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敖闰暴喝一声。
当即全力运转灵力，顷刻间一道纵贯天地的滔天巨浪出现在众人面前。
巨浪与狼牙棒的威压相互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方圆百里内的山峰尽数被夷为平地。
眼见巨浪即将崩塌，敖闰身形一闪。
一堵湛蓝水墙拔地而起，继续对抗着狼牙棒的威压。
水墙之后的众人虽然仍头昏脑涨七窍流血，却也没有了性命之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根巨大的狼牙棒却似乎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它去势不减。
径直砸入天穹中的虚空裂缝之中。
刹那间。
裂缝边缘的空间开始疯狂坍塌，紫色的闪电在裂缝周围游走，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整个苍穹笼罩在闪电之中，秘境世界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崩塌。
片刻后。
一切渐渐停歇。
赵樾抬头望去，惊讶地发现原本的虚空裂缝已经彻底消失，只有半截狼牙棒杵在那里。
正是它。
将这道联通了魔界与秘境世界的裂缝彻底堵死了。
实际上。
如果赵樾此刻身处魔界，就会看到狼牙棒的前半端屹立在魔界荒凉的大地上，然若一座高耸的山峰。
敖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凝视着狼牙棒，龙爪无意识地握了又松。
她本以为自己已是当世佼佼者，即便三重天的顶级强者也不在话下，不曾想却被狼牙棒的余威给逼退。
“能将兵器穿越无尽时空投送过来，还能用它强行封堵两界通道。此等手段，恐怕紫霄宫那位都难以做到..”
“不对，是肯定做不到！”
她转头看向赵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强行吸收魔气提升境界，根基已毁，随本王回西海，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赵樾摇头苦笑。
他并没有追究敖闰不顾阻拦试图打开虚空裂缝的事情，毕竟对方刚刚又不顾危险救了远征军一次。
救命之恩是切实的。
而且是两次。
危害却是‘未来式’，并没有真正发生。
“我的路已走到尽头，但原初大陆的修行者们不能止步！”
他转头望向幸存的远征军，语气虽然虚弱却透着坚定。
“我相信他们能创造更加辉煌的未来！”
赵樾已经打定主意。
即便自己无法继续修行，却也仍旧大有可为，他可以为原初大陆培养一批真正的强者。
和强大的文明。
让他们代替自己把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再者说了，我不会轻易放弃。但凡有一丝一毫机会，我就会继续走下去！”
赵樾笑着说道。
事大不过死。
既然还活着，就有机会创造奇迹！
就在这时，狼牙棒突然绽放神光。
无边光芒撒在焦黑的大地上，令人睁不开眼睛。流光消失于天际的那一刻，所有人耳旁响起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不破不立，焉知非福？”
赵樾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他与九天玄女六壬术的主人一直是文字交流，但在他的想象中，那位存在的声音就是这个样子！
竟然是祂！
赵樾不禁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紧绷的神经也暂时放松下来。一直以来，他对这位‘九天玄女’的信任甚至超过了生存者系统！
一旁的敖闰震惊不已。
赵樾一瞬间的反应她完全看在眼里，很明显，这名远征军领袖与那位恐怖的存在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而且。
‘不破不立，焉知非福’明显是在说赵樾现在的状态！
她下意识地问道：
“你到底来自哪座原初大陆啊，修炼神速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此等奇遇！”
“嗯？”
赵樾猛地抬起头。
“前辈，原初大陆有很多吗？”
“当然！”
敖闰点点头。
她意识到赵樾等人应当并不了解这一点，当即解释道：
“都说三千世界，但实际上，大千世界、小千世界的数量远不止于此，甚至根本没有人它们知道到底有多少！”
“所谓大千世界，是指法则健全的世界，比如原初大陆、三重天；而小千世界则是一些法则有缺陷的世界，比如希望长城小世界，这座世界虽然灵气充沛，却永远无法诞生道境强者。”
“每一年都会有新的大千世界、小千世界被发现，也会有一些世界无声无息地消亡。”
“而所谓的原初大陆、三重天，其实都只是统称，确切地说是一类世界的称呼。”
赵樾聚精会神地听着。
这些信息，若非遇到敖闰，恐怕他们永远无法了解。
“原初大陆受生存者系统保护，用来安置那些面临灭亡危机的文明，目前已知的原初大陆共有108座，但到底有多少恐怕只有生存者系统知道了。”
“生存者系统是什么？文明生存挑战又是为了什么？”
赵樾声音急促，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
“有人说生存者系统就是天道，还有人说祂是已经获得超脱的无上存在，没有人知道祂的底细。”
“可以确定的是，祂至公至正从不徇私！”
赵樾：…
那个之前一直蛐蛐自己，后来又贱兮兮讨好自己的系统真的这么牛逼吗？
“至于文明生存挑战的目的，大多数人认为是给长城防线挑选预备军，但事实真相恐怕并不是这样。”
这一点。
赵樾表示赞同。
说实话，经历了与魔族的死战之后，赵樾忽然觉得灵族、魔族围绕长城防线持续亿万年的厮杀似乎逼格有点低了。
配不上生存者系统这么费心费力的谋划！
或许。
魔、灵之战只是更大阴谋中的一小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