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经将衣服换成上个世纪农村妇女常穿的款式,灰扑扑的,打着补丁。
头发因为缺失营养干枯发黄,编成两股垂在左右两侧。
鬓角碎发因为劳作,散乱着,沾在汗淋淋的额头上。
肖柠的皮肤晒得黑里发红,脸上还有晒斑,嘴唇因缺水干起了皮。
她的腹部微微隆起,但没因为怀孕就不干活,此时正拿着锄头,认真锄地。
青壮年都当兵去了,村里老人孕妇小孩都得下地干活儿,她早已经习惯。
“肖柠!有你家的信。”
她放下锄头走过去,手下意识撑着腰部,“啥信?”
“你打开就知道了。”
肖柠盯着那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犹豫了下,“是,是从部队里来的么?”
这突如其来的信,只可能来源于她当兵的丈夫。
寄信不便宜,通常只有过年,丈夫才会托人写信报个平安。
今天不年不节的,怎么会有信。
对方语气里有些催促,“对,你快拿着,我还要给下一家送呢。”
肖柠擦了擦手,接过信件。
拆开后,那长长的文字,她看不懂,但信里还有个别的东西。
一枚带血的平安符。
看到这东西后,肖柠脸色霎时白了,她紧紧抓着信封,不敢触碰那枚平安符。
这东西是村里给出征的男人们发的,每个人都有的,不一定是她男人的。
“王家村王志,志是志向的志,不是治水的治,你确定名字是对的吗?”
“我男人叫王志,你再看看!”
她用力攥紧了送信人的手,力道很大,像是要把人骨头都捏断。
“没认错啊,这上面就是志向的志。”
送信人指了指信封上的名字,肖柠拿着信,手足无措,“不,不是。”
“你认错了。”
“不是这个王志。”
她声音不自觉的发抖哽咽,“不,不是。”
那枚平安符上,有她亲自绣的花。
她知道,是王志的东西没错。
可是肖柠不敢相信,不肯相信,不愿意相信。
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
人在极度悲伤时,是说不出话的。
肖柠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一般,软倒在地上,她哭不出来。
不远处弯腰驼背的爹妈还在干着活儿,肖柠几度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只捂着自己胸口,悲痛欲绝。
下身似乎有暖流淌过,她失魂望过去,看到了刺目的红。
“孩子!”
叮——
三分钟结束。
肖柠站起身,鞠躬。
江雪砚舒了口气,同时也听见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松口气,小声跟旁边人说,“她演得好好。看得我好揪心。”
肖柠的表演很有代入感,剧情设计也很合理,包括她每个小动作全都合乎情理。
很多细节让人相信,她就是那个孕妇。
表演老师第一次夸人,“很不错。”
制片人也赞赏有加,肖柠一个女团自带流量不说,演技还过关,又愿意为了节目花心思。
肖柠再次鞠完躬离开。
江雪砚就知道她通过海选绝对没问题,卢未央和夏恬没在这个会议室面试,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江雪砚没多想,继续叫下一位进来表演。
之后的选手,倒是有几个对自己演技很自信的选手选择了疯子这个题目。
但表演出来的东西让人很难理解。
不像疯子,像装疯。
还不如第一个虫子呢,虫子至少有清洁会议室的突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