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狼微笑着说:“你看,它并非无情,只是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蓉蓉若有所思。
“所以,阁下是来唤醒苦情树的?”
“不全是。”
小灰狼转身望向远方:“我来此界,除了看看这棵树,还有一事。”
红红回过神来,警惕道:“何事?”
小灰狼如实开口:“此界即将面临一场大劫,你们身处其中需要协助我干活。”
“大劫?”
姐妹俩异口同声。
苦情树的花瓣突然变成深红色,纷纷扬扬落下,小灰狼抬手接住一片花瓣,轻声道:“时间不多了,你们愿意听我说完吗?”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涂山红红与涂山蓉蓉对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请讲。”
茶室内,烛火摇曳。
映照着几张神色各异的面庞。
小灰狼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目光扫过对面的三姐妹。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戒心,这很正常。”
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但我要说的事情,关系到整个圈内的存亡。”
涂山雅雅冷哼一声,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屑:“少在这危言耸听!”
“谁知道你是不是道盟派来的奸细?”
“雅雅。”涂山红红轻声制止,转向小灰狼,“请继续。”
小灰狼微微颔首:“圈外的妖魔,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大,他们一直在寻找突破'圈'的方法,而现在,他们找到了。”
三姐妹呼吸一滞。
红红追问道:“是什么!”
小灰狼没有明确回答,只说:“据我所知圈外已经有生物入侵,虽说还没造成大的影响,但对方却有潜入的方法。”
“目前还是隐藏状态,你们该庆幸对方没有圈外的同盟,只是对圈内来说……若是有被蛊惑的存在,圈内难免纷争不断。”
小灰狼的话像一块冰坠入沸水,茶室骤然死寂,烛火\"噼啪\"炸响。
映得众人脸色明灭不定。
雅雅紧抿着唇,指节发白地攥紧酒壶,她想起姐姐曾说:[圈外之物,触之即疯。]
涂山蓉蓉则显得有些不安,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绞在一起,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
“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灰狼的目光在三姐妹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涂山红红身上:“红红姑娘,你身为涂山之主,可愿与我一探究竟?”
红红沉吟片刻,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但她更明白,如果坐以待毙,涂山,乃至整个圈内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好,我答应你。”
红红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但你要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些?”
这个问题,小灰狼有经验。
他轻轻咳了一声,板着小脸严肃地说道:“在下区区一旅人,啊不,是狼。”
同为妖族一员。
小灰狼的“狼族”身份,明显比人类身份,更值得狐妖三姐妹信任。
至少他们同属一个阵营。
“而我为何会知道这些,仅仅是因为我从圈外来,帮你们呢,是因为苦情树。”
召唤他而来的媒介。
怎么说,也要特殊些。
承载着世界红线因果的神树,为了未来自家守护者不再经历那些悲惨的苦情剧,当它遇到了未来的主人,苦苦请求未来之主降临。
【求求你,帮我改一改,不想红红经历转世情缘之苦,情之一道,太难、太难了——】
听到小灰狼的话,三姐妹都是一愣,她们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与苦情树有关。
“你是说……苦情树主动召唤了你?”
红红问道。
“是的。”
小灰狼点了点头。
“它告诉我,它预感到了一场大劫,而你们,特别是你,红红,将是关键。”
“情劫?”雅雅的眉头紧锁,“难道说,这场大劫与情劫有关?”
“可以这么说。”
小灰狼说道,“苦情树承载了世间无数的爱恨情仇,它比任何人都清楚,情劫的威力。”
蓉蓉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姐姐经历情劫之苦?”
对于小灰狼说自己将会经历“情劫”这点,红红的内心没有多少触动,世间万物皆是修行,而她们狐妖一族本就以“情”为修炼根本。
但是,她也没忘记当年的那个小道士。
对方是她的心结。
可小灰狼的话,却让红红恍惚,若未来自己受困于“情劫”,那么小道士这个心结就不会是自己的劫了?也就是说……
[未来,会有一人为我解除心结]
红红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心中难免会有些期待,这一成不变的日子过久了。
也会无趣呢。
不管怎么说,小灰狼和梅里美在涂山安定下来了,只是他们没有住在涂山内部,反而在山脚下建了个小木屋。
梅里美全程的贴身管家,家里家外一把手,小灰狼被伺候的舒舒服服。
每天不是出去和来试探的大能干架,就是不知道薅了哪里的能量回屋里参悟、改造。
不耐烦被打扰,就在小屋外头设了阵法,唯有涂山的三位当家才能进,别的一概不理。
就这样。
他在圈内的世界,也有了名头。
【天狼大人】
这名字,听着就带着几分神秘和尊崇。
倒不是他刻意要求,而是那些见过他出手,又摸不清他底细的妖怪们私下里传开的。
毕竟,一个能和涂山之主谈笑风生,又能随手布置隔绝大能的阵法,还能把那些前来试探的高手打得落花流水的外来者。
谁敢不敬?
“天狼大人”的名号,很快传遍了圈内,成为了这段时间最热门的话题。
有人说他是苦情树请来的神明,有人说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绝世强者,甚至还有人说他是某个远古大能的转世之身……
各种各样的猜测和传言,让小灰狼的形象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而小灰狼对这些传闻只是一笑而过,依旧我行我素,过着他悠闲自在的小日子。
当雅雅背着她的无尽酒壶赤脚而来,便看到小灰狼正在给小屋门前迁插的苦情树树枝浇水,清冷秀丽的面容眉梢轻扬。
“只是一截分枝,它是不会存活的,苦情树有且只有涂山的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