学骨科专业。
如果你想做记者,以后去报社工作,或者做编辑,那你将来要考大学,你就得注重文学方面的素养,比如考一个中文专业或者是新闻类的专业。
还有啊,现在咱们国家经济改革。鼓励自由贸易,如果你将来想做生意,你就可以学金融专业呀。
还有比如说工程师,比如说老师,这都有相应的专业呀。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很多专业呢,你都可以选择。”
马燕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想学什么。我现在想的很简单,就是我不想再卖咸菜。”
若罂想想马燕以后的未来发展,她笑着点点头,“行吧,反正想做什么,那也得是考上了大学以后的事儿。
那咱们就先好好学习,把你的分儿提上去,先让咱们能一脚迈入大学的门槛儿,再想以后学什么。
来,我看看你这古文,其实啊,古文翻译是有规律的,我跟你讲啊……”
第二天一早,若罂刚起床,就听见下面传来陆婶儿的哭声,她连忙扒着窗台往外看,随即撇撇嘴,哼,这鸡呀,终于死了。
不过,不管陆婶如何闹,若罂都不能再看热闹了。她得赶紧吃早饭换衣服,背着书包去上学。她现在还是个高三生呢,可没那个时间掺和邻里邻居的事。
等若罂放学被进忠接回来的时候,那鸡的事儿啊,已经尘埃落定了。
若罂听着进忠给他讲今天那事儿的始末。听见蔡婶儿自导自演编了一出小母鸡情变的发展史,若罂笑得不行。
到最后,大家决定由院儿里的人每家凑点儿钱,给陆婶儿家重新买点儿鸡,让她养着。
好在买的只是小鸡仔儿。不是成鸡,一家摊不上多少钱,这事儿也就这样了,全当是邻里关怀。
这次进忠跟车回来,和汪新一起去了老马家里,车子在进站的时候,汪新为了抓几个唱二人转的,直接从车窗跳了出去,因此违规,连老马都被牵连着挨了批。
坐在老马家,进忠捧着茶缸子,慢悠悠的喝着水,瞧着这师徒俩你来我往,一人一句,越说越生气。
眼看着两人都站了起来,马上就要动手了,进忠连忙说道,“哎,行了行了行了。
汪新,这是马师傅家里,人家是你师傅,教的你是这么多年的执勤经验,这东西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掰开了揉碎了给你讲,你听得进去吗?
你别仗着你是刑警学院毕业的,念了刑侦专业,你就觉得你比那些地赖子社会混子强。
人家的社会经验比你丰富,他们天天就是干这个的,一年到头接触过多少警察,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没被警察抓了,你以为他们靠的就是耍无赖吗?
他们那是看你年轻,没稀的坑你,要是真坑你,你这身儿皮扒了都是轻的。
您刚才也说了,人家那边儿是3个人,你才一个。你知不知道警察动手打人是多大的过错?
三个人往自己脑袋上焊一板砖,但凡破点儿油皮,出点儿血,另外两个一口咬定就是你动手儿了。你怎么办?你怎么跟所里解释?
人家往医院一躺,就赖着不出来扒你一层皮那都是轻饶了你,他们要真想坑你,能让你们家倾家荡产。
到时候两个人把受伤的拿门板一抬,往派出所一放,再找一群同伙,天天就在派出所闹,你怎么办?
你呀,就是社会经验太少,没见过这些人是什么样。
老话都说捉奸拿双,捉贼捉赃,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追出去了,你就算把他们抓了能怎么样?
在所里关一会儿,教育教育再给放出来。你以为他们能老老实实听话吗?还得谢谢你吗?转头儿就得跟所里告你一状,说你乱抓好人。
你以为所有里那些领导都跟你一样儿吗?到时候只能恭恭敬敬,还得陪着笑脸儿把这些人送走。因为你一个所里上上下下都得吃这份憋屈,你凭什么呀?”
汪新梗着脖子,一开始还不服气,可听了这些话,他也知道进忠说的是对的,可他要面子,又不好意思认错。
进忠怎么能瞧不出来,因此笑着说道,“行了,行了。知道厉害就得了,你师父那是为了你好。
我要有这么个师父,我我得烧高香感谢祖宗。你小子能有这份运气,你偷着乐吧,我想要这师父还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