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是打算装作没听见,直接离开来着。
可他这样的念头刚一涌上心头,便立马被他否决。
无它,不是他怕了,只是因为张若尘实在是太知道这类人究竟是如何的想法了。
张若尘装作没听见,直接离开有用吗?
没用。
甚至不仅没用,反而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张若尘现在本就怕麻烦,所以哪怕他心情很不爽,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落,强挤出一抹笑容转身面对。
只是一眼,张若尘就将刚才喊他的人看了个透彻。
下意识的,张若尘打心眼里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屑。
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面前这家伙虽然身穿一身天师府张家嫡系的道袍。
可这定做的道袍,不仅没有衬托出张家嫡系该有的气质,反而就像是沐猴而冠一般,不伦不类。
肉眼可见的表现为面前这不知名的张家嫡系子弟,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虚样。
也难怪原本天师府的历史上,会有那样的掌门人做出那样的决定。
以前想想,当然也是因为师父没说,张若尘一直以为是站错了队。
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站错了队?
这分明就是千年的地主,传承已经命数将尽罢了。
或许是因为张若尘的眼神刺中了张之临的不堪。
总之,张之临也彻底的对着张若尘没了好脸色。
“你是哪家的?少爷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莫不是哪家混进来的探子吧?”
二话没说,张之临直接就给面前的张若尘扣了一个大帽子在头上。
他虽然是纨绔没错,也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蠢。
还是那句话,一个家族传承千年,真要是有蠢的,不可能会被这么放纵在外面。
而像张之临这样的,虽然说是嫡系,但那也只是嫡系罢了,当天师是没有资格的。
毕竟嫡系也是得分亲近和疏远的。
至于他心里面有没有其他的小九九,当然有。
不然他为何要一见张若尘的面,就把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他头上。
不就是因为张若尘给他的气质,也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吗?
有着这样的气质,和张之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的同时,也代表着张若尘可能也是个有身份的。
哪怕张之临他自诩识人过目不忘,可这过目不忘,不包括他没见过的。
而又因为他本身的原因,他很讨厌张若尘这样的给人第一印象的正人君子。
所以他又打算来一首先斩后奏,哪怕最终是他的不对,他大不了就摆开道个歉就是。
脸皮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只要当时能够把气出了就行,谁管他以后。
再说了,刚才传话的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很清楚。
可他虽然清楚,他还是会这么做。
毕竟自己的师妹,只有自己才能觊觎。
哪怕张若尘没这个想法,也是不容他人置喙的。
这无外乎关于其它,这关系到自己本身的面子。
出来混,最讲究的就是面子。
哪怕坐不上天师的位置,也要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无论是好的坏的,只要打出去就行。
只有这样,日后出门在外,没有了在暗中保护的人,外面的人才会因为他的恶名或者是好名,对他忌惮或者是客气。
所以在他扣完帽子后,张之临直接大声喊道:“明叔,玄叔,把这个外来的探子,给本少爷拿下!”
“待会儿捉上山去,让掌门师叔好好瞧瞧,本少爷也不是他人口中的那般难堪!”
话落,刷刷两声。
便有两个灰色道袍的老者,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张之临的左右两侧。
而他们看着张若尘的眼神,充满了玩味。
一副高高在上且胜券在握的样子。
只是还不等他们靠近,张若尘便自报了自己的身份。
当然,张若尘是不可能说真话的,他一边拱手,一边道:“在下诸葛若尘,途经此地,绝无任何恶意!”
“若两位还要再上前一步,休怪某不客气了!”
话落,张若尘直接上前一步,周身也附着着纯白色的火焰,离得近的人,看的直眉心疼。
好吧,现在也不用什么证明了,被张之临叫做明叔、玄叔的两个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肉眼可见的露出了一抹忌惮之色。
连带着表情变化,都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对于这白色火焰,他们就算没见过,也是听过的。
更何况张若尘还这么年轻,就掌握了三昧真火。
虽然人家证明自己身份的方式很直接,但是却也是真的有效。
如果换做是其他地方,不是在天师府的地界,他们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要让张若尘交代在这里。
说实话,天师府同诸葛武侯家说实话没有本质上的任何冲突,天南地北的,谁有心情管人家家里出了什么事?
再者说,要真的有什么?隔了这么老远,光是凑在一起,就得有个十天半月。
这兵荒马乱的,路上若是出了意外,还会更久。
而他俩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很简单,没有人会坐等一个陌生的家族就此坐大。
不患寡而患不均。
尤其张若尘这么年轻,就练会了诸葛家号称已经失传了的三昧真火。
谁知道日后诸葛家会不会做些什么?
毕竟现在没有利益冲突,不代表一直没有。
他俩活了几十年,什么没见过?
这里不好动手,那么就选一个好动手的地方就行。
凭借着多年的默契,师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各自心中的想法。
于是乎被叫做明叔的老者,直接换了一副态度,恭敬的走上前,冲着张若尘道:“那诸葛小友不知可否上山一会?”
不等张若尘拒绝,一旁的玄叔又上前道:“师弟说的没错。”
“诸葛小友途经我天师府,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
“可现在我们知道了,若是让掌门师兄尽一尽地主之谊,那么传扬出去,还叫我等如何厚颜自处啊?”
两人话虽然说的好听,也没有继续逼问张若尘的身份,可如此快速的转变,张若尘就算是再蠢,也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对。
“还是算了吧,多谢两位前辈相邀,实在是小子有要事要回家一趟。”
“在路上耽搁已经很久了,不能再耽搁了!”张若尘十分客气的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