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债的催得急,只要自己这个月把利息还上,那些人就会离开。
除去她这个月的花销,刚发的工资连利息都不够。
没有团队,她自己又没有经验,花费时间两天时间学习剪辑的舞蹈视频,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开直播也是半天没一个人,被人家pk连到,一直被嘲笑当丑角输掉做深蹲。
一局结束后匆匆下播,流了那么多的汗水后台10块钱都没挣到。
花了一小时思考,柳茵茵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这种都是要有人在背后操作的。
她现在没钱没人脉,自然得慢慢积累粉丝,但她最差的就是时间。
于是她决定在网上找那种培养网红的公司,刚开始至少可以领基本工资。
还能有人在后台操作,减轻她的压力。
第二天收拾打扮好就去面试,有月皎皎在背后看着,柳茵茵已经踏入深渊。
……
参加完月皎皎和陆承泽的婚礼,回到家的江澜夫妻俩都十分的沉默。
两年前他们还幻想着两个小辈能有将来。
现在人家月皎皎都结婚了,他们的小儿子连个影都见不着。
尽管知道壳子里面的人换了,但他们还是忍不住的思念,无法当施彦辰这个人不存在。
老大昨天说人在海南,人黑了些瘦了些,身体看着还是挺健康的,就是精神依旧不正常。
夫妻俩都害怕,再任由那个外人这样折腾下去,他们真正的儿子回来后该怎么办。
这两年间,所有跟施彦辰关系要好的朋友往来全都断掉了。
他独来独往的像个异类,脑子里全都只有温秀琴,是出了名的恋爱脑,专坑身边朋友。
江澜拍拍自己老公的肩膀,率先从那种低沉的情绪里面走出来。
“想这么多也没用,我得给彦霖好好看看,他也到年纪该结婚了。”
从成立至今,实验室那边他们家已经投了三个亿,什么成果都没有。
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担心着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的小儿子身上。
倒是实实在在的忽略了大儿子和二儿子,江澜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施父亲自给跟踪施彦霖的人打了一个电话询问状况,通话结束后才放心的离开去工作。
施彦辰跑得很着急,他气喘吁吁的停在一个女生前面。
“秀……”
才脱口而出一个字,施彦辰就看清了女生的样貌,整个人都阴沉下来,心里被浓浓的失望填满。
他那样子是真的有点吓人,女生没敢和他呛声,绕开他走远后才敢说一句神经病。
施彦辰的手撑在树上,逐渐用力,然后对着树就是一拳。
“啊,秀琴,你到底在哪里?”
地面被两滴水渍弄湿,不清楚是汗还是泪。
太阳晒得人眼晕,施彦辰缓慢的直起身体,失魂落魄的往前面走着。
一摇三晃的,看着有晕倒的风险,后面跟着的人都有些不放心。
只见他突然停顿,两秒后跪倒在地,整个人捂着胸口,痛苦不已的模样。
身后的人三两步赶上去,急切的询问。
“你没事吧?”
伸手去拉他,“我送你去医院?”
施彦辰又哭又笑,摇手表示不用。
停在不远处的车也不管了,他站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车。
“去机场!”
想起来了,刚才那一刻施彦辰全都想起来了。
糊涂,糊涂啊,他绝不承认做出那些事情的人是他自己。
柳茵茵有毒,她的妈妈也有问题,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们。
肯定是她们使了什么阴招,让孤魂野鬼占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失去意识。
这一年多他将整个中国都跑遍了,就是找不着温秀琴这个人。
这就足以证明温秀琴有问题,他家附近那么多的监控。
还有a市所有的机场车站的监控他也找遍了,温秀琴硬是没露一点痕迹。
还有柳茵茵,她从小到大的经历自己都调查过。
怎么可能会跟自己有那么多的共同话题,还能跟自己偶遇那么多次。
处处是破绽,那个之前占领自己身体的人就是蠢货,被她们迷得七荤八素,伤透了父母的心。
施彦辰对爸妈和两个哥哥是很有感情的,家里人是真的没亏待过他。
哪怕因为哥哥们的优秀心里会有点小小的自卑,但真不至于要故意去伤害他们。
亲人之间就是这样的,没有哪家人说是相处过程中是全部完美的。
正是因为他们是最亲的人,所以才会有话就说,有错就指,就改。
施彦辰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家里的人,将全部事情都解释清楚。
在手机上订好回家的机票,便迫不及待的跟江澜打电话。
那串号码他早已熟记于心,播出去后有些焦急的等待,很害怕江澜不接。
接通后一声妈他喊的泣不成声,听到江澜的声音后,平复了好久的情绪瞬间破功。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混蛋……”
江澜明白他是恢复过来了,那个孤魂野鬼可从没给自己打过电话。
她也没忍住激动的哭出声,电话挂断后就兴奋的通知全家人。
让阿姨晚上做施彦辰爱吃的东西,让家里人必须全都回家。
飞机降落,还没走出机场去找家里的司机,施彦辰就头疼得厉害,大脑像被人用锤子锤打。
肚子也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头发都被汗打湿,手机没拿稳摔在地上。
弯腰伸手去捡,施彦辰直接就摔倒在地上,周围人被他的情况惊到。
“他……我可没碰到他啊。”
“有人晕倒了!”
工作人员很快过来,蹲下来并不敢摇晃他。
“先生,你没事吧?醒一醒听得到吗?”
见他没反应直接就拨打了120,很快就有人推着车车过来接上人离开。
听着救护车的声音,施彦辰迷迷糊糊的醒来。
每一秒都让他痛不欲生,他死死的咬住嘴唇才没发出声音。
进入医院后给他拍片子,医生被他的情况惊到了,他的整个身体都被虫子给霸占了。
而且这些虫子是医学记录里从没遇到过的,按道理他早就该撑不住进医院了。
施彦辰表示之前根本就没有一点感觉,他又不是缺钱的人,身体不舒服肯定会进医院检查的。
所有医生都感到惊奇,让他做好准备通知家属,施彦辰这个时候犹豫了。
医生抽他的血准备化验,没想到他的血有剧毒。
抽出来后瞬间发黑,抽血的注射器有被腐化的趋势。
他这个情况必须要住院观察,有对他“这种病”感兴趣的权威医生得到消息后会赶过来。
司机没有接到人,江澜担心打了好多个电话过来,因为他这个情况危险,很快就住进病房。
离进入医院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施彦辰才接通电话。
他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就态度恶劣的与江澜沟通。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嫌烦,我是绝对不会回那个家的。”
在医院接受治疗一年后,痛苦虽然没有得到一点缓解,但施彦辰依旧没死。
那些虫子在他的身体里达成平衡,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没有医生敢开刀给他动手术。
“彦辰,今天医院来了一个跟你同样病症的病人。”
施彦辰像个木偶一样抬头注视着说话的医生,苍白的唇角带上两分笑。
有人能跟自己体验同样的痛苦,真好,心里好像有点开心呢。
“能说说吗,她叫什么名字?”
“柳茵茵,我挺想介绍你们两人认识的,你们可以相互鼓励,千万不要放弃希望啊。”
施彦辰笑得很诡异,“是她啊,我会去的。”
第2天见到柳茵茵,施彦辰差点以为自己的记忆退化了。
眼前的人他实在是无法跟记忆中的人对上,应该是做了削骨手术,两颊瘦瘦下巴尖尖。
双眼皮被拉得很宽,鼻梁高挺,看着就很刻薄,一眼假的整容脸。
施彦辰没了说话的心思,控制着轮椅很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