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七与胜天南决战那晚,大雨如注,狂风呼啸。杨二郎施展放鹤功飘在半空中。旁人都没听到常禄和欧阳明台的密谈,他却字字听在耳中。原来,欧阳明台为救妹妹,二十年来,每月至少都要杀害一人,利用这些人的魂力为妹妹续命。
这些年被他杀害的人,少说也有三四百了。
杨二郎将这些告知鹤玉环,鹤玉环惊得说不出话。谁能想到,平日里彬彬有礼、仁爱和善的少庄主,竟是个杀人狂魔。她再三向父亲确认,杨二郎信誓旦旦保证句句属实。
鹤玉环见父亲神色严肃,也不敢轻视。她深知此事关系重大,想去告知族长,可杨二郎因坏了天牧山的规矩,已被逐出山门,他自己也无颜再见族人。
鹤玉环得知欧阳明台的秘密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太子长林和小七公主。然而,小七对她处处防备,想让她相信欧阳明台是恶人,简直难如登天。
鹤玉环正想着把这件事告诉长林,却没想到长林和小七一同前来。
一见面,小七毫不客气地说:“鹤玉环,我找你有件事。”
“不知公主找奴家究竟所为何事?”鹤玉环谦卑道。
小七没想着求她打探常禄的下落,可话到嘴边,忽然改了主意,冷哼一声道:“我,那个,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最近给我放老实点。胜天南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你要是不想步他的后尘,以后就给我规矩点。”
陈长林倒是愿意相信鹤玉环,他还想着向鹤玉环打听些消息,此时见小七揪着鹤玉环不放,忙不迭地摆手暗示:这不是他的本意。
小七看到陈长林挤眉弄眼,气得眉毛倒竖,满脸嫌弃。
陈长林怕小七生气,于是故意冷冷说道:“胜天南已经被我们打败了,余党常禄一直躲在背后,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请你帮忙搜寻常禄的下落。”
鹤玉环忙道:“这是自然,有了消息,我自会通禀。先不说常禄的事,我看欧阳少庄主似乎心怀不轨,说不定他就是常禄的人,我们得提防着他。”
小七听鹤玉环说欧阳明台的不是,火冒三丈:“少庄主光明磊落,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这次若不是他冒死引出胜天南,我和长林也除不去这个武林祸害。”
“公主,我知道你对我之前有误会,不过这次我说的可是真的。欧阳明台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实际上是个杀人魔头,这些年他一直暗中害人,杀的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为了他那个快死的妹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小七哈哈大笑起来,语气充满嘲讽:“荒谬,实在是荒谬!少庄主这么好的人,反倒被你说成大恶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是楚云生派你来的吧?你混在这里,先骗取大家的信任,然后编造这些莫须有的谎言诬陷少庄主,拆散我们正义联盟!”
陈长林生怕小七多心,忙对鹤玉环道:“少庄主怎么会是那种人?说这种话得有证据,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说着,他眨巴眼给鹤玉环使眼色。
鹤玉环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证据,不过,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小七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没证据,只会凭空捏造诽谤别人。长林哥,这种女人坏得很,咱们别理她!”说罢,拉着陈长林就走。
陈长林被小七拖拉着,还不忘回头对鹤玉环说:“这事,没有证据先不要告诉旁人,等你有了证据咱们再商量。还有,你若是有常禄的消息,尽快告诉我。”
鹤玉环默默点头。
“走啦,走啦,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小七强拉硬拽着长林离开鹤玉环住的院子。
走到竹林里,小七这才松开手,气呼呼地说:“你刚才怎么总是跟那个狐狸精眉来眼去的?”
“我哪有?”
“还说没有?你当我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不成?你要是还是相信那个狐狸精的话,以后就去找她好了,别再来理我!”
“小七,你听我说,鹤玉环说的还有点道理。”
长林追着小七解释,小七根本不听。
长林接着在她后面追着说道:“欧阳明台,整日脸阴沉沉的,不大像个好人。”
小七想到欧阳明台兄妹的事,心中一阵伤感,悲戚道:“少庄主是因为他担心妹妹的安危,心情不好,当然脸色不好了,你怎么也冤枉人家?人家对咱们这么好,为了招待大伙,都快倾家荡产了。” 说着,她眼眶都红了。
陈长林赶忙安慰:“好好,是我误会他了,好不好。等攻下长安,杀了楚云生,天下安定,到时候加倍补偿他不就好了。现在欧阳明台的妹妹也没生命危险了,你就别难过了。”
小七心情这才平复:“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以后离那个狐狸精远点,常禄的事,我自己打听。”
陈长林笑道:“好好,都听你的。不过咱们还是防备着欧阳明台为好,他整天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我看着也觉得奇怪。”
小七见长林敷衍自己,仍是怀疑欧阳明台,顿时拉下脸,气冲冲地跑进了竹林,不见了人影。
小七还在生闷气,长林这时也不好跟她解释,也不好再去找鹤玉环,便想着此时不如先找古婆婆问问,以古婆婆的聪慧,一定能弄清楚欧阳明台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于是,他将鹤玉环的担忧转告给古婆婆,古婆婆听后,也觉得此事有些诡异。那枚蚩尤骨匕,她刚有了些眉目,结果欧阳明台拿着匕首做交换,给了常禄。
长林又告诉古婆婆,欧阳明台似乎暗中杀人,只为救他妹妹。对此,古婆婆不置可否,她倒觉得欧阳明台不是坏人。这背后从中使坏的没准就是鬼灵门的人。
她告诉长林:“欧阳明台应该不是背后真凶,反倒那个懒猴子需要格外小心。”接着她又说起阴婆婆的种种不是,种种荒谬。
“最近七丫头和那个懒猴子走得近,你有空劝劝她,少跟她来往。”
陈长林一边答应,一边心中嘀咕:阴婆婆刚救醒了叶逐风,小七现在一口一个 “奶奶” 叫得亲热,他哪敢劝小七远离阴婆婆。
长林本意是想让古婆婆帮着自己想想主意,没想到古婆婆一心只念着阴婆婆和自己作对了,全然没听进去他说的话。他告诉古婆婆,欧阳明台表面装好人,背后害人,有意残害住在山庄的所有人,对于这些古婆婆也觉得过于夸张,一点也没听进去,接着便又埋头钻研她所画的蚩尤骨匕草图去了。
这蚩尤骨匕似有魔力,古婆婆一心想破解其中的秘密,为此茶不思饭不想,她望着自己所画的蚩尤骨匕,对长林道:“你说,若是用天灵五宝的力量,能不能释放其中的魂力?”
长林摇头不解。
古婆婆自己又沉思起来,激动地说道:“这匕首是至阴至煞之物,要用至阳至刚的力量,才能化解,若是融合天地五行之力,或许就能破解其中的奥秘,也未可知啊,也未可知啊。”说着,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过这笑容只持续了一会,她眉头又紧缩起来,陷入了迷思,喃喃自语道:“要上哪找到这么强大的力量呢?”
长林看古婆婆不住地摇头,心知破解这柄匕首释放其中的魂力,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