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事发时,现场有哪些小孩子在,赵慧娟心里都默默记下了。
把陈晓安送回家后,她就挨家挨户一个个的去落实。
“陈姐,我来找小文问点事。”赵慧娟说道。
小文的母亲也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毕竟陈晓安伤得那么严重,都流血了,还可能眼瞎,这么大的事情,家属院里早就传遍了。
“慧娟,你别着急,我这就喊小文过来!”
赵慧娟问了小文许多问题,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孩子是因为什么理由打起来的,以及陈晓安具体都做了什么。
小文跟陈晓安是好朋友,说话的时候,哪怕是无意识,也可能有偏帮陈晓安说话的嫌疑,所以赵慧娟向他了解完之后,并没有全信,而是继续找下一个小孩子去了解情况。
甚至,赵慧娟还去找了大牛和湘湘那几个孩子。
最终整理出来的真相,跟自己的儿子说得几乎差不多,这也就意味着,陈晓安并没有撒谎,的确是大家玩得好好的,刘晟睿输不起,突然发疯动手打人。
不仅如此,还差点打得陈晓安眼睛瞎了!
“这个小畜生!”赵慧娟气死了,没想到刘晟睿小小年纪,竟然心思歹毒到这个程度,打人也就罢了,还用石头乱砸。
就算是三四岁的孩子,也知道那石头往人脸上脑袋上砸,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事没完!”
赵慧娟气冲冲地回了家,正好,她的丈夫、陈晓安的父亲陈明阳也赶回家了。
“儿子,你没事吧?”陈明阳虽然对儿子很严厉,但也很疼爱,一看他眼皮上还缝了针,顿时气得不轻,“医生怎么说,你的眼睛严不严重?”
陈晓安委屈地摇摇头。
“爸,我差一点就瞎了,你不知道,缝针好痛啊……呜呜呜……”陈晓安委屈地哭了起来,医生分明说了,他现在这样是不能哭的,可他也还是个孩子,哪里忍得住?
“别哭!你现在不能哭。”陈明阳赶紧说道。
赵慧娟回来后,就把自己打听的情况全都告诉了丈夫。
“我问清楚了,今天这事,就是刘家那个小畜生的错,我们晓安可没招惹他,是他发神经突然动手的,还用了石头,简直就是把晓安打死!”赵慧娟愤怒道,恨自己今天没有对那个小畜生动手。
“刘家?”陈明阳皱眉,他刚才还没来得及问,究竟是谁把陈晓安打成这样。
“对,莫悠悠的儿子,刘晟睿!”赵慧娟说道。
陈明阳沉思,莫悠悠……莫呈的女儿,他略知一二,知道对方是个骄纵的旅长千金,但无论对方是什么背景,把他儿子打成这样,不可能不给个说法。
“实在是没家教!”陈明阳也很生气,一把抱起儿子,跟妻子一起,“走,咱们这就上刘家去讨说法!”
赵慧君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她丈夫只是个团长,莫悠悠的亲爹是旅长,但她绝对不会害怕,一定会为儿子撑腰。
一家三口气势汹汹地去了刘家。
“砰砰砰——”陈明阳把门板拍得震天响。
“来了!”张翠花很是不满,这谁呀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哪有人敲门跟砸门似的,那么用力,这是想把他们家门砸坏吗,“急什么急啊——”
抱怨的话只说了一半,在看清楚门口的人是谁时,张翠花及时闭嘴。
她对陈明阳不熟悉,可是赵慧娟和陈晓安,她下午才见过,而且还是那样令人深刻的画面。
“张大姐,我们当然着急了,你说为什么着急?不会心里没数吧?”赵慧娟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一点没给张翠花留面子。
开玩笑,陈晓安伤成这样,差点瞎了,她还给人面子,别人怕不是要拿她当软柿子了!
“妈,是谁啊?”
刘德凯听见动静,往门口走。
他和莫悠悠最近都在为了莫呈的事情奔走,白天不在家,这才回来没多久,而张翠花还没来得及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当然,张翠花其实是不打算说的,她侥幸地希望赵慧娟不会再找来。
可现实是,她的侥幸只是侥幸,那绝不可能。
“怎么了?”莫悠悠听见动静,也过来了,心里还有点埋怨的意思,觉得敲门的人没有礼貌。
“陈团长?”刘德凯倒是认识陈明阳,但并不熟悉,对于他们主动上门这事,有点惊讶,低头看见陈晓安的样子,关心道,“陈团长,您这么晚来我们家,是有什么事情吗?这是你儿子?他这是……受伤了?怎么弄得,严重吗?”
毕竟是一个部队的,又都住在家属院里,刘德凯还是尽量表现得很客气,希望能跟陈团长家交好关系。
然而,他这话却是触到了陈家的逆鳞。
还不等陈明阳开口,赵慧娟已经骂上了!
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一家子人脸皮的厚度,都把她儿子伤成这样了,现在还装作不知道,假惺惺的表示关心?这是在跟她玩什么把戏?
“你们家这样就没意思了吧?我儿子为什么会受伤,你们心里没数?还是说,你们不打算负责任,想耍赖?”赵慧娟质问道。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德凯反问,他觉得对方的怒火来得毫无征兆,但这话的意思听上去,似乎是跟他们家有关?他转头看向张翠花,“妈?”
张翠花的眼神躲躲闪闪的。
“嫂子,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就是了,大晚上来砸我家的门,一开口还这么冲,谁受得了啊?你有事就说事,没事我们就不招待了!”莫悠悠上前一步,表现得极其硬气。
这下,让陈家更加愤怒!
“好,好好好……”赵慧娟气得发笑,她拧着眉头盯着张翠花,怀疑道,“张大姐,你不会还没把你那好孙子干的好事告诉你儿子儿媳吧?怎么,你觉得这事是什么都不说,就能糊弄过去的?”
赵慧娟把站在他们身后的陈晓安拉过来,指着他缝了针的眼皮,一字一句的控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