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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刚过晌午,豆腐汤圆揣着刚摘的野草莓蹲在院角玩,用草叶拨着蚂蚁往草莓旁引,院里静得只剩槐树叶被风拂得沙沙响。

班主婆婆放下手里缝了一半的爪垫套——针脚细密地锁着白绒布的边,是给白糖补的旧垫,前几日被他在河边追蜻蜓时磨破了角——抬眼瞧了瞧蹲在石墩上的墨韵。

他没翻兵书,只捏着片槐树叶在指尖捻,目光落在院门口那棵老槐树上,像是在数枝桠上的叶芽。

婆婆忽然轻声道:

“墨韵,来我屋一趟。”

“嗯?”

墨韵捻树叶的手顿了顿,指尖的槐叶轻轻飘落在石墩上。

这几日他总跟着白糖晃,要么在糖画摊旁看他举着糖锣舔得爪尖沾糖,要么蹲在河边陪他数游过的小鱼,连豆腐汤圆追蝴蝶时,他都常站在一旁捡他们碰掉的槐花。

婆婆这般郑重叫他,倒少见。

他应了声“好”,起身跟着进了里屋。

屋里还飘着晒过的草药香,靠窗竹架上摆着陶罐,一罐装着晒好的槐花,一罐是给白糖备的安神草。

婆婆没让他坐,自己先在竹椅上坐下,指腹摩挲着椅扶手上磨得发亮的纹路——那是往年白糖总扒着扶手晃尾巴磨出来的——半晌才开口:

“这几日瞧着白糖笑,倒像把前阵子在元初锣旁的疼忘了。”

墨韵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垂着眼没接话。

前几日守在锣边的凉意在指尖泛上来:那时白糖浑身裹着“混沌”,爪垫凉得像镇口井里刚拎上来的水,他攥着那只爪,指节都捏白了,总怕稍一松,那点凉就散得没影了。

“你别当我老糊涂,”

婆婆忽然抬眼望他,眼里没了那日见白糖时的湿意,倒添了层沉色,

“他的伤虽结了疤,混沌缠过的地方哪能真没事?你夜里总往他窝边去,不就是怕他疼得蜷爪不敢哼声?”

墨韵喉结动了动。

夜里他确实睡不实,有两回听见草编窝里窸窣响,借着月光瞧,见白糖把尾巴紧紧缠在身上,耳朵贴得低低的——是疼得憋着。

他没敢戳破,只悄悄往窝边放了块暖玉,次日见白糖把玉揣在怀里蹭了蹭,才松了口气,却没提过一句。

“你护着他是好,”

婆婆拿起竹桌上的粗瓷杯,抿了口凉茶——是用薄荷和槐叶泡的,是白糖往常爱喝的——

“可猫土的天,不是你守着他就能晴的。”

墨韵抬眼时,正撞见婆婆眼里的光:比灶膛里的火星子沉,却亮得很。

他想起前几日在镇口听见的话:

几个行脚猫蹲在老槐树下念叨,西边的混沌又漫了半座山,唱宗派了猫去清,却被黯打的爪牙缠得脱不开身。

那时他没敢告诉白糖,只哄他说

“镇外稻子快熟了,过几日带你去看金晃晃的穗子”。

“决战的日子,不远了吧?”

婆婆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瓷杯碰着竹桌轻响,

“黯打在猫土埋的混沌根,这几日怕是要冒头了。星罗班是猫土的骨,白糖是那骨上的尖儿,他躲不过的。”

墨韵的指尖掐进了掌心。

他不是没想过——那日带白糖从元初锣旁醒过来,他就知道这日子躲不长。

可看着白糖蹲在糖画摊旁眯眼笑,举着沾了糖渣的爪往他嘴边递,他就总盼着这悠闲日子能再长些,哪怕多一日,半日也好。

“我知道你想让他多歇阵子,”

婆婆的声音软了些,

“我也想。可你瞧院角那棵老槐树——去年遭了场冰雹,枝桠断了好几根,开春不还是拼命往高长?白糖就是棵遭过冰雹的树,看着软乎乎的,根却硬着呢。”

她从竹椅旁的木箱里摸出个布包,递过去:

“这是前几日唱宗托人带的信,顺带捎来的。”

墨韵接过来时,指尖碰着布包上的针脚——是婆婆缝的,针脚密得不透风,和他小时候婆婆给缝书包时一个样。

解开布绳,里头是块巴掌大的木牌,木牌上刻着朵半开的莲花,边缘还沾着点没磨掉的木屑,闻着有淡淡的莲香。

“唱宗的老宗主说,这是用守莲台旁的古木做的,”

婆婆轻声道,

“混沌怕莲香,这木牌泡过莲露,贴身带着,能挡三分混沌侵体。你替他收着,等时候到了再给他——别现在拿给他,省得他瞎琢磨。”

墨韵把木牌攥在掌心,木头的温气顺着指尖往心里钻。

他想起白糖前几日扒着他的胳膊笑:

“墨韵哥,等槐花开败了,咱们赶紧回去身宗看海好不好?小青姐说身宗的海是蓝的,比天还蓝呢。”

那时他没敢应,只揉了揉他的头——他怕给了盼头,到最后却兑不了现,反倒让他更失落。

“别总皱着眉,”

婆婆见他指尖发白,轻轻叹口气,

“他比你想的结实。那日在元初锣旁,混沌都没能把他拽走,就说明他心里有股劲,那股劲比黯打的混沌硬。”

窗外忽然传来白糖的笑声,跟着是豆腐的喊:

“白糖你慢点跑!野草莓要掉啦!”

墨韵往窗缝瞧了眼,见白糖举着个装野草莓的竹篮,正被汤圆追着绕槐树跑,尾巴晃得像团白绒球,跑过石墩时还踢到了他方才落下的槐叶。

“你且放宽心,”

婆婆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

“该让他歇的时候,就让他好好歇。该让他往前冲的时候,你陪着他就是。星罗班的猫,从来不是独自往前闯的。”

墨韵把木牌揣进怀里,贴着心口的地方放好,布料隔着木牌,能觉出一点温温的莲香。

他望着窗外那团蹦蹦跳跳的白影,喉结又动了动,半晌才低声应:

“我知道了,婆婆。”

“去吧,”

婆婆挥了挥手,

“别让他瞧出你脸色沉,又瞎猜是不是自己闯祸了。”

墨韵走出屋时,正撞见白糖举着颗红透的野草莓跑过来,踮着爪往他嘴边送:

“墨韵哥你尝!刚摘的,甜得很!”

草莓的甜香扑在脸上,混着槐树叶的清气。

墨韵低头咬了口,甜汁在舌尖散开时,他伸手拂掉白糖耳尖沾着的草屑——是方才跑着蹭到的——轻声道:

“方才婆婆说,明日带你去后山摘野枣,说那边的枣子比去年甜。”

白糖眼睛亮了亮,把竹篮往他手里一塞:

“那我现在就去跟豆腐汤圆说!让他们明天早点起,别睡懒觉啦!”

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跑了,白绒尾巴在日头下晃出片暖影,路过竹架时还不忘扒着看了眼装槐花的陶罐,像是在数晒好了多少。

墨韵站在原地,摸了摸怀里的木牌。

风从槐树叶间漏下来,带着野草莓的甜,还有点若有似无的莲香。

他望着白糖跑远的背影,心里那点沉忽然轻了些——是啊,该歇时便歇,该闯时便闯。

只要他跟着,就不怕。

……

……

……

(怎么说呢,今天也刷到了那个预告片了,真是又惊喜又害怕呀,毕竟他一直在开直播捞钱,我感觉就像故意在搞个大陷阱一样,多吸引一波似的,但是预告片放出来嘛,我更多的还是喜悦为主,毕竟坚持了这么久,总算能撑到他打赢复活赛了。)

(京剧猫这么好的Ip,如果就这样断了的话,也确实挺难受的,加油,京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