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段?”七彩貂传音道。
没办法,这一路的经历实在太多。
七彩貂也算是学聪明了,知道自己太过招摇没什么好处。
于是乎,也就没有以前那般干脆的口吐人言。
只要有外人在场,两人之间的交流基本上都是用传音的方式。
只有私底下只剩下自己两人的时候,他才会释放自己的天性,口嗨那么两句。
听着七彩貂的发问,张若尘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的样子似乎是在查看天色。
“看样子,应该快到晌午了,也就是中午十一二点。”
“都这么晚了吗?”七彩貂道,“话说我们这一路走了多少天了?”
张若尘无语的撇了撇嘴,但还是回道:“今天是第八个白天,是我和你遇见的第八个白天。”
说完,张若尘无奈叹了口气,面带苦恼之色。
“这没有地图,天上也没有个卫星什么的,实在是有些难崩啊!”
接着话锋一转:“对了,你说诸葛家有办法能让我们回去,你确定没骗我吧?”
七彩貂斜着眼睛,瞥了张若尘一眼,“要不是必须要有你在场,你以为我会和你废话这么多?”
“别以为现在我有求于你,你就能够坐在我头上了!”
“等我回去的,我回去再给你两个说道说道!”
对于七彩貂的话,张若尘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小样,在穿越来之前你都打不过我,不是我的对手。
总不可能穿越回去你就能干得过我了吧?
这不是逗人笑吗?
不过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罢了,没必要和这家伙争论。
虽然这家伙张口闭口一个本大爷一个本大爷的,但实际上在张若尘看来,这小玩意儿就跟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得顺着毛捋。
见张若尘没理自己,七彩貂也是自讨无趣,撇了撇嘴,就将目光看向了远方。
“唉,真无聊啊!”
一人一雕,在此时此刻竟然有了同样的想法。
得益于科技的限制,虽然坐的是轮渡,但速度真的挺慢。
这都足足一天一夜了,两人还在河道上飘着。
许是在船舱里坐着太过于憋闷,这地方的空间也有些逼仄,光线更是不好,于是张若尘想了想,轻轻拍了拍七彩貂的脚。
示意对方站稳后,便拨开拥堵的人,直接来到了外面的甲板上。
虽说时间跨越了近百年,不过这个时代最大的包容性,可能就是对于人的着装,没有一个统一吧。
别的不多说,就说这同船的人,身上的穿着打扮,老气一点的,身穿长衫,头戴圆帽。
打扮的洋气的,有穿洋裙,有穿西装打领带的。
道士和尚也不是没有。
所以张若尘这身打扮,除了肩头站个七彩貂以外,也说不上是太过于突兀。
先前上船的时候也没注意,只是花钱买了票,没多看其他的。
而现在直到走在甲板上,张若尘才发现,这艘船上居然tnd挂着白底红心的太阳旗。
望着那副旗帜,他微微一愣,不过转而想到如今的年代,这样子倒也算是正常现象。
只是心中有些不爽罢了,但是如果让他去把旗子摘下,那张若尘也是不会做的。
毕竟自己把旗子摘下,可能自己没事,但是船上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强行忍着心中的不爽,张若尘叹了口气,随后若无其事地靠近了侧弦栏杆的位置。
接着抬头极目远眺,双眼微眯,眼眶之中金光流转。
紧接着彻底将眼睛闭上,像是在享受的吹风一样。
可实际上呢?
他却是将自己的感知能力放到了最大,几乎只是瞬间,整艘船便在他的脑海中一览无余。
在张若尘的精神感知下,他发现这艘船上不仅仅只有他跟七彩貂两个异类。
先前看见的道士和尚。
道士是假道士,和尚却是真和尚。
至于是如何分辨的,答案很简单,观其行为就行。
当然,也主要是因为这和尚身上有炁的波动。
“不知道是哪家的!”
张若尘摇了摇头,接着又是一愣。
感情这艘船还真不一般,居然身上有炁劲的人还不少。
粗略清点了一下,至少有不下二三十人。
说实话,除了张若尘才到这个时代,在天师府见到这么多异人以外。
这一路过来,见到过的异人不超过五指之数,这还要包括他和七彩貂。
可现在一艘看似普通的渡轮之上,竟然有着这么多。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张若尘自然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他正想着去会会那和尚,看看他是哪家寺庙时,一声爆炸的巨响,忽然从脚下传出,连带着整个渡轮都为之一震。
如果不是爆炸的位置,在渡轮的正中心,并且爆炸的威力不大。
恐怕这艘渡轮不沉也得废。
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张若尘自然不会再无动于衷。
只是正当他打算下去查看时,他便看见几名身穿和服的武士,手持着倭刀,就从船舱之中冲出,直奔甲板之上而来。
看他们骂骂咧咧,又神情警惕的扫视四周的样子,好像是在搜索什么东西。
想着刚才的那声爆炸,答案已经很明了了,多半是那人是朝着这个方向逃来的。
但是甲板上熙熙攘攘逃命的人可不止一个,张若尘有心想帮忙,但一时之间实在是找不到正主是谁。
整艘渡轮不大,甲板所在的空间也不大。
与其他看起来颇为惊慌的旅客相比,在侧斜栏杆斜靠着的,神色淡然气质独特的张若尘,尤其是肩膀上还趴着一只貂,就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
说上一句,此时此刻甲板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也不为过。
「くそっ、畜生め、お前が手をついたのだろ?」
(该死的混蛋,是你动的手吧?)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手持握刀的浪人,一边用手指着张若尘,一边招呼着同伴,一边喊道。
虽然他喊的是什么意思,张若尘听不明白。
但是,就冲他这个样子,明眼人一见就知道,没什么好话。
无缘无故被一个该死的小鬼子给骂了,张若尘自然不能忍。
更何况从对方体内的炁量来看,还不如张若尘八九岁时的体量。
“真是废物!”
张若尘冷冷的道,随后将手背在身后,屈指一弹。
一抹雷电从他的指尖窜出,直接钻进满嘴喷粪的小鬼子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