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骤然一转。
低沉的鼓点与铜管齐鸣,爵士节奏像蛇一样滑入观众心底。舞台中央的灯光从冷白切换为妖冶的翠绿色。
“安妮”登场。
她穿着深绿色丝绒长裙,裙摆拖曳,仿佛在舞台上留下蛇鳞般的痕迹。手中摇晃着一只高脚酒杯,杯中液体泛着幽暗的毒绿色光芒,每一次灯光打上去,都仿佛在舞台上投下剧毒的影子。
安妮轻盈地绕着李峰转圈。她的声音一开始柔美而低缓,像是情人的私语:
“他说……他是单身。”
她倏地俯下身,把酒杯硬塞到李峰手里,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于是……我们很快就好上了。”
李峰的手几乎不受控制,颤抖着将那杯液体举到嘴边。随着音乐的鼓点推进,他被迫一口饮下。
瞬间,液体灼烧了他的喉咙,李峰眼睛翻白,剧烈咳嗽起来,口中猛地喷出一口漆黑的血。血液像墨汁一样在舞台地板上泼洒开来,观众席传来阵阵低笑与掌声。
“我猜....男人就是对砒霜有点小过敏罢了........”
安妮踱步到舞台中央,裙摆飞旋,双臂张开,歌声忽然变得高亢而尖锐:
“he had it ing!he had it ing!he took a flower in its prime——”
灯光配合着她的节拍闪烁,仿佛她每一个音符都在割开空气。
李峰此刻全身痉挛,手指不断抽搐,最后重重跪倒在舞台上,仿佛灵魂被毒液抽走。
安妮旋转着靠近他,边舞边唱,声音从甜美逐渐转为疯狂:
“And then he used it!And he abused it!It was a murder——but not a crime!”
说到最后,她猛然伸出纤手,将李峰的头猛地推倒在地。李峰吐出最后一口黑血,身体僵硬无声,彻底“死去”。
舞台骤然陷入黑暗,只余下毒绿色的灯火一闪一闪。
然后,所有灯光一齐聚到舞台中央,五个魅魔整齐列阵,冷笑着甩出合声:
“啪!Six!Squish!Uh-Uh!cicero!LiFeng!”
合唱声像一记法令,震得舞台板都在嗡嗡作响。
然而,随着那最后一个名字落下——
“咔……咔……咔……”
李峰的身体再一次动了。
他的手指缓缓抓住舞台地板,仿佛从死亡深渊爬起。胸膛剧烈起伏,冷汗浸透全身。刚才的伤口在诡异的力量下闭合,他再次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惧与不解。
突然灯光落下,一个魅魔提着一把厨刀,扮演因“丈夫嫉妒发狂”的妻子。
李峰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尖叫着冲上来,刀光连连。
“我没有和牛奶工搞在一起!!”
李峰下意识后退,可舞台空间像监狱般封死,他无处可逃。刀尖一次次刺进他身体,十下!每一下都精准残忍。
李峰身体血迹斑斑,最后在舞台中央重重倒下。
观众席上的黑暗狂笑着,而琼把满是鲜血的刀甩在舞台板上,扭腰舞动,加入合唱:
“If you’d have been there~ I betcha you would have done the same!”
李峰的尸体……再一次颤动,复活。
这一次,登场的是说着匈牙利语的魅魔,“胡雅克”。
她满脸泪痕,像个无辜的女人,向李峰扑来,一边用听不懂的语言哭喊:
“Nem igaz! Nem én voltam!(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可下一秒,李峰的脑袋突然从李峰的肩头滑落.......
“咔!”
从别处飞来的一斧将李峰的头砍飞!血溅舞台。
李峰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眼睛还在惊恐地睁着,看着魅魔们踩着他的鲜血起舞。
黑暗观众席上爆发震耳欲聋的欢呼。
随之,他的头颅与身体再度拼接,李峰在剧痛中再次复活,但是李峰此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轻松了一点.......好像少了什么拘束.....
而与之同时,亚空间开始发出微微的震动.........
舞台鼓点骤然加快,探照灯扫向一位身形修长的魅魔——威尔玛。她登场时带着夸张的笑容,红色羽毛披肩在旋转间如火焰般舞动,照亮整个舞台。
威尔玛夸张地叙述,带着戏谑与挑衅:
“我和妹妹维罗妮卡——我们是绝妙的双人舞搭档!翻腾、倒立、开腿、旋转,观众们都为我们尖叫!而我那‘好老公’,查理,也跟着我们巡演……哎呀,这日子,看上去多么美好啊——”
她与舞台另一位虚幻的“姐妹”魅魔开始双人舞,翻滚、劈叉、旋转,舞台后方的群舞伴随着节拍齐声喊数:“one!two!three!Four!”
威尔玛忽然收住动作,声音压低,带着一丝阴冷的威胁:“可有一晚,我出门取冰块……回来一推开门……我看到的是什么?”
灯光骤然聚焦,舞台后方出现幻象——另一名女人与一个幻影“李峰”正在摆出暧昧、夸张的姿势,动作定格在“Spread Eagle——雄鹰展翅”的姿态。
威尔玛猛然尖笑,声音高亢:“Number Seventeen——the Spread Eagle!!!”
随着她怒吼,鼓点炸响!她飞身一踢,将李峰踹翻在地,仿佛震动整个观众席。随后,她从舞台侧边抽出一根闪着冷光的铁棒,旋转一圈,疯狂地砸下——
——“砰!砰!砰!”
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血浆四溅的幻象投影,李峰的四肢逐渐扭曲,骨骼破裂的“咔嚓”声与乐队的鼓点混为一体。虚幻的“黑暗之眼”观众们鼓掌大笑,齐声合唱:
“they had it ing!they had it ing!All along——all along——!”
威尔玛忘我地舞动,挥舞铁棒,最后一击落下,李峰的头颅被砸得血肉模糊,身体彻底瘫软在舞台中央。舞台灯光骤灭,只余红光映照出一滩鲜血。
片刻死寂,随后舞台上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咔”声。李峰在血泊中颤抖,缓慢地、僵硬地站起,胸膛急剧起伏,眼中布满惊惧与迷茫。
威尔玛舔舐嘴唇,冷笑着:“噢……多完美的舞伴。你以为结束了?不——这才刚刚开始。”
她张开双臂,像是在迎接观众,又像是要拥抱下一场血腥舞蹈。群舞随之爆发高亢合唱,舞台空气充满紧张与狂热。
然而,就在色孽准备上台接过舞台、对李峰展开下一轮表演时……
李峰突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等离子手枪,对准威尔玛的脑袋,冷声说道:
“闹够了没有?”
全场骤然静止,舞台上只剩下呼啸的鼓点与手枪微微发光的冷蓝色光芒,仿佛时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