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国喉结滚动了一下,几乎是出于本能,手臂猛地收紧,将那具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娇躯更紧密地拥入怀中,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以此来确认彼此的真实存在。
宋婉清猝不及防地被紧紧抱住,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耳边传来他胸腔里那强健而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
一声声,沉重而有力,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也奇异地敲打在她那颗被恐惧和填满的心上。
这真实的心跳,这温热的体温,无声地诉说着:他回来了,他真的活着回来了,完完整整地在她面前。
悬了多日的心,仿佛终于找到了落脚点,慢慢地、一点点地落回了实处。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脱的依赖感和失而复得的酸楚。
就在她心神稍稍放松之际,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家男人这手,可真是一点都不老实!
原本只是安抚地放在她后背的大手,开始带着灼人的温度,不安分地游移起来。
指尖或轻或重地划过她的脊背,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道,透过薄薄的春衫,清晰地传递着某种信号。
另一只手臂则将她箍得更紧,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几乎密不透风。
宋婉清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想挣脱一点距离:“你…你小心身上的伤…”
可她的抗议微弱得像猫叫,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力的邀请。
赵振国低头,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声音沙哑得厉害:“…别动…让我好好抱抱…就抱抱…”
可这“抱抱”显然名不副实。那作乱的手已然探索到了更柔软的腰侧,甚至试探着有往衣摆里面钻的趋势。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宋婉清身上那件素色外套已经被揉搓得不成样子...
“啧…”赵振国似乎有些不满意这碍事的衣服,鼻腔里发出不满的轻哼,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加大胆了些。
就在那带着薄茧的手指即将探入衣摆边缘时,宋婉清却微微用力,抓住了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腕,声音带着一丝轻喘,却异常坚定:
“别…别闹了!”她抬起眼,眸子里水光潋滟,却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坚持,“先让我好好给你看看伤口!让我看看严不严重…处理好了…再…再…”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尾音那细微的颤抖和脸颊上愈发娇艳的红晕,却比任何直白的话语都更能传递出她的心意。
是必须确认他的安好,才能安心地投入久别重逢的亲密。
赵振国动作一顿,低头对上妻子那双盛满了担忧、心疼的眼睛,读懂了她的未尽之语。
“哎…”他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妥协,终于停止了攻城略地,那只作乱的手老实了下来,转而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着,“好,听你的。先看伤。”
他顺从地松开了怀抱,甚至主动向后微微退开半步,给她留出检查的空间。
只是那眼神依旧黏在她身上,灼热得几乎能把她刚整理好的衣服再次点燃。
当看到他肩膀上那道已经结痂但仍显狰狞的伤口时,她的眼圈瞬间又红了,手指轻轻抚上去,声音都带了哭腔:“这…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啊?”
“小伤,早没事了,都快好了。”赵振国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试图安慰她,“不小心蹭了一下,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
宋婉清却不信他这话,咬着唇,赶紧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铝制饭盒,里面整齐地放着几种常用的外伤药、棉花和纱布——这是她作为医生的习惯。
她动作轻柔而熟练地用镊子夹起蘸了消毒水的棉球,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伤口周围。
冰凉的触感让赵振国肌肉微微绷紧了一下,但看着她专注而心疼的侧脸,那点细微的刺痛感也变成了别样的享受。
消毒、上药、包扎…她做得一丝不苟,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瓷器。
处理完伤口,宋婉清才长长松了口气,她收拾好药盒,抬头看向赵振国,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眼神深邃,里面翻滚着她熟悉又心跳加速的情绪。
她小声嘟囔道:“…好了…现在…现在你去擦擦身上的汗…洗完澡…身上清爽了…再…再那个…”
赵振国心头火起,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期待的笑容。
“好。”他爽快地应道,声音沙哑而愉悦,“媳妇儿说得对,是得洗洗干净,不能唐突了佳人...”
他站起身,故意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热气喷洒在她耳廓上,“…等着我。”
说完,他这才拿起招待所准备的干净毛巾和换洗衣物,心情颇佳地吹着口哨,朝着厕所走去。
可进了厕所,赵振国才觉得自己好像犯傻了,这么好的机会,让媳妇帮他洗呗,反正自己不是肩膀受伤了么?
这里还有浴缸,嘿嘿嘿!
他立刻清了清嗓子,朝着房门方向,用一种刻意带上一丝痛苦和无奈的语气扬声道:“婉清!婉清!你过来一下!”
正在外面心神不宁收拾床铺的宋婉清听到喊声,心里一紧,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了过来,推开厕所门急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只见赵振国龇牙咧嘴身,一脸“苦恼”地指着浴缸和自己的肩膀:
“这…肩膀使不上劲,一个人不好洗,怕摔着…这浴缸还挺滑…要不…媳妇儿你行行好,帮帮我?”
他努力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神却像带着钩子,直往宋婉清身上瞟。
宋婉清一看他那样子,再看看那确实不太方便的浴缸,担忧立刻占了上风,挽起了袖子,走上前试了试水温,开始熟练地帮他放水。
于是,赵振国几乎是心花怒放地、半推半就地享受了一次“皇帝”般的待遇。
赵振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得寸进尺地指挥:“这边…对,再下面一点…哎,媳妇儿手艺真好…”