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国西部,带领第一团,朝着林市前进的钟锦荣诧异地抬起头,望向远方。
那在远方,曾经纹丝不动的献祭光柱,突然少了一个。
不仅仅是他,整个军队也都看到了远处的献祭光柱消失。
“那边是克耶市,可是老夫没有往那里派遣军队。”
“莫非是当地的冒险者,从内部攻破了献祭仪式?”
一旁的副将喜悦道,“这可是好消息啊!”
“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钟锦荣忧愁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微笑。
第一冒险者团很快,抵达了林市。
已然成为一座魔窟的城市,天空中乌烟瘴气,在光柱内部,传来一声声魔物的凄厉嚎叫声,
冒险者联盟的军队就在这里覆灭,有许多冒险者都被转化成为了邪魔,
这里是邪神势力最强大的一个献祭节点,
“林市就在眼前,吩咐下去,各位做好准备,保持警惕,维持阵型,开始攻城!”
在献祭光柱之外的军队,开始依次进入林市。
……
与此同时,
夏国派遣的另外四个冒险者团也已经进入了两座同为献祭节点的城市,
和克耶市不同的是,这两座城市早已经被邪神彻底控制,大批邪魔和异魔们组织起了坚固的防线,早已经预料到了夏国军队会进攻此处。
军人们和城市内的魔物们发生着惨烈的战斗。
而吉丹将军带领的本地军队,此时正在等待与另外三座安全的城市派遣的城卫队汇合,
之后,会沿着破旧的国道公路,朝着规划好的另一个献祭节点出发。
他们需要对付处理两个献祭节点,
贺战率领的第六冒险者团,此时还在朝着最远的查哈市前进。
此时,在钟锦荣规划外的克耶市,居然成功完成了自救,无疑是大幅鼓舞了军队的士气。
如今,六个城市里,只要军队能够救下一半的城市,这次国级献祭仪式的效果就会大幅削弱。
而如果在六个,救下五个,献祭仪式就会彻底失败。
……
比都,宏伟的钟楼大厅内,
安提戈猛地站起,听到楚东提供的信息,眼神不敢置信:
“克耶市的献祭居然被打断了!?”
他不断地骂道:
“愚蠢的盛登,废物,垃圾,居然连一座城市都守不住!”
楚东眯着眼睛,望着安提戈,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据他所知,在克耶市附近,有死灵神的信徒活动的痕迹。
而就在刚刚,扭曲之神已经传来讯息,正是死灵神的两个信徒,杀死了仪式的维持者盛登,
如今克耶市的失守,更是印证了他的判断。
但他没有将死灵神信徒的信息告诉给安提戈,只是告诉他,克耶市失守这个结果。
发泄了怒气之后,安提戈重新坐下,面色不悦,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圆球。
这里面充盈着深海神的神力,只需要外界与其交互,就能重新启动献祭。
“听我命令,给我夺回克耶市!”
他将金属圆球抛出,声音在钟楼大厅内回荡,
在大厅一侧,走出了一队共五人的八阶邪魔,其中一人将金属圆球接住。
“我将城内的一半兵力,全部交给你来指挥!你们必须给我,把魔力夺回来!”
“遵命,安提戈大人!保证不负您的期待!”
邪魔队长咧嘴笑了出来,连忙带着团队离开了钟楼,
一个小时之后,这一队邪魔带着成千上万只魔物和异魔们离开了比都,浩浩荡荡地朝着克耶市前进。
一直沉默的楚东忽然开口:
“安提戈,克耶市的献祭被打断,并不影响我们的整体的计划,我并不建议此时抽调城内的魔物军队,重新夺回克耶市。”
本就烦躁不已的安提戈开口骂道:
“你闭嘴吧!这次的国级献祭仪式,一直都是我们伟大的深海神大人主导,你们不过只是提供了一位神尊级冒险者材料而已!”
“能让你们喝汤就不错了,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楚东再次闭嘴,不再说话。
“夏国军队的动向,我们是了如指掌,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进攻此地!这里安全得很!”
安提戈冷哼一声:
“至于你所说的精灵之主的动物,他们已经跟随夏国的第六团前往查哈市,查哈市就送给他们了,又能如何?”
楚东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安提戈,没有再解释什么,嘴角不为人知的闪过一道弧线。
一切,都按照扭曲之神的计划,完美地进行着。
……
距离比都,八十公里远处,一条破败的水泥公路上,
一狗,一猫一鼠正在公路上疾驰。
咻咻咻!
大黄的身体像是火箭一样,沿着公路直线奔跑。
米兜坐在巧克力的身上,紧张地环顾四周:“吱吱,这附近的魔物好多啊,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巧克力坐在大黄的身上,惬意地舔着爪子:“放心吧喵,大黄的速度很快,它们都反应不过来的。”
这可是在一路上的摸索中,好不容易发现的捷径,
以大黄的速度,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赶到比都。
长时间的赶路,就算是巧克力也有点累了,所以跳到精力几乎无穷无尽的大黄身上,驾驶着它继续往前。
米兜扒着巧克力的后背,它的皮毛被迎面的强风刮成了光滑的流线型。
“就是因为太快了,所以我有点担心。”
这条路的路况实在是太差了,充满了沟壑,两侧也都是废弃生锈的车辆,也就是比周围的丛林和草丛要好走一点。
“汪!没事,我还能跑得更快!”
大黄背着巧克力和米兜,自信地叫了一声,它再次加速。
“太快了!慢一点吱!”
米兜大叫着,身体被气流带着飞了起来,两只爪子死死扣住了巧克力的后背猫皮,疼得巧克力呲牙咧嘴。
“汪,没事的,你看我还能大跳!”大黄似乎玩性大发,后腿猛地发力,在公路蹦跶起来,
每一次跳,都跳出了二十多米高,
失重感一会来,一会去,吓得米兜的皮毛都变得惨白。
忽然,大黄的一只右脚一崴,正好陷在了年久失修的道路的一个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