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看着她道:“林早早,你们林家的人都离我远点,我懒得对付你们,你们也少来惹我,要不然可别怪我。”
林大盛大声吼道:
“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要规矩没规矩,要教养没教养。
白晚晚,你娘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把你教成现在跟个泼妇一样。”
白晚晚淡定地看着他道:“是啊!谁让我小时候没爹呢!”
“你……你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话来讥讽我?”
“你自己撞上来的呀!林大盛,不要用长辈的语气来教育我,你不配。
我爹是鼎鼎大名的霍将军,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哪凉快哪呆着去。”白晚晚懒得搭理他。
林大盛气得吐血,旁边的白浅突然开口道:
“晚晚,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嘛!都是一家人,你们两个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就不要置气了。
晚晚,你这的店铺还出租吗?我想租几个铺子。”
白晚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租,租给你的话,一年一百两。”
白浅气得不轻:“凭什么人家五两,我就要100两,你是故意的。”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白浅,你去哪里挣钱都可以,但是别想在清水县挣到钱。”白晚晚淡淡说道。
白浅气不打一处来:“咱们到底是一个族里的,你能帮白宛如,为什么就不能帮我呢?”
“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白浅,你那点小心思千万别用在我这里,要不然我就让你血本无归。”白晚晚知道这个白浅是个厉害的。
她在汴京时,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把生意做起来。
她没碰那些胭脂水粉、针线布料的营生,反倒盯着最实在的粮食生意。
汴京城里人口多,粮店虽不少,但她专挑城郊收成好的农户直接收粮,省了中间贩子的差价。
粮价比别家低些,分量又足,城里的酒楼、寻常百姓都爱来她这买,没两年就攒下了不少银子。
她打算用这些银子继续投资,清水县就非常不错,她的眼光也十分独到。
到时候,还可以做粮食生意,只要运河打通了,那去其他州府就可以省下一半的脚程。
可白晚晚哪里肯理她的?
林大盛大声嚷道:“白晚晚,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别太过分了。”
白晚晚看着他们道:“把这几个人统统赶出去,太吵了。”
很快林大盛、林早早和白浅就被赶了出去,白晚晚直接进了最大的房间休息了。
这里还有几个贵宾房,超大,连这里头的浴池都不一般大。
白晚晚洗了个澡,就进入了梦乡,到了下午未时,知微才过来喊她。
白晚晚爬了起来道:“先把他们带到咱们的书院去看看。”
今天她就是带着这群夫人逛清水县的,她要让清水县的口碑走出去。
白晚晚领着众人往凡人书院去,才走至山脚,就见一道石阶顺着山势往上铺展,一眼望不到头。
夫人小姐们顺着石阶往上走,全部都是花岗岩,每一块都打磨得平整光滑。
“这石阶竟有这么多级?”有位夫人扶着丫鬟的手,抬头往山顶望,忍不住问道。
白晚晚笑着放缓脚步,指了指脚下的石阶:
“一共是九十八大级,取‘久久为功、力学不辍’的意思。
读书本就不是易事,让学子们每日踩着石阶上来,也是想告诉他们,求学路上得一步一个脚印,方能登得高处。”
众人听了这话,再看脚下的石阶,倒觉得多了几分深意。
又走了片刻,终于到了山顶,眼前的书院大门豁然开朗,门楣上写着凡人书院,题字笔力遒劲,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一进大门,众人的目光就被院内的景象牢牢吸住。
迎面是座开阔的庭院,地面铺着青石板,正中央立着一座半人高的石鼎。
而前厅墙面上,竟挂满了书画!
众人齐刷刷地盯着墙上,那哪是寻常书院的书画陈设?分明是把半个书画界的珍宝都搬来了!
最惹眼的是厅堂正中挂着的孔圣人画像,落款处“吴道子亲绘”五个小字。
一位懂画的老夫人当即倒抽一口凉气:“这……这是画圣的真迹?我夫君当年在皇宫的藏画阁里,也只远远瞧过一眼拓本!”
再往两侧廊柱看,左边是颜真卿的《劝学帖》,笔力浑厚如铁,每个字都透着“黑发不知勤学早”的恳切。
右边是柳公权的《戒子书》,字迹清瘦却刚劲,连笔画的起收都带着风骨。
有位夫人伸手想去碰,指尖刚挨到装裱的绫绢,就被身旁人拉住:“可不敢碰!这两位的真迹,如今在京城拍卖行里,怕是要十几万两银子才能拍下一幅!
庭院角落的几幅山水,苏轼的《烟江叠嶂图》里,江面的雾似在流动。
米芾的《云山图》用墨浓淡相宜,远山近树宛若真景。
连廊下挂着的一幅小楷,竟是朱熹批注的《论语》片段,字迹旁的朱批小字清晰可辨,句句都是治学的精髓。
“那不是欧阳先生的《醉翁亭记》手卷吗?”
有位小姐指着厅堂侧墙,声音都在发颤:“我表哥在翰林院当差,说这手卷早被先帝赐给了国公府,怎么会在这儿?”
众人都傻眼了,青峰书院的书画,撑死了是些名士的仿品。
可凡人书院里,从画圣真迹到唐宋八大家的墨宝,每一幅拿出去都能惊动整个文人圈!
这些哪里是用来装点书院的?分明是把千年文脉的精华,都摆在了学子们眼前。
有位夫人甚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看走了眼:
“白大人,你……你到底是怎么把这些宝贝寻来的?
这哪里是书院,这简直是座活的书画宝库啊!”
白晚晚轻笑一声道:“咱们继续往里走吧!”
刚开始夫人们还凑在一块儿小声说笑,现在脸上的笑意全收了,连说话都放轻了声音,谁也不敢大声嚷嚷。
白晚晚领着众人往讲堂走,一推开门,夫人们又惊了下,这讲堂也太大了!
里头摆着一排排的长桌长凳,估摸着能坐一百多人,却一点不显得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