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人提前两个小时到了后厨。
和南荣全约好的时间是8点，但昨天集体大翻车，吊好的清汤一滴不剩，还得提前过来把汤吊上，以免老爷子陪着他们干等。
赵晓婧昨天回去后躺在床上在虚拟空间又吊了半宿的清汤，目前扫汤技能又进了一大步，只除了熬夜，眼下一大片青黑色。
不过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碰头都黑着俩眼眶子，见面都是一阵笑。
“昨晚睡觉都睡不好，一闭眼全是葱和海参，我都快出现幻觉了！”胖子一边拿食材一边摇头。
“我闭眼全是葱椒泥，昨天那个比例没调好，我想了半夜。”余意远也苦笑。
关迎夏叹了口气，“我是葱，我脑袋里全是炸葱。”
“我都吊了半宿的汤了。”赵晓婧真真假假的说道。
聊着天，众人将高汤吊上，上锅之后赵晓婧和关迎夏看着厨房里的火，余意远和胖子二人去带早饭。
等清汤吊完出锅，分装之后吹着电扇正晾汤时，南荣全由徒弟搀着进门。
众人刚准备打招呼，一扭头心里齐齐一咯噔。
老爷子休息了一夜，气色也只是比昨天离开时好了一点点，可以说根本没缓过来。
一进厨房，徒弟首先将角落的椅子搬来。
“晾汤呢，第一遍还没扫，看来我来的是时候。”南荣全围着厨房转了一圈，将众人的汤全部打量一遍。
“是，老爷子您先坐，一会扫汤您再起来。”胖子连忙扶着。
南荣全点点头，也没逞强，由着胖子扶着坐了下来，徒弟连忙将椅子上的靠枕挪了挪位置，垫在南荣全的腰部。
“小胖子，说说你昨天遇到的问题。”虽然坐着，南荣全的心思显然还在菜上。
见南荣全闲不住，胖子忙蹲下身，将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其他人有样学样，跟着蹲在旁边。
等徒弟端水过来，见地上蛤蟆似的蹲了四只，抽了抽嘴角，一扭头又从角落搬出其余五张椅子……
这一讲就是将近半个小时，刚将胖子的问题讲完，关迎夏便起身摸了摸汤盆，提醒三人汤的温度差不多了。
众人又连忙起来扫汤。
南荣全也跟着起来，转着看了一圈，最后站在赵晓婧旁边。
赵晓婧原本以为老爷子要指导两句，扫的格外认真，谁知南荣全只是多看了一会，就回到了位置上。
一直到第二遍扫汤，南荣全再次站在赵晓婧身后，赵晓婧才迟疑的开了口，“南老师，我这个扫汤，行吗？”
“进步很大，昨天看你似乎才学吊清汤的样子，没想到今天已经掌握了，难得的好料子。”南荣全这才感慨一声。
赵晓婧一愣，正奇怪南荣全怎么知道，南荣全就指了指后厨上方安装好的固定摄像头。“不止有摄影师，固定摄像头可以看见你们做菜过程，可以说是后台直播。不过不要紧张，我只是下午没事转去了机房那边，顺便看了看。”
赵晓婧恍然大悟的抬头看了看南荣全，又看了一眼身后叹气的徒弟。就说怎么老爷子休息一天像没休息一样，原来压根没休息，活脱脱一个工作狂啊。
“南老师，时代发展很快，年轻厨师获得资源的渠道正在增多，进步也很快，您要保重身体，才能看见更蓬勃的餐饮业，指导更多有潜力的厨师。”赵晓婧郑重说道。
“好，好，我注意，我保重。”见赵晓婧如此郑重，南荣全像个长辈一样乐呵呵的笑了笑，转身又走到胖子的身后。
无奈之余，赵晓婧又觉有些好笑。
清汤吊完，南荣全挨个检查又各自尝了一口，每人指出一点小问题后，也没再说什么。四人中除了赵晓婧剩下三人本来也会吊清汤，无非是手法上和鲁菜特有的葱椒泥这一点和老爷子做的不同，而赵晓婧有系统，练了半宿，算算时间虚拟空间也有五六百小时，因此这一关过的问题不大。
不过到了海参入味这一步，众人就开始状况百出，每一步有每一步的离谱，每一锅有每一锅的大病，老爷子尝了一上午，尝到最后眉头都团成了结，嗓子也说干了。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说好只教半天的老爷子中午吃完饭又来了，气色也更差了，劝都劝不动。
如此又过了两天，四人的技法和味道明显的好转，烧出来的海参虽然和老爷子亲自烧的差十万八千里，但再不至于尝一口就再也不想尝第二口了。不过老爷子的气色也一直没见好，甚至手抖的更厉害了些，徒弟的眉头也越拧越紧。
第三天，南荣全再一次在四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指导完离开，四人却齐齐站在门口，还看着南荣全离开的方向。
“老爷子这个教法不太对劲，太急了点。”余意远道。
“是啊，这么有难度一道菜，少说得几年练习时间打底，但老爷子似乎想几天就把我们完全教会……难道是，得了什么病？”
“有没有和老爷子熟悉的人打听一下？我来问问我师傅，你找找你大师爷？”关迎夏看向胖子。
“行。”胖子说完，利落的掏手机。
余意远和关迎夏也同一时间行动起来。
赵晓婧在一边没说话，圈内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不过……
“系统，上次说的强化剂作用不大，但微小的作用总有吧？要是把那些药整合整合，一次性给老爷子用上，总比没用要好点吧？”
【可以，确实作用不大，但微小改善作用还是有的。但由于宿主未和使用人建立任何链接，使用系统药剂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需要花费宿主目前所有经验值与系统币，您确定吗？】
“建立链接？什么意思？”赵晓婧一愣。
之前给苏雨辰使用时，从来没有过这种提示？
【亲人\/朋友\/爱人\/师生\/同事，此类关系皆为链接，越熟悉亲密，付出代价越小，随意对链接之外的人使用，需要宿主付出一定代价，这是系统的制约。另外，药剂只能减缓改善痛苦，但治标不治本。】
赵晓婧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