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跑车的时候,有一天下午三点钟正在车上打盹,发小打来电话,说他从外地出差回来了,约我去省城那时候一等一的歌城坐一坐——
"不去,捎带我..."我这么回答他。
"这个真没有!快来!你找个地方把车扔那里赶快打车过来,有个极端漂亮的姑娘,别人叫的还没走,你上手体验体验——快点,我不玩这种的,她不耐烦快走了!"
发小所谓‘我不玩这种的’,是他不会玩被我看见的这种的,也不会玩这类磨磨唧唧还需要培养感情的,我倒是挺喜欢玩——我把车扔在一个小区里(结果第二天去取,是占了别人停车位,我给了他一百他才给我解锁,狗东西,天安门停车都没这么贵)打车过去,喝了一下午啤酒,除了偶尔起来和发小合唱一曲都在摸这个姑娘,摸得她给我开价五千——我说句真心话,这个价位不高,她值俩万,但是我花不起,所以——你小看谁呢?我就是摸一摸而已你还当真了!晚上出来以后我和发小又在我家附近找了个牛骨头喝了一泡酒,他回家了,我一个人迷迷糊糊在街上溜达,又喝了五六瓶啤酒,然后喝多了,把啤酒瓶放到三米开外吐口水,五个瓶子都吐进去我就回家睡觉,如果吐不进去我今天就不睡了,吐进去为止——
你说我喝多了吧,也喝多了,但差不多就这么个状态,脑袋也清楚,别人从中间走过去我会收口不吐了,等他们走了接着吐——不是吐中瓶子,是吐到瓶口去,所以有难度的,你不妨试试——我从晚上十点多开始吐(当时还喝着啤酒,不然都没那么多口水),吐到凌晨俩点多才吐中四个,踢倒了放到路边的树坑里,第二天会有捡垃圾的来收——怪恶心,但是他们不怕,何况第二天也该干了——剩一个瓶子是最难的,就在我聚精会神做这个事的时候过来一个姑娘,十八岁(后来问的),她远远就站住了,跟我说话——
"大叔,你干嘛呢?"
"请叫我帅哥——我在努力把口水吐到瓶口里面去——"
"为什么呢?"
"为了...让自己专注地做成一件事。"
"有成就感吗?"
"你来试试——吐进去你就知道了..."
后面这姑娘大概吐了六七分钟就吐进去了,让我十分恶心,毕竟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做到的事——后面她把她朋友打发走了(开头的时候可能怕我是个变态吧),我们坐着在那里聊天,才知道她和我是一个小区的,是美发姑娘,那天有个二傻子过来做头发所以搞得这么晚——
"查理哥,你这人有意思,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后面那个小姑娘和我说——她的脸在路灯映射的树叶下一闪一闪,大概七分的样子,胜在年轻,我都能通过视觉闻到她脸上的香味,但是——
"别犯糊涂,等你稍微长大一点吧。"
"我是年纪小,可是我什么都懂了,而且,我特别明白你这种孤独的感觉,通过一些小事情去做一些成就——比如我,我就总是洗头的时候在那里算,如果左脚进门呢我就对他好一点,右脚呢就一般,做好本职工作——其实和你玩也是一样的,总得找点事做啊..."
"你错啦——我十八岁的时候不需要长脑子,本能会带我去做一切事情;现在三十八啦,我做事情可能的确是荒谬,可是能得到自己的小小乐趣——这个乐趣还被你打断了,不然我今天一定可以得到的,所以别觉得你理解我,you不配,也别用那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做过什么事情你想象不到,我能做出什么事你更不知道,所以不要和我交朋友,去和你这个岁数的小孩子玩去吧——听话,有糖吃,嘴硬,大嘴巴子扇你——说得我气得不行,你赶快滚吧,我还要把最后一个瓶子完成..."
小姑娘叫啥来着我忘了,住我楼对面,是单身家庭,妈妈有点不正经,这是后面她和我吃饭聊天喝了点酒我听到的——有一天我准备去小区大概五百米外的一个烧烤摊饮酒,往那里溜达的时候遇到这个姑娘去买什么五金回来,见到我和我打招呼——人都是有弹性的,上一次比较凶暴,这一次就容易温和,所以问到她也没吃饭就带着一起,去了以后我给了烧烤摊老板一个嘴巴,因为他怀疑我老牛吃嫩草在那里阴阳怪气——这个烧烤摊,我那时候跑车晚上回来特别晚(因为上午我不出车,都是中午开始),每天还没到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把我平常要点的东西都烤上,我回来以后连酒带吃的拿着就可以回家,结果他就这么侮辱我——我要是有那个心思,你老婆你妈妈的洞都守不住,然后我清清白白带小姑娘吃个饭感谢她的温柔就被这种狗杂种开玩笑——没关系,挨大嘴巴子你别比划就行,不然你还得吃一顿大瘪——所以其实挺不愉快的,对我来说都是邻居,她年纪小,一时糊涂很正常,但是别人就不这么看——过后我还是隔俩天就去吃烧烤,因为确实好吃又便宜,下酒再舒服没有,但是那以后就不打电话了,跷二郎腿在店里坐着让他闹心——理论上来说,四五十的人了你应该有点笔数的,但是实际情况是绝大多数人没有,也怪我,跟他表现得太熟了——没办法,咱这人就是走哪里都是跟人熟得特别快,但是实际上我和你的熟很可能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我的迷惑性还是太强了...
至于这个小姑娘,后面唯独还有一次交集,是有一年过年当天我在家喝烧酒,她给我打电话,哭哭啼啼说她妈妈带着男人回来喝多了欺负她,问我能不能在我这里凑合一晚上,因为她浑身一毛钱都没有,从家里跑出来还穿着睡衣——我想了想,让她过来了,然后继续喝我的烧酒,看春节联欢晚会,她想要什么、需要什么(比如热毛巾敷一敷脸,比如身上烫得厉害想喝点凉快的东西)都得她张口,然后我会告诉她怎么弄,但是我自己绝对不动,得她自己动手去找——没理由这个世界都是好人的,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实话,我不信这年头就我那个小区有一个敢收留她的人——和别人没关系啊!你记着吧,永远是普通人占绝大多数,像我这种绝世猛男子这个世上不多,就她那些后爸什么的,我特娘的听见后爸就来气,正好我施展一下拳脚主持一下正义,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作光棍——我以前说过了,我这人有时候有点贱的,踢着保安帽子让他追,把别人不牵绳的狗子一脚踢五米远(因为以前踢死过现在留着脚力了——也不怨狗子啊说实话,是人不行),在小区里山楂树上贴‘此树查理栽,敢摘死歪歪’这类标语,等山楂熟了让保安和我一起弄下来找朋友给我串糖葫芦卖小区这帮人,市价一串五块,我只要俩块,主打一个欢乐——小区的人一听查理来了不论是谁都得虎躯一震打起精神,因为你说错话就可能挨大嘴巴——你非说小区里没人打得过我那也不实际,后面胖子送快递搬不动器材我和他一起弄过(胖子就住我附近,是我护法),见过那身高马大的健身博主,但是他们对我比别人还格外尊敬呢,估计是怕打死我吃官司——他们尊重你,你也得尊重他们,反而是这种人和你最不可能发生冲突,我也就配和小姑娘的后爹冲突一下,泪奔...
但是因为我实在太贱了,等了一晚上没人过来找,害得我好奇,第二天送小姑娘过去,那个男的也没出现,估计早走了——她妈妈对我是挺客气的,端茶倒水,我还凶她一句‘你快别装了,你作的孽!’...事实上她妈就比我大三俩岁,我倒是挺有心思的,但是后面忙别的事不在省城,等我回去去打听,这一家已经搬走了...
我说这个事情的意思是,后面我面对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一般都是游刃有余,包括就是银行啊机构啊对我最残酷的那些时候,我说实话,欢乐谈不上吧但总是不至于灰心——这个我没法跟你细说,就是那种来日方长的感觉,就是我生气也没啥卵用的感觉——以前别人一碰我我就立刻爆炸,现在人家踩我的脚,我都是问一句‘您不准备道歉吗’,他(她)说没那个准备,我就算了——只要你不继续挑衅,我都懒得搭理你的——我感觉自己的圆满比其他一切都重要。
至于那个小姑娘,没办法,那是她的业,她如果修行得当可以得到一个相当好的果,但是我跟她搞到一起只会让我们一起拉胯——龙猫比我聪明,比我有钱,比我更具有客观条件,她都只是避世隐居,我哪里比她强了就敢普度世人?事实上,我一直认为我那嘎巴一下其实就是把自己修炼得差不多了,但是不配干预别人,而且也干预不了——你注意,这个世上所有的宗教,所有的党派,干预别人最基础的一个条件是有钱,这玩意我没有,所以我不配——我的所有能力,就是让她在挨打以后有个地方洗个澡吃点东西而已——如果这孩子是个男的,你吃屎去吧你,不敢跟欺负你的人搏命,你压根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